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似這樣的天氣,總會讓男人夢中的内容又回到了那段挨盡冷眼的時光。
他夢見他從某條陰暗潮濕的小巷,一條經常可以看見野狗被驅趕的小巷,一步一步走了出來,邁進一所象征着光明未來的學校。
食堂的同級生在邊吃飯邊吐槽飯菜的時候,他啃着冷硬的饅頭背單詞,自習課的同桌在偷偷玩手機的時候,他拿出所有試卷在預判下次會考的題型,放假的室友成群結隊去網吧通宵的時候,他在圖書館待到閉館時間。
他十歲的時候就清楚地知道,未來一切能靠的人隻有自己,要出人頭地,要站在高處,要睥睨一切。
早讀時間,他還在推測競賽的題目,班主任出現在教室門口,示意他出來一下。
說他母親的朋友來找他。
他表面淡然地點了點頭,内心揣着幾分陰暗的念頭,跟着班主任走向辦公室。
在辦公室裡,他見到了一個身形高挑的青年,性别男,面容偏女相。
他對這個青年的一切一無所知,隻知道青年姓餘,是他母親的朋友,隻憑這個身份,就足以讓他對這個素未謀面的人産生憎惡的情緒,隻要是跟他母親有關。
在青年面前停留不到半分鐘的時間。
他沒給青年任何開口的機會,隻是冷淡地掃了青年一眼,對班主任說了一句話,就轉身離開辦公室。
那句話的效果足以讓青年陷入兩難的境地,也足以讓青年不會再踏進這所學校半步。
與青年的見面隻是一段小插曲,隻是一件不值一提的事,隻是占了他思考一道題目的時間。
他原以為那個青年對他而言會如同過眼煙雲,不會在記憶中留下任何痕迹。
過完規劃好的每一天,宿舍樓熄燈,耳邊傳來室友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他依舊沒有給予搭理,閉上眼睛,真正意義上地陷入黑暗,進入睡眠的時間也是按規劃實行。
而事實上,在青年出現後,他每晚入睡的時間有所延長,原因無他,有些事就是會來得如此莫名,包括某些人,包括某些物,在某一時刻就會讓人無緣無故地在意起來。
他時常會想起青年在辦公室裡見到他那一刻從接待椅站起來的模樣,衣着幹淨整潔,盡管衣服看起來洗得有些發白,但不難看出還是事先整理一番,神情真誠,似乎真的發自内心要來領養一個小孩。
當時青年剛想出聲,便驟然被他打斷。
如果在辦公室的時間再稍微停留一刻,也許他現在就能知道青年的聲音是什麼樣的,也能知道,青年想說的是什麼。
他強行忽視掉所有不按規劃中進行的在意,繼續冷漠,繼續獨行,繼續隔絕一切對他無用的東西。
隻是沒想到,在一個多月後,青年會再次闖進他的世界,如此輕而易舉地。
那人手裡提着一個藍色的保溫盒,強行塞進他手裡,并說了一些諷刺性話語,使了很拙劣的激将法讓他接受。
他早就學會洞察人心,看得出青年表面淡定自若,實際上有些擔心如果他把保溫盒當衆摔了怎麼辦。
保溫盒上面還印着一個戴着草帽、咧開嘴笑的動漫人物,是當下最受中小學生喜歡的一部熱血漫主角。
他将青年所說的話當作台階,在他選擇将保溫盒打開後,青年繼續話痨,“這部動漫的主角,好多小孩都喜歡,雖然你不一定是其中一個小孩,但我主要是想讓你像這個主角一樣,樂觀和陽光一點,小小年紀就别整天陰沉着一張臉了。”
他想說,他沒看過這部動漫,大概猜得到是一部主角為了夢想一路上突破重重困境,結識很多夥伴,打倒各路反派,最終稱王的勵志故事。
但現實并不能和動漫相提并論,很少人能在一次又一次的打壓中保持樂觀,夥伴在利益面前大多數是分道揚镳,反派更不是見一個就能打倒一個。
即使看再多的勵志故事,他也十分清楚,他的未來絕對不會是熱血漫主角,更多的可能是成為衆多反派之一。
青年的年紀大概要比他還大了一輪,想法卻意外天真,他沉默了會兒,繼續埋頭品嘗青年的廚藝,沒有将内心剩餘那些盡顯陰暗的想法說出去。
也許是想保留那份天真,也許是青年做的飯,真的很好吃。
夢境進入了一段走馬燈,像回憶被按下了加速鍵,周而複始的生活中,他開始在每個晚自習快結束時,望向教室窗戶,想從衆多的家長中,看到那張好看的面容。
滿足口腹之欲一直是其次,最主要的原因他心裡清楚。
青年總是會再見到他那一刻說,“猜猜今天吃什麼?”
他沒再閉口不言,沒再将答案寫在一張白紙上,而是認真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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