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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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仲詢點點頭，讓她趕緊進去，林初松了口氣。回到房間，林初翻看消炎藥的說明書，又打開書桌上的電腦查找流産的各種注意事項，不知不覺便到了傍晚，林母打來電話詢問，林初隻說葉靜找她逛街，匆匆挂斷了電話。沈仲詢坐在樓下大堂抽煙，周日賓館生意忙碌，來來回回都是一對對的男女，他舉着手機道：&ldo;先不相親了。&rdo;文佩如不悅：&ldo;你不能這樣，這回可是你爸爸都看好的，至少回來看一眼！&rdo;沈仲詢吸盡最後一口煙，将煙蒂碾向玻璃煙灰缸，不緊不慢道：&ldo;我看上了一姑娘，先處處再說。&rdo;文佩如以為聽岔了，連問了兩遍&ldo;你說什麼&rdo;，沈仲詢隻好故作鎮定的重複：&ldo;我看上了一姑娘，先處處看。&rdo;面色漲紅，仿佛有人窺視似的。隻聽電話那頭傳來不可思議的大笑，那邊兒未及細問，沈仲詢已狠狠撂斷電話，站起來踱了兩步，讓前台叫來幾份外賣，往三樓的房間送去。林初聽見門鈴響，以為是客房服務，轉念又想，小賓館裡哪來的客房服務，不由奇怪，因此開門時留了一個心眼兒，隻拉開了一條fèng。外頭站着一個黑黝黝的陌生男人，舉着塑料袋說：&ldo;送外賣！&rdo;林初詫異道：&ldo;我沒叫外賣，送錯了吧？&rdo;外賣員朝門上看了一眼，說道：&ldo;沒送錯，是位先生點的，快點兒快點兒，我還要趕着送下一家。&rdo;林初蹙眉猶豫，半響才接過，外賣員立刻離開了。葉靜昏昏沉沉道：&ldo;外賣？你點的？&rdo;林初走去她身邊，将外賣放到c黃頭櫃，并不回答：&ldo;餓不餓？起來吃點兒吧！&rdo;兩個塑料袋裡三菜一湯外加兩盒白米飯，林初掀開烏雞湯，拿起勺子舀了舀，&ldo;你先起來喝點兒湯。&rdo;葉靜&ldo;嗯&rdo;了一聲，扶着c黃慢慢坐起，林初往她的背後塞了一個枕頭，直接将湯遞給她。烏雞雖然隻有四五塊，雞湯卻特别鮮美，葉靜喝了兩口便舀了一勺遞到林初嘴邊，林初笑着推開：&ldo;不吃你口水，你自己慢慢喝，等會兒再吃兩口飯。&rdo;葉靜笑了笑，不一會兒便将湯喝了大半。飯後葉靜爬起來去衛生間洗漱，才想到：&ldo;初初，我忘記帶毛巾了，你幫我去買一塊好不好？&rdo;林初應了一聲，又聽葉靜喊：&ldo;側漏了，再幫我買條兒内褲吧！&rdo;林初本打算找家小店買毛巾，這下卻隻能去超市了。正值飯點，前台的服務員捧着飯碗看電視，狹窄的大堂裡寥寥數人，濃郁的飯菜味中夾雜着嗆人的煙味，兩個胳膊上有紋身的男人在同服務員調笑，見到林初從電梯裡出來，那兩人立刻揮手喊：&ldo;小妹妹，一個人？&rdo;林初蹙了蹙眉，繞向一旁，卻見沈仲詢站在座椅邊，拿着紙巾擦了擦嘴，扔進了茶幾上的快餐盒，看向林初：&ldo;回家了？&rdo;林初一愣，結結巴巴道：&ldo;沈……沈經理，你怎麼還在？&rdo;說罷，她突然想到什麼，忙低頭從包裡翻出錢包，&ldo;對了，謝謝你幫忙叫的外賣，多少錢，我還給你！&rdo;對面不見回應，林初擡頭看去，隻見沈仲詢已走到了門口，将快餐盒扔到了垃圾箱，拉開玻璃門道：&ldo;還不走？&rdo;林初趕緊跟上，悶熱的空氣越過他們二人，直蹿入内。天際半明半暗，烈烈紅霞隻在遠處留下了窄窄的一道筆墨，灰白的雲團層層疊疊，上面覆蓋了一層淺金色，蝙蝠有序穿行。沈仲詢打開車門，打算送林初回家，林初擺手謝拒：&ldo;我是去買點兒東西，沒想回家。&rdo;沈仲詢便道：&ldo;那我送你去，去超市？&rdo;林初頗尴尬：&ldo;不用了，沈經理，今天已經很麻煩你了，你回去吧，謝謝！&rdo;說着，她又掏出了錢，這次也不問多少價錢，直接遞去了一張一百元。沈仲詢說道：&ldo;六十七塊，我找你三十三塊，先上車。&rdo;他見林初一動不動，隻好道，&ldo;有事情問你，上車再說！&rdo;林初雖然又别扭又怪異，卻也無可奈何，坐進車裡後她指了一條路，前往最近的超市。沈仲詢從小路裡穿出，問道：&ldo;買了東西還要回賓館？幾點回家？&rdo;林初随口報了一個時間，又說：&ldo;對了，你要問什麼事兒？&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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