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帶回自己的弟弟,作為所謂的“代價”她必須要付出一定的代價。——潇湘子讓她選擇一人,成親生子,為天一門生下比杜衡更加優秀的後代。……姑媱應了。天一門的組成結構并不是常規意義上的門派設定,通常來講其他的門派掌門便是公認的最強一人;天一門不是,天一門的掌門與其說是最強,不如說是主管門派上下大小事宜,更加類似于大總管一樣的定位。姑媱在門派之中的定位就是自身實力算不得頂尖,可是她對門派事務的安排從未出過差錯,對外交際也是八面玲珑從不惹來不必要的亂子,可以說天一門某種意義上是在她的手中打下了一個極為堅實的基礎,可是修仙之人對于這等俗事素來看不上眼,所以即使姑媱在這方面的才能極為出衆也極為服衆,在潇湘子的眼裡她仍然是那個實力不如弟弟杜衡的庸才。而當潇湘子提出了讓姑媱成婚的要求的時候,天一門内部其實是一個很尴尬的狀态:若說應下,和姑媱年紀相仿姿容相配的大多都是剛入門的年輕弟子小輩,實在是沒有膽量去觊觎高高在上的掌門;而輩分資曆和她差不多也夠資格的基本上都是門内長老,年紀卻又差不多和潇湘子是一代,資曆水準夠得上的無論如何也拉不下臉來求娶一個自小當女兒看待長大的姑娘。于是姑媱的婚事不得不卡在那裡不上不下,潇湘子讓姑媱成婚是為了讓她腹中未來的孩子成為天一門下一代的希望,從來沒考慮過外門别派的弟子長老,這是父女倆在天分問題上的另一個矛盾點,也是姑媱日後心死的一個重要伏筆。姑媱接觸繁雜瑣事太多,再加上心思太重本就經常無心靜修,若說潇湘子先前所作所為還能讓姑媱勉強欺騙自己父親心裡仍然是有自己的,隻不過她的條件并未成功達到父親的水準……那麼在自己的婚事問題上潇湘子那仿佛挑選貨物一樣純粹隻考慮血緣天資的冷血态度,就讓姑媱再也無法欺騙自己了。——這裡有一個至關重要的角色在裡面起到了一個推進作用,也是姑媱後來的丈夫,葉胥然。葉胥然這個人,年齡比姑媱大一些,卻又比潇湘子小不少,若說他的實力,在門派内不過是中上水準,可勝在年輕,未來尚且有大把的時間等着他去進步突破,資曆也算是天一門年紀最輕的長老之一,所以當這個人主動求娶姑媱的時候,與其說是潇湘子願意把姑媱嫁給她,不如說是隻能把姑媱嫁給她。這裡其實一個姑媱和潇湘子之間未曾說透的矛盾點——不能說潇湘子的心裡是沒有姑媱的,隻不過比起他想要的那些,姑媱的存在和意義實在是太過不值一提,他在姑媱身上最大的掙紮并不是将她無數次的和杜衡做對比,将她鄙薄進了塵埃之中,而是這一場婚禮之前的籌劃。潇湘子的痛苦是細微的,寡淡的,幾乎完全察覺不到的痛苦,這是橫在他心頭的一根刺,足以刺得他心口鮮血淋漓;可這個男人的靈魂早已被看不見盡頭的漫長苦痛折磨的千瘡百孔幾近窒息,與其說他不在意姑媱,不如說他并未察覺到自己還在以一個父親的身份看待自己的女兒。……這一切,都是披上嫁衣的姑媱完全不知道的。侍女們靜立一側,安靜地為她一件件的穿上奢華繁複的鳳冠霞帔。紅衣,紅唇,紅綢,紅燭。素雅的房間被鮮活熾烈的紅,鋪天蓋地,成為了這屋子裡最顯眼的色彩。僅有的一點白也被紅燭的光映上了單薄的一層暈紅,像是一層淺薄的胭脂,侍女讨好的說那是後山的靈花提煉出來的紅色,可姑媱看在眼中,隻瞧見了屬于凡間的豔。女人看着鏡中映出的自己,莫名的一笑,三分凄苦,七分冷嘲。——他們這些人究竟又有多虛僞,拼盡力氣給自己除去了人間煙火意圖脫胎換骨得道成仙,可到頭來隻需這一盞輕飄飄的紅燈籠,他們的影子便又輕描淡寫地被收攏回歸了人世間了。梳妝鏡前的女子膚白如玉,眉如遠山。姑媱的唇上染了胭脂,一貫冷清的眼睛仿佛也被這漫天的紅色染上了幾分潋滟的輕柔水光。“新娘子該換衣了,莫要誤了大好的時辰。”有人輕言細語的叫着她,湊上來扶住姑媱的胳膊。不遠處立着凡塵來的喜婆,不懂這些修仙之人的規矩,她站在這兒便是隻得了某位老爺的要求,讓這位神仙一樣的姑娘有一場完美無缺的婚禮。她無法更無奈,三番五次的試探也不知道這些人的心思到底如何,究竟有沒有什麼特别的機會,最後隻得乖乖聽話,小心翼翼拿自己的規矩擺布這漂亮的新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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