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之所以要坐在這裡,正是因為他正在等待着一朵花兒的開放。畫中僧早就給了他想要的答案。而他需要的,則是漫長的等待,一年,十年,五十年,七十年,七十年的光陰沒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在這沒有意義的光陰之中,他的心開始因為沉澱而平靜,就像一潭死水,沒有一絲的波瀾。就這樣,七十年過去之後,那朵因果之花終于綻放。望着那朵花兒,男子的眼中流露出了一絲溫柔。然而在那光中的七十年,對于人間來說不過轉瞬而已。新的‘因果之花’綻放,人世間已知的慘劇因此改變,或者說,那太歲的亂世,本就是世間無聊者的幻想而已。所有的事情好像都沒有發生過,北國沒有滅國,北國的國王此時仍在他的王宮内寫着那些自認為很飄逸的詩詞,南方五城的百姓也沒有死去變成妖怪,對于當時的他們來說,隻是覺得自己好像過丢了幾天一樣。沒有太歲,沒有妖魔,甚至連獵妖人都沒剩多少。時間就像一個奇怪的輪回,接下來的歲月中,修真沒落,人間又迎來了以武功刀劍為主的江湖。看啊,天邊那不太美麗的太陽又升起來了。南國雲龍寺,晨鐘伴随着朝陽照常響起,僧人們在獨臂的法垢方丈帶領下默默誦經,距離南國千裡之遙的蜀中仙門山上,那棵滄桑的大樹在不久的将來便要迎來自己最忠心的部下。而在北方的某處,當上了參将的阿威此時正在燈下苦讀兵書,那扇門緩緩推開,妻子柴氏含着笑意進屋,紅袖添香間,未來的天子正在成長。光陰真的是件可怕的東西,一瞬間,世人的命運被集體更改,然而,就在那七寶白月輪發動前的那一刻,位于某座城池中的二當家停止了呼吸。二當家的死,意味着他重情一生的結束,也意味着異家世代詛咒的終結,從他開始,命運不再寄宿于異家人的身上,因為在二當家死後,他的弟弟異硯氏一生未娶,至于原因如何,除了異硯氏之外,也許沒人再知道了。命運離開之後,二當家停止了呼吸,杜果和林若若放聲哭泣,隻見杜果撲在二當家的屍體上,對着他指着周圍瞬間恢複的城池激動的哭道:“雀二,你看啊,你快看啊,世生他們成功了!一切都恢複了,這一定是他們做的!你快看看啊!!”二當家蒼白的臉上,凝固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七寶白月輪對世間的影響就像那殺人不造業的黃巢劍一樣,大部分的人都忘了,但還是有些人會記得。他們記得有三個人,曾經面對着滅世的妖魔而浴血奮戰。天上的鳥兒向着北方飛去,那遠遠的北方,那遠遠的長白山上。就在七寶白月輪發動之後,那巨大的人影持劍斬破了三個光球,随之,李寒山隻感覺到一陣強光刺眼,而等他在睜開眼的時候卻發現,四周早已恢複了平靜。漫長的一夜終于過去,太陽還是照常升起了。封印之地,李寒山遠眺朝陽,他明白,人間似乎迎來了又一次的光明,以及久違了的太平。而就在這時,在那一夜未關的仙門中,滿眼淚痕的劉伯倫走了出來,他沒有看李寒山一眼,他的表情也說明了一切。他還是無法原諒李寒山,起碼現在不能原諒。而就在劉伯倫與李寒山擦身而過的時候,李寒山輕歎道:“醉鬼,世生呢?”“死了。”劉伯倫冷冷的說道:“而且我不是說了麼,别叫我醉鬼,叫我的大名。”李寒山歎了一聲,随後說道:“好吧,劉伶,劉伯倫。我的師弟,我不奢望你能原諒我,但起碼現在把那副畫留給我好麼?”“誰是你的師弟?”隻見劉伯倫冷笑了一聲,然後對着他用嘲諷的語氣說道:“你這魔頭少跟我稱兄道弟。”李寒山輕歎一聲,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也不想再去解釋什麼了。