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祝英台不明白,一直都表現得無比鎮靜的花木蘭為什麼會露出一個夾雜着錯愕、驚歎、無奈、自嘲以及凝重的複雜表情。
是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嗎?
情急之下,祝英台直接叫出了隻有在兩人獨處時才會使用的稱呼:“木蘭,怎麼了?”
花木蘭深吸了一口氣笑了笑:“沒什麼,一個老對頭到了。”
“老對頭?”祝英台十分不解。
“你聽,他們在喊花吾左拉。這在柔然語中意思是天生的智者。除了我那個老對頭,柔然沒有人敢用這個稱呼了。”沒等祝英台繼續發問,花木蘭直接揭曉了答案:“是赫古烏斯,柔然汗的大智囊,地位嘛,相當于咱們的丞相。”
這回輪到祝英台不敢相信了,嘴巴張開的能直接塞進去一個雞蛋。要知道在漠北,雙方都有不下二十萬的控弦之士,而一個不過八千人的交戰,有一方的指揮者居然是一國丞相。還有比這更讓人吃驚訝異的嗎?
有。
“你是不是很想問這尊大神怎麼會來親自指揮這場戰役?”
祝英台點點頭,很是擔心的看着情緒波動有些劇烈的花木蘭。
“很簡單。第一,長城邊上四十七個烽火台,和柔然大部分部落接壤的,有十四個。這些是他們能快速集結兵力進行攻擊的。而這十四個烽火台裡,隻有我守着的這片地方南邊是平原,馬隊不惜馬力疾馳的話,三日就可至漠北城下。這麼重要的關隘,柔然人重視很正常。”
“而且……”花木蘭緩了緩,繼續說了下去:“那赫古烏斯和我有血仇。我身上這副甲,是殺了他兒子才被都護賞下的。這個幢主之位,是屠戮了他全族。”
祝英台張了張嘴,卻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因為她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這種血海深仇,假使她與赫古烏斯易地而處,一定早就不管不顧的勸說柔然汗大舉進攻北燕了,哪裡還會等到現在隻稍稍的派了五千人。
“擔心什麼。本将能打退他兩次,自然就能打退他第三次。是了,忘記和英台你說了,前兩次也是這個老狐狸在背後操盤。”
花木蘭臉上的笃定之色沖淡了祝英台心中的不安,心情逐漸平定下來。
但她不知道,花木蘭心中的驚駭在聽到赫古烏斯這四個字之後就沒有停止過。在前兩次派出的傀儡被自己打退之後終于坐不住親自上場了麼。
赫古烏斯的計謀啊,花木蘭想着都覺得都有寒氣上竄,讓她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
人的名,樹的影。不得不說,有些人就是那種隻提名字都會讓人感覺到心驚的存在。來漠北之後,花木蘭可沒少聽過赫古烏斯的名頭,什麼奸滑似狐,狡詐如狼,擇機而動似秃鹫,挑撥人心如鬼魅。輔佐主公三年登汗位,七年定大勢。
這些都是非直觀感受。花木蘭的直觀感受就是哪怕這個人隻需稍稍遊說,就有數不清的柔然部族願為他當馬前來攻擊自己。
前兩次不過是他立的傀儡太有主見,一次次的為了自己利益而罔顧赫古烏斯的意思,自己怕是早就人頭高懸了。
隻是這次赫古烏斯已經親自出手了,自己還能撐多久呢。
從人數上看,自己盡起全城适齡青壯,得了一千三百餘軍卒,可這裡面有一多半都是才訓練了四個月的新卒。對面可是有着五千人。
從指揮上來看,自己在赫古烏斯這種人面前隻能算得上粗曆戰争的雛鳥。
唯一能有些許優勢的隻有軍備,但也相差無幾,畢竟能讓赫古烏斯統領的軍隊可不會差到哪裡去。想了想昨天斥候帶回來的鐵彎刀、皮甲和鐵質箭頭,花木蘭就覺得心裡堵得慌。
祝英台見花木蘭又陷入了呆滞之中,隻得柔聲勸解:“别想了,事情會解決的。思多傷身。”
“嗯。”花木蘭點頭應下,心裡卻在盤算着萬一城破,怎麼把祝英台給送到漠北城。
她的小主簿這麼好,可不能和她一起死在這個地方。
都護啊,快派援軍來吧。
與花木蘭伫立在寒風中不同,柔然大帳此時的氣氛這厮不斷烘托下已經達到了極點。處處皆是恭維之聲,赫古烏斯一向古井無波的臉上都露出了微微笑意。
即便這些人在他眼中都是大而無當的蠢物,但他很清楚自己該做出如何的應對才能榨幹這些人所有的利用價值。
壓手止住了帳内的阿谀之聲,赫古烏斯舉杯說道:“諸位稍歇,且滿飲此杯,再随我共領可汗口谕。”
“讓我等共祝大汗聖壽無疆!”接話的是乞顔部族長溫都爾汗,鐵杆的擁汗派,在場也就他的地位稍次于赫古烏斯,由他來起這個頭最好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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