齊名最終在角落裡找到了嚴策。
嚴策倚在最外面起着防護作用的木樁上,閉上了眼,睡顔恬靜,看上去已經不省人事。
桌上都是嚴策的朋友,物以類聚,長得都好看,也酷愛在酒吧消磨時間。酒吧裡氣氛熱烈,到處都是正在拼酒的人,齊名找到他們的時候,年輕的男人們正在互相對瓶吹。
齊名走近。
她伸手,翻過矮小的護欄,拽住了嚴策的衣服。
齊名微微用力,她叫他:“嚴策,嚴策,醒醒。”
嚴策意識尚存,他睜眼。
兩個人四目相對。
嚴策的骨相算不上太好,有着明顯的缺陷,但是這不足以掩蓋他皮相的豔麗。他的面容點睛之筆就是這雙眼睛,嚴策是典型的桃花眼,一笑起來就隻剩下春天的明媚氣息。
現下他喝得有些醉,臉上泛了紅暈,眼裡少了平時的潋滟,大大的眼,隻剩下澄明的光,看上去乖極了。
他認出來齊名,他笑着說:“齊名,你來了。”
齊名點頭,她指了指面前,示意嚴策起身:“走吧。”
嚴策犯渾,明知故問:“去哪裡啊?”
齊名:“回學校。”
嚴策又跌回座位上,他嘟囔:“不想回學校。”
他的朋友們才從瓶吹的熱烈氣氛裡緩過神來,注意到一旁站着的齊名,大家打着招呼:“齊名,你來接嚴策了。”
齊名微微笑着:“嗯。”
因着齊名常來給嚴策收拾爛攤子,身邊的朋友也都認識齊名,點頭之交的情分而已。
嚴策閉上了眼,開始犯渾。
齊名沒有催他,她就站在一旁,靜靜地等。
齊名打開手機,屏幕上的時間顯示快十一點了。十一點半的門禁,嚴策再這樣折騰一會兒,肯定回不去了。
齊名耐心好,就站在旁邊,什麼也沒說,由着他鬧脾氣。
貼着嚴策的一個男生問齊名:“齊名,要不要來玩會兒骰子啊?”
骰子點數大小來決定罰酒杯數。
齊名笑着搖頭:“不用了。”
齊名從來不喝酒,也鮮少和這群人打什麼交道,雙方都隻是客套一下,一方象征性邀請,一方習慣性拒絕,誰也不尴尬。
周圍不斷有煙味飄過來,混着酒水的味道,聞起來很奇怪,地方狹小,空氣渾濁。
齊名看着時間從十點五十九分跳轉到十一點整。
她扭頭,看着嚴策,嚴策正在假寐。
他的酒量遠比表現出來的要好得多。
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淚。
嚴策的戲演給男男女女的人看,獨獨不演給齊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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