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冬在自嘲道:“拜師時我就是這般想的……可後來我進境愈發快,這念頭漸漸竟想不起,隻顧着自己劍道如何,名譽如何。峰主,人為什麼總要錯過,才知道自己有多錯?”
李疏衍開口道:“人都會犯錯。錯便錯了,後果自負,若還能撐着活下去,莫要再犯便是了。”
沈冬在沒說話,李疏衍問道:“既然經脈已穩,你今後可有打算?”
“我這樣子,什麼門派能留我?”沈冬在起身問道。他經脈重塑過太多次,所有經絡的走向和節點都顯在身上,一身鮮紅的傷疤般的紋路,連面上都有一道痕。
李疏衍道:“宿神峰不問前塵。”
沈冬在搖搖頭:“我不會認你做師父的。我此生,隻有一個師父。”
“你挂名于宿神峰,倒不用拜我為師。我不教你什麼,天書閣藏本随意覽閱。”李疏衍道,“隻是你身上氣息太亂,仍帶魔氣殘留,洗淨了才能錄入山神堂。這就不必麻煩千秋了,你自己晉升,總能洗淨的。隻是記着,你既入過一次魔,以後便容易再入魔,晉升急不得。”
“……好。”
讀書、修煉、閉關,百年光陰轉眼而逝,沈冬在從過去的自己身上脫開,翻閱這三百年歲月。
白初一上山;自己晉升金丹,終于能在山神堂放入自己的靈火;龍吟凝形,随隊除魔,以殺入道;李疏衍抱回來一個小孩,那是墨知年;霜降、魔殿、極域、中州……那身紅衣有時來,有時走,他追了一路,一直到鋪天蓋地暴雨兜頭而下,面前濕透的紅衣,自己手裡劍尖正抵在謝千秋的心口。
沈冬在的手猛然一緊,把劍抽了回來,啞聲道:“我差點又入魔了?”
謝千秋擡起臉,虛弱笑道:“你再晚一會,我就打算給你咬一口了。”
隐約魔氣被通透劍意撕裂,沈冬在站直了身子,不等說什麼,忽聽一聲驚叫:“小心!”
一個本押着女孩的黑衣人把女孩一扔提劍而上,未等靠近,沈冬在劍場一張,瞬間将他撕成了碎片。他緩緩回頭,目光蜇人:“給我滾。”
黑衣人們屁滾尿流地滾了,沈冬在劍場一收,身子一軟,好容易站穩了,眼前一陣暈眩。
他剛剛晉升化神,劍場還撐不了太久,擺脫魔氣未走火入魔已是不易,人已然是強弩之末。他歇息片刻,回眸道:“還傻站着等什麼?還不快跑?”
“去天問吧。”謝千秋吃力站起,“追兵應當不會再有了,不過保險起見,都分開跑。都知道怎麼去天問嗎?”
姑娘們看着有些不願離開,但也都知道事态緊迫,最後都散進了山林。沈冬在去攙紅衣,謝千秋也不客氣,全身的重量都倚在了他身上。
離得近了,沈冬在看見他煞白的唇,不做聲地咬了咬後牙槽,撕開目光,壓着怒意道:“花孔雀你真是不要命了,不知道自己是個大爐鼎嗎?什麼地方都敢闖?”
謝千秋沒力氣,貼着他耳朵拿氣音道:“你不是來了?”
“若我沒來呢?”
“那便……乖乖被人欺負呗。”謝千秋想了想,不怎麼認真道,“說不定遇上什麼有龍陽之好的——”
沈冬在猛然停了步子,抱緊了謝千秋的腰身,咬牙切齒道:“你還挺期待的?”
“我一個大爐鼎,不用多浪費啊。”謝千秋毫無危機意識地逗他,“要不,你用?”
沈冬在閉了閉眼睛,嗓音沙啞:“謝千秋,你到底知不知道我——”
不,他不知道。
于是沈冬在道:“這可是你說的。”
他扳過謝千秋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上去。
“嘩啦——叮——”
“嘩啦——叮——”
“六六,你搖那龜甲搖了一上午了。”白初一坐在大青石上,盯着一枚滾過來的古銅錢,忍不住道,“我給你幾個骰子搖行不行?”
墨知年不急不緩把銅錢撿起來,笑道:“我算術推演比不得師父,多算幾次穩妥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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