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是這理,這好歹也做做樣子罷。眠春想拉枕月站一條線,怎料那傻丫頭還跟着點頭,問宋吟晚牛肉酥餅好吃麼。牛肉酥餅自是好吃的,餅皮擀得得勁,摻了豬油酥,起層後香酥可口讓人欲罷不能。裡面的餡兒紮實,外面酥脆,撒的白芝麻面兒,咬一口直掉渣子。眠春沒能抵住誘惑,主仆仨分食了一盤,至于有誰吃沒吃的早抛到了腦後。但歸甯這事,還得和封鶴廷一起。宋吟晚用過了朝飯才去的書房,還沒到門口就看到一名婢女扶着紅漆木托盤走出來,見到她盈盈一禮,喚了一聲‘四夫人’便告退了。“不是說侯爺身邊沒婢女侍候?”宋吟晚總覺得那婢女瞧見自己時露的慌張頗為古怪。枕月肩膀微微聳動,像是在笑。眠春也像是憋着。“你們想什麼呢!還不是之前你們給念叨的!”宋吟晚乍也意識到問話惹了誤會。“許是廚房那送吃的,送吃的!”枕月忙是道。“姑爺身邊清清靜靜,又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如此潔身自好可是難得呢!”眠春提醒,“小姐還是說正事要緊。”宋吟晚無奈,不過眠春說的倒屬實,她從沒聽過四叔對哪位女子有意。身為官家寵臣,婚姻大事都未必能由得了自己。第一任妻是葉太師之女,官家做媒。第二任是禮部侍郎家的,聽說和姜貴妃母家甚有淵源。隻可惜都命不長久,四叔也挺苦。但最倒黴的還是她。宋吟晚在門口站了一會兒,進了書房。“咳,咳咳……”封鶴廷掩唇咳嗽,桌上堆滿了公文書卷,手上一卷于她來時掩蓋在了下面。“你怎麼來了?”語氣疏離冷漠。宋吟晚瞧着,剛才在他臉上所見的凄苦恍若錯覺。她不欲作深究,簡明扼要的把來意說了。“今兒适逢雙數‘六’,擇日不如撞日,不若今個回國公府歸甯?”封鶴廷的目光落了她身上,孝心可鑒,舉止妥當,于印象中大有不同。要說嫁人轉性,他是不信,不過能蜷着尾巴安分過日子也是好。若有别的謀算……他擡眼,視線落在了她身上。女子嬌豔明朗,眉宇透露一絲嬌憨,終究是長樂郡主将她養得過于‘單純’了,如何謀得過侯府裡的人心。宋吟晚被瞧得後背發涼,怪像四叔在算計人的,眼下要算計到她頭上,那不是隻有扒皮抽骨的份!“侯爺?”“應該的。”宋吟晚不由一喜,“那何時動身?”“封安去備馬車,待我處理完手邊公文就去。”那叫封安的長随去了,留下一個替封鶴廷研墨。宋吟晚本來就打算回去等,卻是瞥到了這一幕,頓時目露痛惜之色。“這頂好的端硯怎能這般糟蹋!”她一眼就看到了蟹殼青的端硯上蓮印,與喬二哥送她的那塊出自同源。綠端硯産自小湘峽,極少,做工這般精緻,包漿溫潤自然的更是少有。而此方硯上還有端硯大師李伯宏的字——圓若用智,靜則生明。我心不可轉,惟持其平。同她那塊,竟是一樣。宋吟晚不由分說接手了玉簪朱砂墨錠,用腕力三分,于墨池裡似輕揉慢撚。就見墨在池中慢慢化開,輕輕動一動,就均勻地散開去,這叫‘墨荷承露’,哪經得住重力。殊不知,在她研墨之際,一雙深沉幽暗的眼卻牢牢鎖住了她,眸中随着女子相似神情動作波詭萬分。“出去。”宋吟晚一愣,兀的回神,才驚覺封鶴廷的面色着實難看。隻一停頓,“侯爺莫誤會,隻是見不得一方好硯受不得好待,并無半點私心。”封鶴廷聲音沉沉:“我知道你私心全在允濮身上。”允濮是封元璟的表字。宋吟晚美眸一橫,未接這帶刺的話,轉身就走。封鶴廷這兒悶了悶,如一拳頭捶在了棉花裡。手握住拳,重重在桌上捶了一下,眉眼間盡是冰冷。隻是若細看,定會發現隐雜其中的一抹痛色。“侯爺,逝者已矣,您可得保重身子。”封肅跪地。他和封安随侯爺從晉州往京城,一路快馬加鞭,累死了幾匹良駒,都不曾阖眼。封鶴廷眼神驟然幽遠,“我知。”短短二字,道盡克制隐忍。眼下時局,他若與喬家走動多些,都會給喬家惹來麻煩。然這滿腔情恨無法纾解,如同鈍刀子剜心,尚不見血,卻撕心裂肺的痛。男人扶桌起身,廣袖白袍之下,可見消瘦。然那一雙眼望着宋吟晚消失的方向,眸中透露深寒。“那宋家的,于我侄兒癡慕至深,若真出了錯,不是将好給了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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