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湛不知她想到了那麼久遠的事,隻十分誠懇地道:“和離這事傳不到恒州的,哄哄長輩,應該的。”
陸微言又一次被他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服氣地問道:“把我帶到齊王府,你就不怕朝廷發現?”
“恒州沒什麼人認得你。”陳清湛不以為意,“再說,王府裡的人我還是信得過的。”
見他信心滿滿,陸微言笑道:“那前幾日槐城的人是怎麼回事?”
話剛出口,她便意識到陳清湛應該早就料到了槐城有内鬼,才會以康甯公主為餌,把那人釣出來。
可陳清湛卻靜了片刻,才道:“我沒想過你會來恒州。”他甚至以為她們早就不在了。“王皇後被廢、王家被抄以後,李懷廉和康甯就沒了靠山,一個被趕去守皇陵,一個被遣往瓦茲和親。”
邊荒與華異,人俗少義理。且不說康甯作為皇後所出的公主,自幼集萬千寵愛與一身,即便是尋常女子,也難以忍受和親異族的痛苦。
“朝廷或許料到了父王和我不會同意,便讓康甯把從王家找出的那塊白虎牌帶來恒州。不過,白虎牌我要收回來,康甯我也不會交予瓦茲。”
陸微言知道他的意思,便不再多問,看了看窗外道:“那我要一個單獨的小院子。”
“好。”齊王府騰出幾個院子都綽綽有餘。
“還要可以四處走動,不能像待在澄晏園那麼悶。”
“好。”反正她也跑不出恒州。
“還要……”
陳清湛笑道:“你什麼時候這麼多要求了?”
陸微言理直氣壯道:“我千裡迢迢地過來,你盡地主之誼不是應該的嗎?”
陳清湛本就是逗趣,并非嫌她,便道:“嗯,應該的。”
陸微言得償所願,終于滿意了一些,便見陳清湛朝她伸手道:“過來。”
陸微言猶豫了,方才他吻過的觸感還在眼角揮之不去,想起這個陸微言臉上都有些熱,她總覺得邁出這一步後就會萬劫不複,便站在原地道:“做什麼?”
見她眼神慌亂,陳清湛忽然笑了笑,收回了手走上前去,道:“和我一同去給康甯交代些事。”
“我也去?”陸微言疑惑地擡眼,“康甯認得我的。”
陳清湛不知她在擔心什麼,問道:“怎麼?你還怕見她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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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甯所在的院子陸微言是住過的,樸素幹淨,院中小樹還抽了新芽,嬌嫩可喜。雖不能與皇宮内院相比,卻也是個舒适的住處了。
他們進去的時候,康甯就坐在樹下擡頭望着天空,天上隻有一群飛鳥,可那鳥兒卻是自由自在的。
聽到有人進來,康甯回過神來去瞧,看到陸微言時驚得吸了一口氣。
陸微言并不是怕她,隻是康甯總歸是差點下嫁陳清湛,陸微言怕自己會刺激到她。之前她是最受寵的公主時,陸微言倒沒那麼擔心,因為她知道陳清湛并非康甯良配,而康甯總歸是公主,會有更好的姻緣。可如今,天之嬌女卻隻能坐在恒州的一個小院裡無助地看着天上飛來又離去的鳥雀。
母親被廢,母族被誅,自己還要被送給外族,一下子就磨平了一個小公主所有的驕傲。那個清晏園中叉着腰盛氣淩人的小公主再也不在了。
果不其然,看清兩人後,康甯忽然就哭了出來。
見狀,陸微言便上前撫了撫康甯的背道:“别難過了,你離了皇宮,是離了牢籠,離了爾虞我詐權力傾軋。”
康甯還是流淚,陸微言擡頭看了眼陳清湛,見他不像是個會哄人的,便替他道:“你以後就在這裡安心住下,朝廷的人找不到你,這兒的人也不會為難你。”
康甯一驚,啜泣着看向陸微言。
不知怎的,知道陳清湛給康甯安排了最好的結果後,陸微言十分想讓康甯知道。也不是想給他邀功,隻是覺得,陳清湛做的這些,不僅顧全大局,還關心到了一個被許多人抛棄的小公主,實屬不易,更難的是他有這份體貼他人的心。
陸微言解釋道:“世子都給你安排好了,你不必去與瓦茲和親,朝廷那邊隻會知道你被鎮北将軍的人劫了去,你以後不是公主,隻是恒州一名普通的女子。”
聽了這些,康甯才相信陸微言之前說的都是真的。她一路上被她四哥安排的人叮囑了一路,他們說,她是公主,享受了十幾年的榮華富貴,為了社稷而和親是她的責任。可是,社稷真的必須要靠她和親來鞏固嗎?
康甯平複了情緒,揉了揉眼睛,對陳清湛道:“那日遊園,是皇奶奶想将我嫁予你,後來……康甯隻是驕傲,不是非要嫁給表哥。”
她心中難過,說話也語無倫次起來,陸微言卻明白了她的意思。這個小丫頭也不過見了陳清湛幾面,能有多深的情誼,不過總歸是公主,被陸微言搶先一步,丢了臉面,才會在宮宴那日為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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