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的更厲害了,顧不上其他任何事,埋頭将心中的委屈和憤慨全都哭了出來。等到她終于哭累了,她緩慢翻過身,身體内部依舊殘留着窒息的痛楚,讓她僅是做出這樣的動作,就疼的嘶了好幾聲。她望着蔚藍的天空,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她不想死,她要活下去,離開這對無情的父母,而且絕對不要嫁給劉地主做妾。她需要盡快想個辦法,度過眼下這個難關。她在河邊苦思冥想,直到傍晚時分才回家,父親陸北已經從汜原縣回來了,還從張氏口中得知了,劉地主要納自家二女兒做第九房小妾的好消息,此刻正抱着十歲的兒子開懷大笑。那是陸冬芙唯一的弟弟,名叫陸成材,她被賣的那一年,這孩子才剛出生不久。與陸冬芙和另外兩個姐姐不同,陸成材作為家裡唯一的男丁,備受父母的真心疼愛,性子也被養的刁蠻任性,對陸冬芙這個未曾謀面,突然歸家姐姐十分不滿,态度也頤氣指使。他此刻睜大眼睛,很直白的詢問道,“二姐嫁給劉地主,家裡就會有一大筆銀子了?”陸北點點頭,摸着他的小腦袋,興高采烈的說:“是啊,聘禮有五十兩銀子呢,比尋常人家十兩銀子的聘禮高多了。等到時候拿了銀子,咱們就把家裡這個小院重新布置一番,再給你房裡打一張大床。等将來你成親了,花二十兩銀子,給你娶個賢惠懂事的媳婦兒。”陸成材一點沒有花自己姐姐的聘禮來娶妻的歉疚感,他補充道:“還要長的漂亮的,大頭家嫂子就長的不好看,所以大頭哥哥都不回家,晚上去外面睡别的姑娘去了。”小小年紀,将不該知道的事情,了解的一清二楚,還用異樣的眼神盯着陸冬芙看。陸冬芙經過之前的投水自盡,在死亡邊緣走了一遭,也将她對父母之間僅剩的感情磨的半點不剩。她垂下眼,繞開這幸福的一家三口,回房裡打水洗澡,換掉身上的衣服。張氏突然推開門走進來,喜笑顔開的說:“好閨女,李嬷嬷挑了個好日子,下個月初八是黃道吉日,宜嫁娶,那天上午,劉地主會派四擡大轎來迎娶你過門。”這不合納妾的規矩,可劉地主的正妻生不出孩子,娘家又勢弱,根本管不住劉地主。陸冬芙悶不吭聲,張氏也不在意,撇了撇嘴後,翻着白眼離開了。夜深了,陸冬芙擦洗身體後躺在床上,想到:婚期定在下個月初八,看樣子劉地主是迫不及待想要納她進門了,她的時間很緊迫。她在河邊時就仔細考慮過,她不能離家出走。倒不是害怕牽連父母,隻是她的賣身契被薛員外府撕了之後,她的戶籍和身份就都回到了嶽河村原籍,若是她逃走去了别的地方,就會成為流民,連縣城都去不了,幾乎是寸步難行。她孤身一人在外,還是個頗為貌美的弱女子,很有可能被心懷不軌的人販子抓住,賣到不幹不淨的地方去。她也想過暫時出逃,躲過這一陣子,可即便逃了下月初八的婚期,也還有下一個黃道吉日。更何況,就算僥幸能讓劉地主對她死心,她那對如狼似虎的父母,也會将她賣給别的人家。她要一勞永逸的解決這個問題,為今之計,最好的辦法就是她提前找個靠譜的人嫁了,解決自己的婚姻大事,從此不再被父母所牽絆。可時間倉促,她在村子裡又背負着這樣的名聲,正經人家也不會上門來提親。若是嫁給鳏夫或者地痞流氓,豈不是剛出狼窩,又跳進了虎坑?更何況,劉地主此人葷素不忌,她這樣的名聲對方都敢娶,想來即便她嫁給旁人,對方也會使出下作手段來逼她就範。看來,她必須找個非同一般的男人嫁了,不求對方有權有勢,隻要能有所依仗,讓劉地主懼怕即可,如此才能徹底打消劉地主想要染指她的念頭。她腦海中,将認識的人翻來覆去的仔細考慮了一遍,倒是真讓她找到了一個合适的人選。那位也是村子裡的名人,他名叫祁鐘钰,據說是去年才從外地遊曆回村的現任村長的侄子,也是村長的哥哥祁長貴唯一健在的子嗣。祁長貴此人,在二十多年前,帶着嬌妻幼子,去嶺南道做海上生意,一開始頻頻有好消息傳來,還送回來了一大筆财富,惹得村民豔羨不已。可沒兩年的功夫,祁長貴的商船就在海上遭遇了風暴,連人帶船死在了海上。祁長貴的妻子承受不住打擊,也跟着病逝了,隻留下一個年幼的兒子,不知去向。村長從小被哥哥撫養長大,對哥哥感情極深,每年都要去嶺南道一趟,尋找關于侄子的消息,卻始終一無所獲,久而久之,他灰心喪氣,無奈接受了侄子也去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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