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給我的嗎?”
她接過發簪,心動地說:“這個真好。”
雲郁說:“沒有好的,隻有木頭簪子了。”
阿福說:“我喜歡,你給我挽起來好不好。”
他笑了笑。
阿福蹲到他面前去。
他當真手笨的很,根本不會挽頭發。挽了好幾次,都散開了。他捧着那堆頭發,有些無措。
阿福被逗笑了,嘲他:“你可笨死了,琴棋書畫都會,這個不會。”
阿福教他,要怎麼挽頭發才不會散開。
他試了好幾次,總算成功了。
“可惜,也沒有鏡子照,不知道好不好看。”她嘀咕着,一邊摸着自己的頭發。
雲郁柔聲說:“好看。”
又過了一些時日,先前換的粟米又吃光了。
阿福總在為日子發愁。她知道這樣下去是不行的,兩個人要吃飯要穿衣,柴米油鹽醬醋茶,樣樣都需要花銷。光靠山裡采些野果野菜,那肯定是不成,總不能一直這樣,跟野人似的過活。就這麼隐身田園,男耕女織?她倒是無所謂,然而轉身打量一眼雲郁,他哪裡像個幹耕田種地這種事的人。王孫公子哥兒,他哪裡受得了那種苦。别說是耕地了,讓他挑個扁擔,都不像那麼回事兒。
雖說他看着,是比當初做公子哥要小意多了。盡管煮飯洗衣這種瑣事,他是一樣都不會。煮飯不知道該放多少米,多少水,燒菜不知道放多少鹽。不知道草木灰可以用來洗衣服,以為洗衣服就隻是把衣服丢到水裡泡一泡。看着是一無是處,白長一副聰明模樣兒。好在這人還不算太懶,還知道掃地,擦擦桌子,每天洗臉洗腳,定期洗澡,将自己身上收拾幹淨。可是,尋常百姓的活計,他也幹不了。
逃脫了死亡的威脅,阿福又要為生活發愁。
她想過,要不要回青州,去找韓烈呢?可是局勢變化這樣快,韓烈現在還在不在青州都不一定。而今雲郁跟韓烈的關系,他不見得願意去投靠對方。他連韓赢都不想偷靠。他這樣的身份,怎麼可能去投靠自己曾經的下屬,且又怎能保證對方一定會真心地接納他?雲郁不提這種事,她也不敢提。
再說了,山長水遠,好不容易有個安全的地方暫時栖身,誰知道一旦前去,會不會發生意外。她害怕再遇到任何危險,也經不起挫折了。
雲郁身體也沒好,眼下也隻好過一日算一日。
附近沒有水源,阿福每天要去很遠的地方挑水,常常一去就是半個時辰。
很快到了雨季了。
幾乎每天都是下雨,阿福已經好久沒進山,家裡也沒什麼吃的了。她心情煩惱的厲害。她提着桶,拿着扁擔,雲郁站在門前,問她說:“你要去哪。”
阿福說:“我挑水去。”
雲郁說:“在下雨呢。”
阿福說:“沒事的,已經小了很多了。我穿着蓑衣,戴着鬥笠去。不挑水,晚上就沒吃的了。”
雲郁有些不安,但也沒有說什麼。
她去了一個多時辰,一直沒有回來。
雲郁等了很久,總感覺心裡不自在。他出了門,順着她的腳印,深一腳淺一腳地找過去。他看到她滿身泥濘,坐在泥水裡大哭,扁擔和水桶倒在一邊。她摔跤了,頭發和臉上都是泥巴,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雲郁連忙去攙扶她,她委屈的大哭說:“這水太沉了。我平常都是挑半桶,我想着雨太大了,來去不方便,我就一次多挑點,就不用跑兩趟了。可是它太重了,我挑不動,摔了一跤,全都倒光了。”
雲郁伸手抱着她,指頭抹去她臉上的泥巴。拾起她手,查看她有沒有摔傷。
“我氣死了。”
她眼淚亂迸地大哭說:“我再也不想挑水了。”
隻是一桶水而已,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崩潰。那天,雲郁背着她回去的。她趴在他背上的時候,感覺他站立不住,身體有點搖晃。她噙着眼淚,不安地問他:“你的傷好了嗎?你行嗎?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吧。”
雲郁最後還是沒放她下來。因為她的腳扭傷了,走不了路。雲郁背着她回去,過了好幾天,路不滑了,才去找丢在半路上的水桶和扁擔。阿福瘸了好一陣,每天像個獨腳雞似地跳來跳去,跳了大概半個月。雲郁給她檢查,說骨頭沒斷,也沒脫臼,隻是扭着了,有點淤血。雲郁每天讓她用熱水泡腳,給她揉一揉。
那天以後,阿福就發現,廚房裡的水缸總是滿的。每次她感覺水快要吃完了,要去挑水了,第二天回來再看,就發現水又多了起來。阿福感覺咄咄怪事,平常也沒看見有任何人挑水。她去問雲郁:“缸裡的水,是你挑的麼?”雲郁含糊其辭,嗯嗯哦哦幾句,卻不肯承認,也絕口不願提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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