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第86頁（第1頁）

香山看他沒有動作，就走過去扶他起來。&ldo;喝完姜湯睡一覺就好了。&rdo;天天也跟着站在門口看顧汐，它歪着頭，大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搖着尾巴跑前跑後。香山剛扶他坐下，握了握他的手心，吓了一跳，這溫度太高了，如果照這樣燒一夜，恐怕人都要燒傻了。他又把手背貼在顧汐腦門上，比手心更燙。&ldo;你如果不舒服就打電話回家，或者敲門喊我，為什麼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rdo;香山這種語氣，跟責怪天天的時候一模一樣，顧汐心裡暖洋洋的，但是身上卻滾燙滾燙，十分煎熬。&ldo;你一睡着誰也叫不醒。&rdo;顧汐像做錯了事的小孩子，低聲說了這一句之後，就不再言語。香山讓他靠在沙發背上，拿了厚毯子給他蓋上，屋裡沒有暖氣，夜裡又下了雨，有點陰冷。早上起c黃熬的粥，現在喝剛剛好。香山進廚房盛了一碗，又把冰箱裡的小菜端出來。&ldo;腌蘿蔔，你配着粥喝，待會兒我送你去醫院。&rdo;香山端着碗，一勺一勺喂他喝粥，還把小菜放進碗裡攪勻了，這樣喝起來比較有滋味。這蘿蔔是香山自己腌的，顧汐一聞就知道，又香又脆，已經很多年沒有嘗過。&ldo;味道一點都沒變。&rdo;&ldo;你要是喜歡，冰箱裡還有很多，全給你帶回去慢慢吃，不過你要先把病治了。&rdo;粥很快就見了底，香山看他有了點力氣，就換衣服換鞋，打算帶他出門。&ldo;我不要去醫院。&rdo;顧汐不肯離開，香山問他原因，他說自己讨厭醫院的消毒水味兒和冷冰冰的病房。&ldo;不去醫院病怎麼會好呢？你現在是發高燒，不是小感冒。&rdo;香山現在完全是哄天天的語氣，顧汐一生病，跟小孩子簡直沒有兩樣，吃藥打針都得哄着，以前香山也隻見識過一兩回。&ldo;可不可以……叫我的私人醫生過來？&rdo;香山愣住，如果他帶顧汐下樓，再去路口打車，外面刮風下雨的，隻會讓人更受罪。就算到了醫院，還要忙着挂号診斷，也會耗費很長時間，倒不如直接讓他的私人醫生過來，反而會周到很多。&ldo;你……把他的号碼給我，他家離這兒近嗎？&rdo;顧汐點頭：&ldo;很近，就隔了3條街，步行20分鐘不到。&rdo;香山撥通了電話，說明大概情況，然後把地址報給對方。&ldo;你的醫生說五分鐘後就到，你先到c黃上躺着，我去燒點水，待會兒吃藥。&rdo;香山看他爬起來都費力，走路又跌跌撞撞，索性扶他進屋，幫他把外套鞋襪都脫了，蓋好被子。&ldo;冷嗎？&rdo;&ldo;不冷。&rdo;顧汐使勁搖頭，他被香山捂得嚴嚴實實，就還剩一雙眼睛露在被子外頭，一眨不眨地望着香山。&ldo;我給你沖個熱水袋，你在發燒，可能會覺得渾身燥熱，不準踢被子，知道嗎？感冒發燒就要捂一捂，睡一覺流一身汗就好了。&rdo;顧汐覺得今天香山話多得有點可愛，他很受用地聽着，覺得身上好多了。天天不知道什麼時候鑽進了房間，看到顧汐霸占了它和香山的c黃，特别郁悶，嗷嗷叫了幾聲，被香山抱出來了。&ldo;你好好休息，待會兒醫生就來。&rdo;顧汐口中的楊醫生果然很準時，香山隻不過進廚房灌了瓶熱水，人就到了。&ldo;您好，是楊醫生吧？請進。&rdo;顧汐這幾年口味獨特，跟誰都不叫做愛，根本就是洩憤，常常把人搞得半死不活，全是這位楊醫生善後。所以剛進門，他就不動聲色地觀察香山。畢竟是快四十的人，香山看起來已經不再鮮嫩，似乎不會是顧汐中意的類型。不過也說不準，仔細一看，這個人确實有些與衆不同，既有一股書卷氣，而且還有實幹精神，以及臨危不亂的大氣。&ldo;顧先生怎麼會發燒的？現在多少度？&rdo;香山領着他往裡屋走：&ldo;剛給他量了一次，39度多一點，他本來就感冒，又吹了一夜冷風。&rdo;楊醫生本來想着，該不會昨晚上一夜激情，出汗受冷結果病了，等見到顧汐本人，他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ldo;顧先生，您身上哪裡不舒服？&rdo;&ldo;頭疼，四肢無力，渾身全都不舒服。&rdo;顧汐實在沒有心思應對他，他隻想多看兩眼香山。&ldo;好好說話，被子蓋嚴實了，不要散開。&rdo;香山端水進來，看到顧汐不老實，心不在焉的，就說了他兩句，順便幫他把被子重新塞好。顧汐被他折騰了半天，最後裹成一隻大蠶寶寶，楊醫生忍住笑意，他從沒看過顧汐這個模樣，而且當事人非常自得其樂，那眼神一直往香山身上瞟，從沒離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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