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道穆楊逸這些人跟他相處久了都看慣了,知道他是肉.體凡胎,隻是看着仙氣飄飄而已。但老百姓可沒看慣,一時都呆了,反應過來,都眉開眼笑,樂的合不攏嘴。姑娘們看到他的一瞬間,就笑了,羞紅了臉,叽叽喳喳地你推我搡,互相竊笑,眼睛裡透着跟看到情人兒一樣的光芒。小夥子們也羞笑,一個個看的心潮澎湃。那上了年紀的老公公老婆婆,跟看到親孫兒似的。一老婆婆顫巍巍上來,遞給他一隻竹籃,籃子裡裝着滿滿一大碗豆子幹飯,說:“吃吧,吃吧。路上餓壞了,多吃點。”
雲郁穿着布衣,身邊就十來個親信,也沒有衛隊守護,的确不像個皇帝的樣子。老人家年邁不懂禮數,以為他被人趕出來,當不了皇帝了,所以拿他當個普通人待。
又有人端給他一碗桂花酒釀,裡頭煮的湯圓。這人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很懂禮數,口稱陛下,又是敬畏又是愛慕的樣子。姑娘們則有的獻瓜果,有的獻雞鴨鵝肉,或是自家舂的耙耙,或是自家烙的餡餅。雲郁知道普通百姓家别說肉了,連吃到細米白面都是奢侈,這是将家裡最好的東西都給他送來了。一時辛酸感動的難以言喻。雲郁不肯收禮,這些百姓一定要送,愣是不肯走,雲郁沒法,隻得道了謝收下,又讓高道穆給他們銀子。百姓們皆不肯收。
雲郁駐紮在這,這些百姓天天來送吃的。
安陽郡守周邈,得知皇帝大駕光臨,連夜帶着幾十個兵,來到雲郁暫時栖身的茅屋拜見天子。河内幾個郡縣的長官,也陸續都來拜見。
第78章後悔
雲郁下诏,給所有随從北狩的功臣,一率加官三級——雖然隻是個形式罷了,但這些都是必要的措施,暫時安撫人心。目的是告訴這些随行的大臣,你們都是有功的,隻要打敗了雲颢回到洛陽,這些官爵統統都會兌現。
而遠在并州的賀蘭逢春,得知洛陽失守,皇帝出逃,氣的也是火冒三丈,大罵雲天賜跟賀蘭韬光:“這兩個廢物,膽小如鼠!三十萬大軍,連個洛陽城都守不住!陛下要是有什麼閃失,我非親手剁了他!”
賀蘭逢春也料不到陳慶之會攻破洛陽!
得知陛下在安陽,連忙點了一萬兵馬,慌慌張張去救援去了。
彼時,阿福剛回到并州家中,才不過四五日。陳尚帶着他那二十名屬下,暫時去了韓烈軍中,跟着他一道共事。阿福剛剛得知有了身孕,心裡正歡喜着,想跟大嫂沈氏學學做小孩衣裳。陸元君要管家,是沒工夫做這些的,沈氏卻會一手好針指。家裡孩子的衣服,都是她親手做的。
才剛剪了個布樣子,這天夜裡韓烈突然回了家,讓陸元君給收拾衣裳行囊,說是立刻要走,有仗要打。阿福聽到打仗的事,耳朵就靈敏,放下手中的針線和剪刀,跟着到了哥嫂的房中,問道:“哥哥,出了什麼事情了?”
韓烈一邊穿衣服,一邊面色凝重地道:“雲天賜在荥陽大敗,虎牢關失守,洛陽城也被攻破了。”
阿福感覺頭頂轟隆一聲,驚雷一般:“那陛下呢?”
韓烈道:“陛下出逃了。”
“陛下沒事嗎?”
“難說。”
韓烈道:“陛下在安陽,诏令天下勤王。可那是半個月前的事了。消息在路上耽誤了這麼久,今天才傳到太原王手中。就算太原王即刻點兵出發,等到了河内又是半個月之後。河内離洛陽那麼近,陳慶之随時可能會渡河。陛下身邊隻有十幾個人,怕是等太原王趕到時,陛下的屍首都涼了。”
韓烈來不及說太多,當夜就離去了。
阿福回到房中,好一陣心神恍惚。
她坐在床上,感覺腦子裡頭空蕩蕩的。她走的時候,知道雲颢和陳慶之正在出兵,也知道雲郁正在為戰事頭痛。但她總覺得這件事對雲郁來說,隻是面前的一塊小石頭,一個小泥坎兒。有點擋路,有點礙事,但用點力氣,也就一腳踢開了。
她沒想到事态的發展會失控,更沒想到形勢會演變到而今這般山崩地裂的程度。
當夜,陳尚過來辭行:“臣要去安陽。陛下有難,臣得去護駕。”
阿福心中惴惴不安。
“你們都要去嗎?”
陳尚道:“是。”
阿福道:“現在就出發?”
陳尚說:“現在出發。”
阿福感覺魂不守舍,心中盡想的是韓烈的話,說他有危險,說他快死了。她覺得自己要做點什麼,她心已經全亂了。不可能的,他不會死,他是皇帝,怎麼可能輕易死。她需要馬上看到他,證實自己的想法——他一定沒死,他一定活着,肯定不會有事的。然而腹中生根發芽的種子在不斷提醒她——不能沖動,不能沖動。一切隻是傳言。她要做娘了。她肚子裡懷着他們的小寶寶,不能亂來,不能讓小寶寶陷入危險。對,他不會有事的,太原王已經派兵去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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