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子如說:“可陛下若聽了你的話,在你面前懷疑太原王,豈不是更可疑。興許他就是怕了。而今太原王權勢鼎盛,他就算心裡不服,嘴上也不敢說。懼他做什麼。”
賀蘭韬光還是将信将疑。
賀蘭韬光時刻警惕,密切監視着雲郁的動靜。
皇帝為政勤勉,好像并沒有任何對賀蘭逢春不利的舉動,而是一心放在國事上。先是修築河堤,解決了黃河水患的問題。這年黃河難得的沒有泛濫,沒有饑民鬧事。永安四年,風調雨順,年秋,糧食豐收。朝廷有人趁機提出加征賦稅,充實國庫,被雲郁給否了,繼續實行輕徭薄賦、與民休息的政策,當年的賦稅再減半。随即整頓吏治,打擊豪強,抑制土地兼并,并鑄新錢,名之永安通寶。魏國戰亂連年,市面上流行的貨币多混亂,很多貨币不足值,毀損、盜鑄現象嚴重,不利于市場上流通。雲郁提出回收舊錢,重鑄新錢。此事他親自在做。
除此之外,每月抽出幾天,在華林園中接見百姓,親理訴訟。又在阊阖門外設集會,每逢朔日,便在阊阖門下,聽百姓上萬言書,從中選拔良才。
賀蘭韬光覺得很不安了,他将這些情形都寫密信告訴賀蘭逢春,并提醒賀蘭逢春,雲郁這麼做,是在“收買人心”,給自己樹立威望。
賀蘭逢春看了,不以為然,卻覺得他太多疑。這不過是一些尋常的事罷了,皇帝勤政,總不是壞事。賀蘭逢春讓人問他:“你天天盯着皇帝,就盯出這些?這都是瑣事,不用一一彙報。”
并問他皇後的身體如何,是否康健。
賀蘭逢春氣的臉紅脖子粗,背地裡罵賀蘭逢春,說:“太原王目光短淺。而今天下人都稱頌當今聖上是明君賢主,背地裡罵咱們賀蘭氏狼子野心,罵太原王是當今董卓。時議都成了這樣了,他還不以為意,還由着皇帝在那做好事,收攬人心。”
但賀蘭逢春不在意,賀蘭韬光也沒辦法。
他去見皇後,想從皇後這裡探聽點什麼風聲。不過皇後有了身孕,跟雲郁夫妻感情處的還不錯,也探不出什麼來。賀蘭韬光隻得勉強打消了疑慮。
雲郁跟賀蘭逢春,處在同樣的困境中。想殺了對方,又覺得稍有點力不能逮,怕打破現在難得維持的平衡,導緻局面失控。想徐徐圖之,又怕日久天長,反而給了對方滋長羽翼的機會。這使得雙方都處在一種極度緊張緊繃的情緒之中。這個平衡隻是險險維持,稍有一顆火星子,就會引燃。
這個火星子終于出現了。
第120章磨刀霍霍
賀蘭逢春趁着關中初定,欲舉兵伐蜀。提了好幾次,均被雲郁給拒絕了。在雲郁看來,伐蜀這種事,純是肉包子打狗。蕭寶夤之亂才剛剛平息,關中的戰亂表面上平息了,實際上仍是軍閥割據之地,名義上歸屬于朝廷,實際上,根本無力節制。而蜀中比關中更遠,自古都是易守難攻之地,中原朝廷鞭長莫及。每逢天下大亂,蜀中總是第一個獨立出去的。高祖皇帝時也沒能控制這塊地方,早就默認它是不歸屬魏國管轄的了。而今關中形勢尚未穩,賀蘭逢春卻想将手伸到蜀中,雲郁覺得不可理喻。
賀蘭逢春卻興緻高漲,一定要伐蜀,并請求朝廷派兵。
他的用意,無非就是想讓雲郁出血,把精力放在伐蜀上,無暇顧及其他。雲郁自然是不可能同意的,對賀蘭逢春說:“今年剛減免了賦稅,國庫本就空虛,不宜再打仗。勞師而襲遠,亦非用兵之道。若要伐蜀,不如讓賀蘭樂律從長安出兵。”
賀蘭逢春說:“賀蘭樂律的兵要鎮守長安,若是分兵伐蜀,長安守備空虛,恐為敵所趁。”意是仍要朝廷派兵。賀蘭逢春讓使者進宮,轉告雲郁,并向其讨要兵馬和虎符。
那夜來的人正是賀蘭麟。
賀蘭逢春的堂侄。
他先是至宮前門。宮門守衛要求他卸甲,并解下配劍。賀蘭麟趾高氣昂,不肯解劍,硬要執劍入宮,說是奉太原王之命。那宮門守衛膽怯,竟不敢攔他,竟讓他帶着劍去了太華殿前。
這賀蘭麟,是個勇士。不但徒手能搏猛獸,上陣殺敵,更是能以一敵百。賀蘭逢春派這麼個人入宮來讨要虎符,雲郁已是面有不悅。又聽宦官禀報,說他沖撞宮門,帶劍入宮,自然是怒不可遏。
雲郁問:“他為何不解劍?”
宦官猶猶豫豫答說:“他說,他要帶劍防身。他說這宮裡面都是陛下的人,他怕遭遇不測。”
雲郁聽到這話,都要氣笑了:“那你就讓他不要來。”
“他說是奉了太原王的命。”
雲郁道:“朕沒工夫見他,打發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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