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她并未受其如此劇烈的影響也是因為早在幾個月之前她就不再全心信任鄧布利多,從那一晚他留下被痛苦折磨,神志昏迷的斯内普,扔給她照顧。在她看來,是鄧布利多派他去做間諜,正如他親手在斯内普身上拉出那些傷口一樣;他讓斯内普陷入這樣的境地,把他扔給一個學生……她想起那漫長的恐懼,想起完全不知道她是在幫他還是傷害他……不,她對那老人的感覺從不是那樣。
可是赫敏知道斯内普隻認為是鄧布利多的仆人卻看不到他自己(在鄧布利多一邊,他是這麼說的,而這種想法讓她很想從床上跳起,把那肖像畫毀掉連魔法也不能修複),這從他自認欠了一個巨債看來,也無甚意外;赫敏以為,他似乎把贖罪的希望寄托在那老人身上,好像以為直到鄧布利多說他已經承受了夠多苦楚之時,他才可以被滌淨或被肯定。她竊以為是哈利去年底的那個發現讓斯内普甘于自我懲罰:他向黑魔王洩露了預言,而這卻奪走了莉莉伊萬斯的生命。他的守護神……她艱難地看着她丈夫那蠟白的臉龐。在她心裡的某處地方,她知道他打算為之赴死。
也許這也是鄧布利多所打算的。
她把他的襯衫從褲子裡拽出,并将手滑入其下。她将手掌平按在他的肚子上,感受着他緩慢的呼吸起伏。過了一會兒,就好像從他的肌膚傳過來一樣,她突然看到了她意欲去做之事的艱巨。她是一個孩子,一個剛成年的女孩,她卻躺在那裡,試圖與魔法史上最強大的兩個巫師抗衡。她躺在那,計劃着,憑借她的傲慢,憑借她的意志,想要擊敗伏地魔,還要繞過鄧布利多。她會失敗的。毫無他路。她加緊了對他的懷抱。
漸漸地,他開始顫抖。他的頭發在臉龐上散亂開去,她把它們撫開。他翻身向她,把她抓到自己的懷裡。她依然可以嗅到恐懼的氣味和濃郁陰濕的挫敗氣息,可是她讓他将臉埋入她的脖頸,于是他可以就在她耳邊輕語。
“對不起。”他說。
“不,”她喃喃着,“不要對不起……一切都——”
“那很愚蠢,不堪一擊。我不能讓你去做這件事,僅憑你——”
愧疚感刺痛她的心扉。“你沒必要幫我做什麼——我可以的;這是我的任務。我能——”
他甚至更堅定地抱住她。當斯内普環繞着她,縷縷發絲如簾垂落時,她被環抱在黑暗裡,仿佛她的丈夫就如同那襲黑袍一樣将她包裹。仿佛世上此刻隻有他的存在。
時間一點點走過,雖然她無法判定是多久。她隻知道斯内普那微微吃力的呼吸聲和他将身體緊貼住她的壓力。這是真實的,而其他的一切不過夢幻。
最終,他輕聲說了句話,打破了沉重的寂靜。
“我會幫你的。我們設法救波特。”
回到宿營地時,赫敏猜想哈利和羅恩可能已經清醒了,甚至還會詢問她為什麼突然離去。向多比輕聲道謝并得到他的允諾之後——他答應如果斯内普教授看起來又不對勁,就立刻來找她——她蹑手蹑腳走進帳篷,腦子裡瘋狂地回憶幾本書的封面,一些她可能需要去的地方……圖書館!她狂熱地想着,這個解釋不錯!但是她随即發現,兩個男孩還在她離開時他們呆的老位置睡覺,他們的空盤子還原封不動的擺在面前。看起來一切都沒有異常。
她萬分小心地拿出魔杖,将兩個男孩輕輕漂浮到他們的床上,并蓋上毯子。她仔細地看着他們的臉龐,他們睡得安穩自在,身上籠罩着桌上她點燃的那盞燈投射出的搖曳光芒。輝映着暗處的陰影。她溫柔地摘下哈利的眼鏡,放在他床邊的櫃子上。哈利的臉掠過一絲悸動,但是并沒有睜眼。
她的朋友們。這幾個月的艱苦生活讓他們都有了些變化。從來都豐潤飽滿的臉頰凹陷了下去。羅恩表現得特别明顯,臉上棱角分明,尖瘦的臉顯得鼻子更長了。他的頭發已經長及肩膀,此刻像波浪一樣淩亂地堆在枕頭上。兩個男孩都非常需要刮一刮胡子。哈利的臉上有些污垢,赫敏想那大概是眼淚沖刷後的殘迹。她施了一個無聲的清理一新,清理掉他痛苦的證據。他心頭有多少疑惑?他說他會回家找金妮。他是否知道,他有沒有猜到鄧布利多在計劃什麼?他沒說過太多關于結局的事,沒說過消滅了最後一個魂器後會發生什麼。也許是因為結局看起來一直都那麼遙不可及。也許是因為他們連下一步要做什麼都毫無打算。
誰會想着自己可能死于十七歲?她祈禱他不會的。
她和斯内普的計劃,往好裡說是愚蠢,往壞裡說簡直就是自殺。但是當她凝視她最親愛的兩個好朋友的臉龐,她執行這個計劃的決心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堅決。隻要有機會,任何機會,能讓哈利幸免于難,她都會去嘗試的。要付出什麼代價?一個細小的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你自己的命?羅恩的命?斯内普的命?上帝保佑,這機會可能讓伏地魔赢得戰争!但是她狠狠掐滅了那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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