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是安甯公主的朋友,自然也是全妃娘娘的座上客。全妃娘娘與賢妃交情素好,如今賢妃的地位蒸蒸日上,全妃也沾了不少光彩。宋凝便是得了全妃的恩準,才可憑賓客的身份随意進出皇宮。
宋凝這次入宮,帶來了一隻相貌奇特的風筝。
那風筝色彩斑駁,形狀不似飛鳥蝴蝶,反倒像是變異的人面。風筝妝背上畫了奇大的眼睛,輔以浮空的翅膀就像人臉的一雙耳朵一樣,還有一道色彩鮮豔的弧度,恰好在妝背的下方,活像一張嘴巴。
安甯公主不曾玩過這些平民百姓玩的卑賤玩意,但宋凝将它送到自己面前的時候,她覺得十分新奇,還是躍躍欲試的,即使這風筝着實長得有些吓人。
一隻詭異的風筝順風而起。
宋凝看着安甯公主玩得盡興的模樣,嘴角浮現一絲怪異的笑容。
這是她與輕塵大師聯絡的訊号。
她借口上茅房,果然見到了神出鬼沒的輕塵大師。輕塵大師戴着駭人的鬼面,仿佛地獄來到人間的魔鬼。饒是宋凝見過他多次,再見他的鬼面之時,仍是會不由自主感到懼怕。
“事情辦好了嗎?”
見不着輕塵大師的容貌,但聞其聲便覺得此人是個年輕且英俊的男子。但以輕塵大師如今的修為,少說也是修行了五十年的高人,他不可能還如聲音所呈現的那般年輕,除非他會長生不老之術。
宋凝沒想到他開口便是問他交代給自己的事情,心裡的那點希冀頓時被澆滅。
“大師息怒,我、我沒能攔截住澤景王爺。他似乎早就察覺了我們的行迹,暗中易容僞裝提早進了京城,我們的人手根本沒有察覺。”他面具下的雙眼越來越陰郁,宋凝看到隻覺得背後出了一身冷汗。她連忙道:“但是我們的人抓住了與澤景王爺同行的侍衛,我此番進宮,便是想請問大師,要如何處置他。”
宋凝昏厥了十幾個時辰,怎麼可能安排好人手攔截澤景王爺?更遑論抓住他的侍衛了。她此番解釋,不外乎是為了蒙騙過輕塵大師,好讓他對自己從輕發落。
若非早就得知自己的陽壽,宋凝是不敢如此欺騙輕塵大師的。這番話他信了,她便能逃過一劫,這話他若不信,她就算下場慘,也慘不至死。她便要捏捏那五成的勝算,看看這輕塵大師是否能将天地一切都洞悉。
輕塵大師什麼也不言,卻伸手撫摸上她的發頂。
一道一道捋下,宋凝驚恐地發現,他的手仿佛一把剪刀一樣,切落了她幾撮頭發。
他将她的發絲捏在手心,聲音陰邪,還有些愠怒,“你是本座的世俗弟子,應該聽說過巫蠱之術吧?”
宋凝發自内心的恐懼,盯着她的發絲,話語發顫:“聽、聽過……”
她沒想到輕塵大師竟會這樣小人做派,但她着實是害怕了。
“你若敢欺瞞本座,”他的手指把玩着宋凝的發絲,忽然猛地靠近宋凝,那張令人心生畏懼的面具在她瞳孔中無限放大。“本座自會讓你好好嘗嘗那巫蠱之術的滋味。你這發絲,便是本座制蠱的上好引子了。”
宋凝拼命地搖頭,豁出去地低喊道:“大師明察,徒弟不敢對您有任何欺瞞,絕對不敢!”
女人抖成了篩子,在輕塵大師面前,她仿佛被踩在腳下的蝼蟻。
為什麼?他不是帝王,有什麼權力如此對她?
她甚至還是他的弟子。
宋凝心中冷笑,他其實也不過是凡人而已,不然他怎會不知道自己在欺騙他?輕塵此人收自己為徒,襄助自己,卻不求一分雪花銀,肯定是看上了她未來尊貴的身份。
若她成了皇後,以他前期對自己的助益,她定會請求皇帝封他為國師。到那時,他居于國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要發揚自己的門派教義,豈不是易如反掌?
而巫蠱之術對受蠱之人有很大的損傷,中蠱後若不得解蠱,這受蠱之人不出一年便會被蠱蟲啃噬至死。
如今太子妃之位還是那柳蘊嬌的,自己和太子尚未有任何接觸,輕塵大師的計劃八字沒有一撇,仍需大把的時間。除非自己在一年之内能成為皇後,否則這樣長遠的計劃,因為下蠱而少了當皇後的那個人,豈不是功虧一篑?
因此她笃定,輕塵大師不會輕易對她下蠱。
見宋凝這幅顫顫巍巍的模樣,輕塵大師忽然低吟一般笑了起來。
“這點事情都辦不好,本座當然該給你一些懲罰,這便是給你的教訓。”
他手中松開,握住的頭發絲絲落在地上。
宋凝心中松了一口氣,她果然沒猜錯。
“本座要的是霍舒手中的那份協議,抓不着霍舒本人,抓了他的侍衛有什麼用?罷了,你自行将他處理了吧。”丢棄了她的發絲,他拿出别在腰間的繡帕,癡迷地看了一陣,才如視珍寶地用它輕輕擦了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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