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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頁(第1頁)

&ldo;可是他們控制了系統就可以釋放研究用毒劑,我被困在研究室裡一樣會死啊!&rdo;簡的牙關都咬了起來,雙手用力按着肖岩的臉頰,直到它們變成可笑的形狀,&ldo;我說肖岩少尉,你真的不清楚潮湧組織為什麼花費如此大的代價甚至不惜讓軍部的人知道他們已經潛入特殊任務部隊也要對你發起襲擊?&rdo;&ldo;……因為他們需要我們的大腦。&rdo;特别是他還去南極進行了彗星病毒的環境研究。&ldo;如果毒劑讓你死亡或者影響了你的思維能力,他們這麼大的力氣不是白費了嗎?你最正确的做法應該是待在研究室裡等待救援!&rdo;簡的話點醒了肖岩,他恍然大悟地感歎了一聲:&ldo;原來是這樣!&rdo;捂住心髒,簡一副要心肌梗死的模樣。&ldo;還好……&rdo;&ldo;什麼&lso;還好&rso;?&rdo;&ldo;我以為你會責怪我沒有讓你向高登少将彙報我研究結果……&rdo;簡閉上眼睛歎了一口氣,&ldo;我們都是軍人,雖然我們的職責不同,但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你從事x-2研究,如果真的有了突破性進展,在潮湧組織如此嚣張的現下,你的上級也會要求你保密。海茵&iddot;伯頓作為你的監管者,有權知道你的研究到達怎樣的程度,但我不同,我不是你的監管者,你能對我堅持原則我反而覺得很放心。&rdo;&ldo;放心?&rdo;&ldo;如果這裡真的有潮湧組織的潛入者,他們一定會用最無害的方式接近你博取你的信任,然後在你最不設防的時候露出獠牙。你對我都能保留原則,那麼我也不用擔心你傻傻地對誰都不設防了。&rdo;簡的話瞬間讓肖岩一直壓在心中的大石落下。此時高登少将的辦公室内,艾維爾翹着腿,手指在膝蓋上以某種節奏輕點,他面前的海茵&iddot;伯頓臉上毫無表情,雙手背在身後,無懈可擊的完美站姿。&ldo;啊……你還是和八年前一模一樣,我卻覺得自己老了很多。&rdo;&ldo;閣下,我相信您不是來和我叙舊的。&rdo;艾維爾中将與高登少将相視一笑,&ldo;我比較懷念他還在中央科學院裡的時候,雖然也是一副讓人不可接近的模樣,但決計比現在可愛。&rdo;&ldo;閣下,如果你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告辭了。&rdo;&ldo;别那麼着急,在我印象裡你可不是那麼沒有耐性的人。&rdo;艾維爾中将取過酒杯來到唇邊,卻沒有抿下去,&ldo;我們必須要讓肖岩的研究繼續下去。&rdo;海茵沉默不語。&ldo;這一次也是你連結終端将阻斷者從肖岩的大腦中驅逐出去。我們不能寄希望于隔離肖岩的研究系統來确保他的思維不受侵襲,因為沒有任何一種防護系統能夠超越人的大腦。即便他在進行研究的時候,也需要你的保護,伯頓上校,你明白我的意思嗎?&rdo;&ldo;你想要我進入終端保護他的大腦。&rdo;&ldo;是的。&rdo;艾維爾中将點了點頭,&ldo;就目前來說,他的大腦很重要。&rdo;&ldo;我不可能永遠保護他。&rdo;這句話剛說完,艾維爾與高登的神情瞬間黯淡。今年是海茵&iddot;伯頓成為特種兵的第八個年頭,他剩下兩年的時間,如果x病毒在他體内的活躍度繼續加強,他甚至連兩年的時間都沒有。&ldo;那麼就保護他直到‐‐他懂得如何在思維的世界裡保護好他自己。&rdo;艾維爾的聲音頓了頓,&ldo;當然,如果他能成功研制出x-2,一切都不再是問題。&rdo;海茵轉身推開了門。&ldo;你怎麼看?你真的以為海茵會看好肖岩嗎?自從那件事之後……我總覺得海茵已經對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再留戀了。&rdo;高登少将為艾維爾又添了半杯酒。&ldo;他會。&rdo;艾維爾的唇角緩緩深陷。海茵推開門的瞬間就看見肖岩與簡靠着牆閑聊的身影。&ldo;嘿。&rdo;簡揚了揚手腕,算是打過招呼了。海茵直接忽略了簡,來到肖岩的面前,用一貫毫無起伏的命令式語調傳達艾維爾中将的命令:&ldo;肖岩少尉,從即日起除了你的人身安全之外,你的大腦也将在我的監管之下。