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裴耽吸着氣道,“四哥,好緊……”
大意了。裴耽不無懊惱地想。五年沒有做過,自己也太急色,萬一四哥以後都不要了怎麼辦?
可是兩人的下身卻越來越濕。那穴口是歡喜的,前前後後都湧出清液來迎接他,裴耽的陽物又往裡滑了半寸,這一回四哥沒有罵他,下身卻小心往後湊,陰莖往床褥上磨蹭,嗚嗚啊啊的呻吟全被他吞了下去。
裴耽半跪起來,一手将額發撩起,晶瑩的汗珠便從他如削的鬓角掉落。他的右手不能動,反使他此刻的姿态更加無情,奉冰不得不自己撐住身子,擡起頭,燭光從裴耽的背後照落,于是他那龐大的陰影便裹住了奉冰的一生。
奉冰臉上不知何時竟挂了淚。裴耽從後面看見他柔韌的腰身如一道中央下陷的橋,搖映出靜白的水影,奉冰時而叫他小郎,時而叫他允望,狎昵的莊嚴,客套的暧昧,全在那橋上簌簌撩動的發絲間。于是裴耽更加無法自持地聳動着下身,他想自己若頂得更深、更用力,會不會接住那橋上的月光?
零亂地,奉冰的眼裡隻能裝進晃動的燭火,一梭又一梭飛逝去的是不可救的光陰。他甚至還說了一句:“你怎麼這麼久?我好累……”
好像他們從沒有分離過,這是隻有極親密而熟稔的愛人才會發出的抱怨。
裴耽深深地呼吸。四哥或許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他俯伏下來,用左手從後面抱緊了奉冰的肩膀,雙腿壓緊他的雙腿,咬着牙,閉着眼,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應,隻覺自己再也撐持不住這負荷了,“我,”他沉沉的聲音震蕩在奉冰的後頸,“我要射了。”
他根本不給奉冰反應的時間,下身陡地加快,鞭笞變作了重鼓,将奉冰憋住的呻吟聲從喉嚨口逼迫出來。裴耽的眸光深冷,一整晚所有矯飾的溫柔全都廢棄,惶恐的理智被破壞欲所侵占,诏獄的黑暗不曾讓他絕望,右手的極刑不曾讓他絕望,但隻是因為聽到這一句話,裴耽就突然很想讓四哥知道他的痛苦。他五指死死扣進奉冰的肩膀,越來越用力,呼吸越來越沉濁,低低地像嘶吼,他想将自己所有沉重的愛都剜出來——四哥會收下嗎?
四哥不收下也沒關系,他将永遠滞留在四哥的身體裡,将每一寸褶皺都填入他的體溫,最好是燒熔了,碾碎了,從此再也不分你我。在瀕臨巅峰的前一刹裴耽蓦地拔出了陽物,精液猛烈地噴濺在奉冰的後背上。
奉冰幾乎立刻就倒了下去,那一座矜持的橋碎成了千萬塊白玉。
裴耽目光閃爍,看着奉冰因自己而碎裂,仿佛受到奇異的鼓舞。他又去舔奉冰的唇,奉冰自己早已偷偷地射過幾次,力氣全無,任他将舌頭伸進來翻攪,淋淋漓漓,事後餘韻不得法地招搖。重簾内悶熱得令人窒息,但舍不得扔掉被子,好像這窸窸窣窣的粘稠仍是一種親密的證明。
大半晌過後,裴耽又捧起奉冰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撫摸似蜻蜓點水,有一點兩點的舊韻,微涼,但奉冰眼底的漣漪仍在顫動。
“四哥。”裴耽輕聲,“我不是在做夢吧?”
奉冰輕輕地道:“你不認賬?”
裴耽立刻搖頭。旋即又道:“你雖然喝醉了,但你也不能不認賬。”
奉冰便笑,淡淡的笑。那漣漪随燭花綻放了。
“我哪有喝醉。”他說。
燒剩半截的燭火又晃了一晃,緊閉的窗栊外透入一些奇異的光,或許是那一株璀璨的燈樹,或許是萬戶千家的火樹銀花。可是誰還會在意?
他有他自己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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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想早點看評論所以今天早更新了!
這漫長的正月十五終于過去了……因為作者手慢竟導緻一趟車開了四天真是慘絕人寰……想看長評可不可以呀??
大家冬至快樂!
第69章
這一晚裴耽睡得極沉,連夢也未做一個。
到天光時,隐約有人輕輕地推開了他,還歎口氣,喚了一聲:“裴耽,我要進宮一趟。”
他不回答,甚至還有些驚異,想自己會不會真做夢了,五年來,他都快要忘記與另一個人同床共枕是怎樣的感受。他憑一股沖動的本能伸手便去抓對方的衣角,對方卻緊張地一把抓住他手腕,語氣帶上幾分嚴格:“今日鐘大夫會來給你療傷。”
這人怎麼就是不懂?他不想聽什麼進宮,什麼療傷,他隻想抱着他再多睡一會兒罷了。裴耽頗不高興了,或許形之于色,卻在這時,他的眉毛被人撫摸了一下。
他忍不住擡了擡眉,便聽見那人忍俊不禁地一笑。
“别皺眉頭啦。”那人道,“我很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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