因為此時的李寒山,已經用自己的蔔算之力算出了一些結局。而他要這副畫作什麼?劉伯倫望着李寒山,兩人對視了好一會後,劉伯倫冷哼了一聲,要說此時的他已經不想再同這家夥糾纏,所以,他也沒說什麼,将那幅畫摔在了地上,随後拂袖而去。而就在劉伯倫走後,李寒山默默的來到了畫卷旁邊,他要這幅畫自然有他的用意,隻見他緩緩地将畫展開,然後抽身離去。而就在李寒山離開不久之後,隻見那畫面之上發出了一陣波動,随後,一股綠氣自那畫中飄出,而那股綠氣在半空中緩緩地結成人形,與此同時,一陣沙啞的聲音傳将了出來:“我是不死的,哈哈,我是不死的!!”那是喬子目。看來,即便是陰陽之力也無法完全将它毀滅,因為它本是惡意,也屬于陰陽之中,在這人間,又怎能沒有惡意的存在?所以要按這麼來說,它還真就是不死之身。不過雖然不死,但此時的喬子目已經不比從前,強烈的刺激和失敗已經讓它的神識扭曲,以至于,它現在仍不知道自己是誰,隻見它在半空中一邊招搖一邊瘋狂的說道:“早晚有一天,早晚有一天我會奪回所有的一切!我是最偉大的,我是最偉大的!”“你什麼都不是。”就在那喬子目的神識不停的策劃卷土重來之時,沒有走遠的李寒山又出現在了它的背後,由于命運改變,天道不覺的限制結束,方才他已經算出了這個老賊尚有意識附在畫中,所以便向劉伯倫要了畫想引它出來。而那喬子目的神識在聽到了李寒山的話後,登時陷入了絕望的深淵,它下意識的想跑,但卻被瞬間固定在了靈子術的藍光之中。如今的喬子目,哪裡是擁有六層太歲之力的李寒山對手?在那靈子術中,這老賊不斷的求饒,他的求生之念異于常人,為了生存真的不擇手段,外加上當時的它精神受創,所以在那危急關頭,隻見他忽然大叫道:“别殺我,師弟!别殺我!我是陳圖南!!我是你師兄陳圖南啊!”直到最後都不知道自己是誰的人,當真可悲。而李寒山不想再聽它的屁話了,隻見他冷哼了一聲,然後說道:“你不配說起這個名字。”說話間,李寒山眉頭一皺,腳下一塊岩石飛起,那石塊在李寒山的靈子術下逐漸融化,且凝成了另外一件什物。看上去,那就像一把尿壺。而李寒山咬破了手指,将自己的血往哪壺上一抹,随後冷冷的說道:“如果你不胡扯自己是誰,我也許還會給你造間屋子,但是你偏偏觸及到了我的底線,你不是不死的麼?好,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在未來的光陰裡,你就一直待在這個夜壺裡吧。”說到了此處,李寒山眉頭一皺,那喬子目的神識發出凄慘的叫聲,順眼就被吸入了夜壺之中。望着這手裡的夜壺,李寒山長歎了一聲,終于,所有的事情都結束了。亂世,妖魔,不會再有了。想到了此處,他的心裡反而變得有些空蕩起來,而如今萬事已休,七件寶物碎的碎飛的飛,李寒山也不想再去找了,因為他終結了一切,卻也失去了一切,如今變成了孤身一人,未來的他,将要何去何從?李寒山低下了頭掐起了手指,他想同未來詢問答案,但是他的蔔算之術,卻無法給他答案。于是,他輕輕的搖了搖頭,望着不遠處尚在昏厥的難空,還有那石崖之上的仙門若有所思,過了好一陣,他才做出了決定,邁向了那道仙門。人間既然無可留戀,就讓他在瀛州之地孤獨一生吧,雖然沒能跟兄弟一起進入瀛洲降魔,但是他可以用剩下的光陰去看守這夜壺中的惡意,直到永遠。李柯,字寒山,身為化生鬥米觀的弟子,一生經曆坎坷離奇,直到最後,他進入了瀛州之地,并獨具在竹林深處,對此,神界也沒有幹涉,因為他雖為魔,但卻沒有害人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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