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知年恍如未聞。
沙澤揚了聲:“怎麼,你還念着同門之誼,還想着要救他嗎?九重山是什麼下場,他的五師兄是什麼下場,又是誰造成的,他難道不知道嗎?”
墨知年終于止住了步子。他回過身,看着因果鏡前大紅衣袍的青年,警告般地:“沙澤。”
沙澤聳聳肩,挑釁般笑了一下,卻沒有再說話。
墨知年離開不久,沙澤倚在因果鏡上,手裡不知何時多了個小巧的金鈴铛。他漫不經心地晃了晃金鈴铛,在清脆的聲音裡将鈴铛倒翻,看着鈴铛底下一個小小的“墨”字。
他将鈴铛投入了因果鏡,而後看着鏡中雲霧散去,正是人間草長莺飛四月天,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孩抱着膝蓋坐在池塘邊,擡頭天真單純地一笑。
他手指在小孩面上輕輕一劃,畫面幾番變化,最後定格在一場滔天的大火裡,而後無論他再怎麼滑動鏡子,都沒有後來的畫面了。
沙澤目光轉向了殿門,微微眯起了眼睛。
霜降這次沒有做夢,也沒有回憶,睜開眼睛就是天界溫和的光,身體裡流動的力量毫無阻礙,他爬起來原地站了一會,适應了一下完全不被束縛的自己,而後找尋向了旸谷的方向。
他記得當初自己在戰神的刀下逃出來,逃出旸谷,還不等回到族中,金烏的滅殺令緊追而來,整個天界都成了敵人。他連滾帶爬地逃過幾日,最後的意識是被逼回了旸谷,戰神雪亮的刀鋒刺目而來,等他再睜開眼睛,就已經到了人間。
他不知道這中間發生了什麼,曾經猜測自己的肉身還在天界躺着,而元神落入了人間。如果真的是這樣,沒有空元神保護,人界的斥力将他扔回了他該在的地方,那他回到天界的一瞬就應當在自己的身體中醒來,可顯然他現在不在旸谷中。
他試着揮了一刀,卻沒感到什麼地方不适……甚至比曾經的自己強多了。
霜降皺了眉,有些不明白,思來想去決定先回旸谷看一眼。
旸谷在天界極東,熾烈山谷,扶桑樹遮天蔽日立于其中,遠遠便瞧得見,隻是金烏盡絕,樹上少了無數團的光火。闊别天界三十六載,天界仍是那個樣子,霜降往旸谷去的一路謹慎,遇上的人也沒認出他是金烏的。
他在旸谷外停下了,默立許久,剛剛起步,便被人叫住了:“等等。”
霜降一回頭,訝然:“六師兄?”
白衣的少年愣上一愣。
霜降不知道?
他去了南禺之後……莫非沒有回九重山?
随後墨知年輕輕笑了:“是我。”
霜降更訝異道:“你怎麼在這?”
“此事說來話長,你先退開,不要進旸谷。”墨知年上前幾步,拉住霜降回撤,“天帝早在旸谷布下人馬,你進去隻是自投羅網。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随我來。”
霜降微微眯了一下眼。
墨知年見他不動,微惑道:“怎麼?”
他的表情太過真誠,霜降一時也不能确定真僞,又想不出六師兄騙他有什麼好處,便先放下疑慮,順着他的意思跟着他走:“六師兄,你什麼時候飛升的上界?李……師尊怎麼樣了?”
墨知年再愣上一愣,眸色一沉,半真半假地訝然道:“怎麼,你沒回九重山?”
霜降道:“南禺混亂,我——”他頓了頓,沒有全盤托出,“我在南禺事了之後便被一道空間亂流卷去了蓬萊,想着不必再回九重山,從蓬萊出來後就回來了天界。想來你知道天帝對金烏的滅殺令了……我是金烏,我不能在九重山待一輩子,李疏——師尊也護不了我一輩子,總有一天天界會發現我。我不能把災禍帶給九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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