你的系統将與主控系統完全分離,在這之前不建議你做任何研究。&rdo;那樣凜冽的氣壓,肖岩感覺刹那間仿佛回到了自己第一次見到海茵的情形。有時候肖岩能感覺到海茵對待他那種細微的包容,和幾乎感受不到的耐性,但有的時候曾經的疏離感又會忽然湧現,讓肖岩不知所措。&ldo;是的,上校。&rdo;這是肖岩唯一能回答他的話。&ldo;請報告你今天下午的行程安排。&rdo;&ldo;我……想要在自己的房間裡休息。&rdo;&ldo;嗯。&rdo;海茵側身,肖岩看了簡一眼向前走去,他能夠感覺到海茵跟在自己身後的腳步,回到房間,肖岩本以為海茵會離去,沒想到他竟然跟着進來,端坐在正對着床的沙發上。這不是肖岩與海茵在同一個空間裡獨處,每一次肖岩都被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所吸引。此刻他沉默地坐在自己的床上,而海茵也沒有任何與自己交流的意向,肖岩索性往床上一倒,拉起被子。閉上眼睛,肖岩感到百無聊賴,他很想像從前一樣戴上終端聽聽音樂或者與某個人閑聊兩句消磨時間,但很明顯,終端對于肖岩來說不再是什麼安全的裝置。下意識望向海茵的方向,對方隻是靜坐在沙發上,閉上眼睛。這個時候,肖岩可以毫無顧忌地去欣賞對方。他有着極為精緻的五官,讓人想要觸碰又害怕接近。此時此刻那種壓抑呼吸的魄力遠去,肖岩仿佛找到了一個空隙,一個海茵&iddot;伯頓留給他窺視自己的縫隙。肖岩悄悄起身,靠着床頭,遙望着海茵,心中的紛亂與忐忑如同空氣中的塵埃緩緩下沉,他知道這個男人無時無刻不在守護着自己。過了許久,肖岩的腦袋歪倒睡着了過去。靜坐在沙發上的男子眼簾緩緩開啟,悄然起身來到床邊。肖岩的腦袋歪的很不舒服,眉心也跟着蹙起。海茵的手掌來到肖岩的臉頰邊,輕輕将他的腦袋托起,胳膊繞到肖岩的膝蓋下,輕松地将他抱起,放平,牽起被子蓋在他的身上。肖岩睡的很沉很沉,他感覺自己去到了一個十分冰冷而陌生的地方,複雜的設備不斷延伸,連接至這個空間的核心,一個巨大的營養器皿中某個人的大腦被儲存在其中,無數神經傳感線連結着這個大腦。肖岩四下張望,瞬間數以萬計的全息屏幕在他的身邊閃爍而過,精密的計算無數的猜想在運轉,肖岩蓦地看向器皿中的大腦,感覺到有什麼在自己的耳邊冰冷地低語。好累……真的好累……誰來結束這一切……&ldo;什麼?&rdo;肖岩抱着胳膊,顫抖着四下環顧,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找不到任何熟悉的标識。不想再思考下去了……&ldo;誰?誰在說話!&rdo;肖岩轉過身來,目光再度回到那個營養器皿,其中的人腦深深的溝壑泛白到虛弱疲憊,讓肖岩産生萬分熟悉的恐懼感。是我在對你說話。&ldo;你是誰?&rdo;肖岩惶恐了起來。我就是你的大腦。瞬間,肖岩在營養器皿的反光中看見了自己,他眼睛以上的頭骨都被移除,顱骨之中空無一物。&ldo;啊‐‐&rdo;肖岩驚恐地大聲喊叫了起來,一步一步後退。仿佛溺入水中,肖岩的胳膊胡亂揮舞了起來。一股力量猛地扼住他的手腕,&ldo;肖岩!醒醒!你在做夢!&rdo;肖岩猛地睜開眼睛,全身已然汗濕,他喘着氣,狼狽地聚焦,這才發覺海茵就在自己的身邊。他側躺在肖岩的身邊,一隻手繞過肖岩的後頸按在他的肩膀上,另一隻手正抓着他揮舞的手腕。&ldo;我的大腦在哪裡?&rdo;肖岩顫着聲音問。海茵松開了肖岩的手,手掌轉而覆在了他的額頭,&ldo;它在這裡。&rdo;肖岩閉上眼睛用力地咽下口水,而海茵将他按入自己的胸膛,下巴抵在他的頭頂。&ldo;你正在做噩夢。&rdo;微涼的嗓音舒緩着肖岩緊張的神經,明明簡單利落沒有溫度的語調卻讓肖岩覺得比夢中的空間要溫暖的多。&ldo;我……我夢見自己的大腦被取出來……放在營養皿裡……他們強迫我思考……不停的思考……我已經很累很累,但是他們卻不肯讓我停下來……&rdo;&ldo;那樣的事情不會發生。&rdo;&ldo;為什麼……他們可以潛入夏爾,可以入侵任何主控系統……他們可以輕易地找到我……他們……&rdo;&ldo;因為我在你的身邊。&rdo;海茵簡單的一句話瞬間讓肖岩平靜了下來。&ldo;你讓我……&rdo;肖岩别過臉去苦笑了起來,&ldo;覺得自己前所未有的軟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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