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還能再來一次,若能回到那一日……那他一定會再狠一些。狠到把人折騰得眼也哭腫了,嗓子也喊啞了,最後幹脆昏過去,人事不知的才好。然後他就可以悄悄地連夜遁走。生離固然痛苦,可他當真不喜歡死别。作者有話要說:三輪車,跑得快,上面坐個老太太~☆、五“你走了都有五年了,這塊碑也不知道被我描了多少遍。不過好像……以後也要沒機會了。”柴績擡手摩挲着那粗粝而簡陋的胡楊碑,原本想勾起嘴角勉強笑一笑的,但到底沒能成功。都五年了麼?被吐蕃圍城的歲月,每日都相同,不過是擔心這沙州究竟能擋到幾時,或是長安何時才能派遣援兵到來。也便是此處真的很崇信佛教,即便是在這樣的日子裡都不曾廢止各項法事。看着一年裡所有的法事都依次做過一輪了,也就知道一年真的過去了。柴績幹脆很是不講究地坐在碑旁,背靠其上,似與親密之人在夜闌人靜之時呢喃私語一般溫柔,“不過若不是你,隻怕連這五年也是再撐不過去的。”三尺黃土之下葬着的崔缇,是戰死的,為了保護沙州。原本吐蕃兵一路北上,可謂是勢如破竹,士氣正盛,一舉攻至沙州城下。但沙州刺史原本也是武将出身,雖說歲數大了些,一股悍勇之氣仍在,竟攔下了吐蕃的一番猛攻。都說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吐蕃本就是遠道而來,至沙州已然人困馬乏。被這麼一阻擊之後,竟是再不曾撼動沙州半分。後來崔缇與柴績聯袂而來,沙州更是如虎添翼,吐蕃推進更是難了。隻是吐蕃人狼子野心,對河西一帶是志在必得,見沙州久攻不下,竟征調了吐蕃第一猛将贊普從前線抽身,前來進攻沙州。這贊普也并非是浪得虛名,至少用兵便比先前領兵來戰的要強上許多,崔缇與刺史傾盡全城之力拼命回防,也顯得十分狼狽,幾次都險些讓贊普破了城門。一時間,沙州的守城軍士人心惶惶,一說起吐蕃便勃然色變。再這般下去,隻怕吐蕃也用不着費多大力氣了,沙州自己便從裡頭破了。柴績深恨自己是個文士,不能披堅執銳上前線去沖殺,便隻能把糧草調配與辎重管理做得更好。那日他聽聞有一批士兵的盔甲有損耗須得更換,便想去尋崔缇,看看究竟有多少人須得換甲。聽聞他去找刺史了,柴績也就跟了過去,正巧有事也要和刺史商量一聲。走到帳子外頭,忽聽到裡頭的争吵聲。“不行!你想都不想了,老夫不許!”說話的是刺史。“刺史為何不許?再這樣下去,沙州可就完了!”崔缇性子一向直,說話更直,這話沒幾人愛聽,也便隻有他才敢這麼說。果然刺史便怒了,“住口!但凡老夫在一日,便定然會保沙州無恙!你莫要再說了,出去!”“刺史……”“出去!”崔缇那脾氣,都遭了這麼重的話了,自然不會再多待,當即就轉身往外走。柴績當然不會在這時候見他,免得讓他知道自己聽見了他的狼狽,是要惱羞成怒的。等崔缇走出好遠,柴績才想默默地離去,且當自己并不成來過,卻聽裡頭刺史在叫他,“柴績,來都來了,不進來說句話?”老人家耳目還這般靈敏,柴績是自愧不如,隻好掀起帳子走進去,“下官……”“都什麼時候了,還講究這些虛禮。你倒是比崔缇看起來更像是他們清河崔氏的傳人啊。”或許此事說的時候沒什麼别的意思,但柴績卻忽然羞得厲害,耳根子也開始發燙。“剛剛我們兩個說了什麼,你都知道了?”刺史也不是真的要開他的玩笑,順口一句罷了,接着還是在說正事。柴績搖頭如撥浪鼓,“并不曾聽分明。隻知道是阿缇說了個什麼法子,您不曾答應。”刺史看了他一眼,“沒聽見便罷了,我來和你說。崔缇那小子說,贊普厲害,若放任他繼續攻城,隻怕沙州是真的堅持不下去。他想快刀斬亂麻,先解決了贊普。”“他……”柴績瞪大了雙眼,“他想……”“他想親自去刺殺。”刺史幹脆利落地道。親自去刺殺?這怎麼行!吐蕃軍紀嚴明,大營裡守備也很嚴密,即使崔缇武功再高,也很難闖入贊普的軍帳。平複了好一陣心緒,柴績才問道:“那刺史可有什麼好的法子?”“若是能想出什麼有用的法子,還須得等到今日?”刺史恨聲道,“不過還不曾到山窮水盡的那一步,也犯不着用一條人命去填。我知道你和他親厚,那麼這段時日,你就把他看好了,不許他出去亂跑。若是崔缇這小子真敢輕舉妄動,我就為你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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