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東西葉钊靈熟悉得很,就是曆代君主用來與他締結血誓的法陣,當年由容九歌親手所畫。女皇将審判的地點選在奉英殿,就是想發揮血誓的最後一點作用。
鐘毓踏入其中,體力所剩無幾的赤金骨立刻開始躁動,女皇的這點小心思早就躍然于眼前。
葉钊靈毫不猶豫,一腳踩了上去。他擡頭看了眼座上的女皇,兩人的眼中都露出了彼此心知肚明的笑意。
祖宗牌位前擺放着一尊鑲嵌着綠松瑪瑙的鎏金佛塔,葉钊靈知道那是為他準備的。他将雙手負在身後,像遊園一般在台子上逛了一圈。
眼前的國師還是那個國師,處處透着邪乎氣,沒人對他的态度提出異議,仿佛他依舊位尊北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人都到齊了。”鐘毓打量了一圈衆人,回到台子中央,不緊不慢地說道:“那便開始吧。”
小宗伯掌管國之神位,今天這場在奉英殿舉辦的審判大會多少帶了點宗教色彩,按照慣例應該由他主持。
經鐘毓這麼一提醒,小宗伯才從國師營造出的緊張氛圍中回過神來,想起自己的職責。他連忙敲響身側的金漆彩畫柷,拉長了嗓門道:“起——”
霎時間殿内鐘鼓齊鳴,莊嚴肅穆的樂聲響起。悠揚綿長的編磬聲中,時間仿佛倒流到了這個王朝最鼎盛的時代。
最後一聲敔音落下後,小宗伯展開一卷明黃色的卷軸,開始高聲誦讀鐘毓的罪行。
睿親王今日也在殿中,殿内許多人和他一樣,在此之前隻知鐘毓這次栽了跟頭,并沒有完整地了解過他的所作所為。一份罪過書還沒念完,越聽越讓他覺得心驚膽寒,這些事若是徹查起來,不知要将多少人連根拔起。
他偷偷看了一眼四周,發現宗親們的臉上果然神色各異心懷鬼胎。
而鐘毓本人則淡然許多,他站在台上安靜地聽着,仿佛此刻正列舉的并不是他的罪狀。說到關鍵之處,他甚至十分贊同地連連點頭,絲毫不見悔改之意。
罪名書念完,身旁的一位替父親出席的小年輕低聲問:“王爺,您相信這些事都是國師做的嗎?”
睿親王搖了搖頭,沒有回答。這孩子是定北侯家的小侯爺,初出茅廬涉世未深,眼下這個局面,已經不是相信不相信的問題了。
小宗伯見台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連忙清了清嗓子,高聲道:“肅靜。”說完,他轉身看向鐘毓:“鐘毓,你枉顧天理,害賢禍國,你可認罪?”
葉钊靈沒有猶豫,幹脆地說道:“我認。”
小宗伯接着問:“倘若今日判你極刑永堕地獄不入輪回,你可有悔?”
葉钊靈輕笑了聲道:“不悔。”
葉钊靈不信轉世,也不把希望寄托于輪回,他已經知道活着是什麼滋味,不打算再來了。
小宗伯微微一怔,他原以為今天會是一場苦戰,但鐘毓的認罪态度如此利落爽快,是他沒有預料到的。
小宗伯繼續問道:“在判決前,你是否還有話要說?”
“這麼說來倒有一事。”葉钊靈轉過身面向高台,朝女皇俏皮地眨了眨眼,說道:“我死後想配享太廟,還望陛下了卻我這個心願。”
葉钊靈的這句話讓在場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立刻激起了千層浪。配享太廟可以說是皇帝授予一個臣子的最高榮譽,建國以來還沒有幾個功臣有此殊榮。鐘毓一個禍國殃民的奸臣怎敢提這種要求!
宗親中有人立刻就跳出來反駁道:“荒謬絕倫!太廟供奉的是于江山社稷有功的名臣,豈容你這奸邪染指!”
葉钊靈施舍給那個人一個眼神,不慌不忙地說道:“怎麼說我也是為大盛王朝殚精竭慮奉獻了一生的人,為讓容家人坐穩這個江山,幹盡了天下人所不容之事。居功至偉不敢說,至少擔得起’赤膽忠心’這四個字吧?”
位列正使之一的慕容大人見鐘毓口出狂言,忍無可忍出言喝止了他:“鐘毓!休得胡言!”
葉钊靈看了那個人一眼,笑道:“慕容大人,當年令公子肇事逃逸造成三死兩傷,您帶着他跪在我面前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說着他看着台上另一個吹胡子瞪眼的老頭,挪揄道:“趙大人,中原商務區的那塊地當年的競争可真激烈啊,您的開發公司是怎麼拿到的,自己還記得嗎?”
兩位正使被葉钊靈當面捅破了之前幹過的醜事,像拔了芯的輪胎似的,瞬間沒了氣。
“有一件事在座的不少人都心知肚明,但你們都不敢說。”說着,葉钊靈回過身,眉眼彎彎地看着龍椅上的女皇:“罪無可恕人從來不是我,而是我背後的人。刀可殺人,亦可救人,不巧的是,我這把刀自始自終都在惡人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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