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采習慣了,顧明澤是個靜不下心的人,隔三差五到處惹事。
他一直很疑惑對方究竟有沒有師父強調的“道心”,不過顧明澤的道行比他高,多數情況下犯不着擔心。
這麼一想,陸采恭敬地雙手按鍵,給師父發去一條短信,告知對方自己即将回基地。
同樣的石沉大海。
他師父不太喜歡用手機,特别是現在科技和資源全面倒退,手機隻剩個電話和短信功能,師父就更不愛用了。
他們師徒三人平日裡的聯絡全部靠緣分。
等陸采收拾好東西,秦濤安排的給他們送物資的人也到了。
“是你?”陸采看着從車裡走下來的男人,下意識叫了一句。
老三笑呵呵地摘下帽子給他敬了個禮:“陸隊長,我是秦隊長安排過來給你送物資的,這邊準備了一輛車,後備箱有兩桶油和兩箱食物水,還有一個便攜驅散器,足夠你開回北方基地。”
陸采點點頭:“多謝。”
“不謝,應該的,”老三笑着笑着,嘴角壓了下來,低聲說道,“其實這也是霍将軍的意思,我聽秦隊長說,老爺子拉不下臉,就吩咐多準備了點東西。”
有件事他沒和陸采說,那就是這幾天基地裡隐隐有風聲,說後續物資會緊俏起來,在這種時候霍将軍還下令多給陸采帶點物資,可見其性格是多麼像臭水溝裡的硬石頭,雖然又臭又硬,但是又有點孤獨可靠。
但目前物資的事情還是機密,老三想了當,還是沒和陸采說。
等老三走了,陸采回别墅叫澤西亞準備出發。
結果卻看到澤西亞幾乎沒拿什麼行李,隻是固執地抱着他的那把斷劍,表示自己一切都準備好了,可以離開。
陸采張了張嘴,最後還是自己過去替他挑了點換洗衣服,路過這個比自己還高出一個頭的“剛成年”的青年時,無奈拉起對方的手,呼喚毛球,一同離開别墅。
*
老三和陸采告别後重新戴上帽子,慢步踱到了棚戶區。
他這次出來,除了給陸采送物資和車以外,還有個任務。
流民們見過老三身上穿的基金會C隊隊服,C隊和A隊不同,他們多參與信息和後勤工作,經常和各種人打照面,所以流民們多少對他們有點熟悉的畏懼,沒人敢輕易過來和他搭話。
老三路過一個小棚子時,随意一瞥看到幾個膀大腰圓的男人正在逼問一個男孩:
“他媽的,那兩個男的就上了你一頓,别的什麼都沒給你們?”
被圍住的男孩有一雙淺褐色的眼睛,清秀瘦弱,驚恐地倚靠在竹竿邊,啜泣着回道:“沒,什麼都沒……我,我的腿都被他們弄折了,他們就把我趕回來了。”
幾人狐疑地彼此看看,又的确沒在對方身上搜到什麼食物,最終隻能罵罵咧咧地離開。
男孩悄悄松了口氣,和被自己護在身後的弟弟妹妹露出個心照不宣的得逞笑意。
老三挪開目光,面無表情地從他們面前穿過,但眼角卻少有地露出一抹不忍。
棚戶區的最深處,相比較其他地方的人流不息,這裡的白天顯得非常安靜,偶有人從路邊的棚子裡出來也是慢慢吞吞像沒睡醒似的,走到旁邊的水缸裡用勺子舀一勺不那麼清澈的水吞下去,再回去繼續睡。
老三走到了一個還算寬敞的棚子前面,伸出手敲了竹竿幾聲,很輕,但節奏考究,有快有慢。
裡面很快走出一個中年女人,身材枯瘦,穿着寬松的長袍,好像随時能被風吹倒。她雙眼凹得很深,但被劣質的化妝品粗糙地遮蓋過,勉強裝扮成一副風韻翩翩的樣子。
女人上下看了老三片刻,像在确定什麼,最終沖他點點頭,請他進來。
老三深吸一口氣,俯身踏進棚子裡。
迎面撲來一陣濃烈香氣,熏得人想打噴嚏,棚子裡别有洞天,适應了昏暗的環境後粗略一看竟然有五六張小床,每張床上好像都睡了個人,輕微的鼾聲此起彼伏,在惡劣的環境中難得襯出一片寂靜。
中年女人對老三招了招手,把他帶到了更裡面一間,有一張簡單的桌子和一排破舊的金屬櫃子,上面的漆早就斑駁,估計是幾十年前的東西被撿了回來。
“我是來找人的。”老三壓低了聲音,皺眉看向四周。
中年女人聲音沙啞不帶多少情緒地回道:“死了。”
老三愣住。
女人點了根煙狠吸一口,像想一次性把整根眼全吸進肺裡似的,結果沒辦到,可惜地看了眼還剩一大半的煙,遞給老三。
老三皺眉拒絕了:“兩個小時前我才讓你安撫住人,我回去取器材,怎麼才一會兒就死了?你是不是在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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