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是皇子,卻卑賤地長大,直到我認了連内侍做義父,我,我遠在黔州的外祖母一家,還有我躲在神醫谷不能出世的舅舅才重獲新生,所以無論阿恒怎麼看我,我此生都還是要做連内侍的兒子。”
一個皇子,做了一個太監的兒子。
柳之恒伸出手抱住段無咎,她雖覺得認個義父沒什麼,可她也知道,在這個時代,讓一個皇子認一個太監做義父是多麼羞辱的事情,此事若是被旁人知道,段無咎不知道會被人怎麼嘲笑和侮辱,甚至要被永遠地釘在恥辱柱上,所以段無咎才會擔心她知道後會厭棄他。
可是怎麼會呢?一個八歲的孩子,能為自己和自己母親的家族找到這樣一條路,經曆了常人不能忍受的一切,才走到今天的位置,柳之恒怎麼會厭棄他呢?
柳之恒看過太多人踏着别人的血肉往上爬,但段無咎沒有,他努力爬出深淵,可每一步踏着的都是他自己的血肉和淚水。
“連内侍一定是個很好的父親,所以才教得我的燕王殿下這麼懂得愛人。”
懷裡的人僵了僵,柳之恒感覺自己的脖頸間有什麼溫熱的感覺,但是柳之恒什麼都沒說,隻是就這麼抱着段無咎,輕輕地安撫着他。
就算一開始,連内侍幫段無咎的心不那麼純粹,可後來他是真的為他把命都豁出去了,比起那個高高在上的永遠在犧牲别人成全自己的皇帝,連内侍才更像個男人,更像個父親。
也許,就因為身邊還有連内侍這個義父,所以段無咎雖然滿心仇恨和憤怒,雖然因為那些痛苦的童年曾經變得扭曲病态,但内心最深處,他從來都沒有真的腐爛。
……
段無咎回燕地也快半個月了,昨天是柳之恒第一次睡素覺,早上起來整個人神清氣爽,隻是睜開眼才驚訝地發現,段無咎竟然沒走。
段無咎大概也是累了,睡得極沉,他緊緊抱着柳之恒,幾乎把柳之恒整個人都罩住,兩人之間能貼住的地方都緊緊貼着,幾乎一點縫隙都不留。
柳之恒擡起頭,看着段無咎的睡顔。段無咎就那麼靜靜地躺在床上,嘴角似乎還有一絲微笑,睡顔英俊而祥和,平靜安穩得就像是一尊沉睡中的雕像。
不得不說,段無咎睡着的樣子,像是天使。
柳之恒伸出手,放在他修長的眉毛上,順着完美的弧度輕輕地往下勾勒,他長長的睫毛輕輕垂下,看起來好柔軟,因為柳之恒的觸碰,段無咎的長睫輕輕地顫動,卻還是沒有醒。柳之恒又摸到他的淚痣。
有種說法,男人右邊的眼睛長淚痣,是因為上輩子沒有與心愛之人白頭偕老,今生如若依舊找不到那人,命運會比上一世還凄慘,所以這樣的人總之容易犯情執……
順着淚痣,柳之恒的手又滑到了段無咎的嘴唇上,段無咎實在是唇紅齒白,濕潤的嘴唇是看一眼就讓人覺得很好親的類型。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輕薄的窗幔上,透出輕盈的光芒。柳之恒湊上去親了一口,然後抱着自己的人就緩慢地睜開了眼睛。
段無咎從睡夢中醒來,昨夜他似乎做了許多的夢,一醒來都不記得了,卻知道應該是做了一夜的好夢,懷中抱着阿恒,整個窗幔中都是熟悉的溫暖氣息,他睜開眼,看到懷中一張光潔柔軟的臉,那是阿恒,因為剛醒來,所以看起來難得有些嬌憨,心中所有的褶皺都像是被撫平了,段無咎的第一反應就是笑了起來,柔情蜜意地看着阿恒,什麼都不想說,就怕一不小心會打碎這一刻的甯靜。
他再次閉上眼,又把懷抱緊了緊,似乎還想再睡一會兒。
這樣想賴床的心思是段無咎從前沒有過的,隻可惜天不随人願,外面響起柳之升的叫嚷聲:“姐!起來了,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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