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養兵近百萬之衆,除卻這些年戰死的,投靠義軍的,三分之一都派來了随境内,分派在各處駐地。
也就是說,就在這幾日,桓忽然在大随境内集結了二十萬餘兵馬?
衛旻道:“眼下正逢大随與遠南聯兵之際,桓先是橫插一腳,派了三萬人跟随聯兵一起去圍剿沈羽,而今忽然又有此異動,末将怕桓或有陰謀,是以想在淮安多留幾日,畢竟桓的兵馬都在西裡與小河洲一帶,末将留在大随以南,一旦狀況有變,也可及時增援。”
他說到這裡,又補一句,“末将來接公主殿下,受的是皇命,昨日末将接到桓的消息,已去信向皇上請罪。末将還給慕将軍去了一封信,請示他的意思。自然,公主若希望能及時回京,末将不敢不從。”
我當初急着回京,不過是因為不想再與于閑止糾纏下去,而今于閑止不在淮安,我一個閑人,多留幾日少留幾日又有何妨。
我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那便依衛将軍的意思,等事态明了,我們再啟程回京。”
我原以為桓如今這麼大動作,稍等上幾日,他們的目的便清晰可見了,誰知一連等了二十餘天,除了得知桓集結大軍後,分派五萬人往北,餘下的,都往南面桓與随的交界處退去了。
往交界處退去,即是要撤兵的意思?
劉寅道:“或許是桓境内的義軍太厲害,朝廷鎮壓不住,所以才讓大軍從随撤出,回去平亂的吧。”
我雖也以為是,但又覺得這并不是事情的全貌。
既要調大軍回桓平亂,何故又分了五萬人往北?大緻來說,西裡往北是小河洲,再往北即是雁山,雁山與小河洲緊鄰淮安駐地,是大随重兵集結之地,區區五萬桓兵,能掀起什麼風浪?
衛旻也覺得此事甚為蹊跷,去信給慕央,慕央隻回了四個字,再等等看。
我其實不大關心這些軍中事務,心中最為挂懷的,還是我身邊親人的安危,我的二哥、二嫂,還有慕央均在軍中,而他們的每一勝、每一敗,都牽動着大随的國運,牽動着大皇兄與蘭嘉餘下半生的宿命。
桓的異動一起,不知怎麼,我心中就有些隐隐不安。仿佛已覺察到了哪裡不對,可是凝下心神細細去想,又無迹可尋。隻好任這不安在日複一日的等待中日益劇增,每等來一個消息,無論好壞,都會坐卧不甯數日。
四月落了幾場雨,天剛涼了幾日,轉眼又烈日當頭。
這一日,阿南剛跟劉寅學完了《論語》,便要拉着武衛去西市口聽人說書,還沒走到府門口,隻見一名小将士匆匆行來,大喜道:“禀公主,煥王爺殿下與聶将軍在小河洲得勝!如今已在回淮安的路上了!”
“當真?”我道,又問,“那我二哥二嫂可有受傷?”
“煥王爺沒有,聶将軍像是傷勢不輕,所幸性命無尤,煥王爺是以來信說,可能會在路上耽擱些日子,讓聶将軍好好養傷。”
我愣住,我二嫂武藝超群,乃大随第一女将軍,何況此去合圍沈羽,整合了大随、遠南、桓三方之力,就這樣,二嫂竟還會受傷?
我問:“那沈羽呢?你們是活捉了,還是他已經……喪生了?”
小将士搖了搖頭:“都沒有,聽說是帶着遼東王小世子逃了。但煥王爺殿下已全數剿滅了遼東殘部,待收複濟州後,遼東再無複起的可能。”
這麼多人去合圍,還能讓沈羽逃了?
我問:“怎麼逃的?”
“王爺殿下的來信上沒提,隻說當時戰況複雜,三言兩語說不清。”
我還待再問,隻聽府外又傳來一陣腳步聲,眼前的小将士先我一步反應過來,對着府門口的人拱手道:“衛将軍。”
二哥二嫂得勝,這分明是天大的好消息,可衛旻眉間一絲喜色也無,反倒有些焦急。
他步到我身前,拱手行了個禮,開口便問:“公主與小公子的行囊可已收拾好了?”
我與阿南的行囊早子決定要回京當日就收好了,而今雖然多留了月餘,不過取出了些日常用度,略作歸整便可啟程。
我點了一下頭,看衛旻一臉急色,忍不住問:“怎麼了,可是出什麼事了?”
衛旻沉了一口氣:“桓白朽死了。”
我一怔:“你說誰?桓廉親王白朽?”
他兩個月前不是還被于家二公子接到府上養傷嗎?當時于二公子為他請了名醫看診,可惜名醫還沒入城,便被桓境内的暴|民殺了。可是,聽說那白朽的傷勢并不緻命,憑于二公子對他悉心照顧,豈有救不回他一條命的道理?再者說,遠南于家勢大,就算從外頭請的名醫被殺,宮中的太醫被白桢攔阻,于二公子府上難道沒有大夫?既然有,為何救不了白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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