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郁一面表現出無比順從的姿态,說了一堆奉承、謙讓賀蘭逢春的話,消除賀蘭逢春的疑心,一面讓楊逸從中斡旋,勸說雲鸷和雲天賜。然而事情并不順利。雲鸷得了楊逸的授意後,偷偷去勸說雲天賜,以雲氏宗親的名義,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讓他設法保住陛下。雲天賜沉着一張白皙端莊,溫雅俊美的面孔,語氣有些沉痛地回道:“你說的道理,我心裡都明白。”
“我也認為太原王此時稱帝不妥,殺戮朝臣也做的太過。”
雲天賜說:“可我與太原王是結義兄弟。兄弟之間,講究的是一個義字。我對他的行事不贊同,可以從旁勸阻,卻不能暗地裡給他使絆子,或是拆他的台。楊逸讓你來給我說這個話,分明是陛下的授意。我若不答應就是對陛下不忠。我若答應,則是對兄弟無義。我興師讨伐洛陽,已經是不忠,不能再做無義之人。”
雲郁聽了這個回答,隻是默然不語。
阿福感覺自己很沒用,這種事一點忙都幫不上,隻能夾着尾巴,小心翼翼地鋪床捋被。帳中寒涼,又沒生火,楊逸見雲郁面色冰冷,久久地站在那不說話,心裡憐憫,勸道:“不論如何,還有明天。賀蘭逢春暫時沒有弑君的意圖,陛下還是上床休息。等天亮了,臣再和陛下想辦法。”
雲郁久久道:“楊逸,你留下,陪朕睡吧。韓福兒,你去向守衛,再要一床被褥來,楊大人今夜在帳中休息。”
阿福一晚上插不進他們話,聽到使喚,總算感覺自己也不是那麼一無是處了,趕緊得兒不的應了一聲,立刻去要了被褥過來,又巴巴地過去讨好楊逸:“楊大人,奴婢服侍您更衣吧。”
阿福隻感覺自己像個木樁子似的杵着,十分尴尬,所以找事做。楊逸要跟雲郁一塊睡,阿福自然連他一起伺候。故而又是幫忙脫衣,又是替他解腰帶、脫靴,雲郁仿佛沒看見似的,冷耳旁聽,一直沒有出聲,直到阿福端了一盆水來,說:“楊大人,奴婢打了水來,給您洗洗腳。”一直站在帳中表情呆滞的雲郁扭過頭,看了她一眼。
楊逸頓時察覺到了皇帝眼中隐藏的不快,趕緊拒絕道:“不用了,我自己來,你去伺候陛下吧。”
雲郁的臉色,這才稍稍緩和了一些。
他剛才聽到韓福兒說要給楊逸洗腳,确實是有些不快。
他說不出緣由,反正就是不大舒服。楊逸敏銳的反應又讓他有點不自在,好像自己心思被人看透了。他是以又改了臉色,故作大度,道:“朕洗過了。韓福兒,你好好給楊大人洗洗腳。”
楊逸心說,雲郁明顯對這丫頭有意思,不願讓她伺候别人,自己哪敢奪人所愛。楊逸認得他這麼久,八百年沒見過他對女人動心,難得他有此心。
楊逸忙道:“臣自己來,讓韓福兒去伺候陛下吧。”
雲郁才勉強繃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對韓福兒招手:“既如此,你過來吧。”
“哦?”阿福有些懵,一句也沒聽懂。
但還是老老實實地過去了:“哦哦、哦!”
雲郁讓楊逸上床,陪他睡,楊逸識趣道:“君是君,臣是臣。臣怎敢和陛下同睡一榻。陛下安睡,讓韓福兒上床陪陛下,臣在陛下床前打個地鋪。陛下放心,臣會寸步不離地守護陛下。”
雲郁輕輕點頭。
阿福立刻就有點畏懼了。
本來楊逸不在,她還敢和雲郁一起睡。楊逸在這,她哪好意思,偏偏楊逸和雲郁,都似不在意一般,阿福隻得厚起臉皮伺候雲郁休息,并且不要臉地主動鑽進了皇帝的被窩。好在雲郁并不嫌她,同先前一樣,貼進她懷裡,冰冷地打了一個哆嗦。
“抱緊朕。”
他說。
沙啞的聲音,伴随着黑夜中顫栗的呼吸。
阿福想抱他,又臊紅了臉,怕被楊逸聽見。
楊逸淡定地從被子裡揪出兩團棉花堵住了耳朵:“臣的耳朵剛塞了棉花,陛下盡管放心。該臣聽見的臣絕不會漏掉。不該臣聽見的臣一聲也聽不見。”
阿福紅着臉,咬着唇,不敢出聲兒。
雲郁隻喃喃重複:“抱緊朕,朕身上冷。”
雲郁精神十分脆弱,如同一根緊繃的弦。睡到半夜,他做起噩夢,連喊:“楊逸!楊逸!救我!”阿福知道他是做夢,隻能竭力地抱着他,像哄孩子那樣拍着。然而雲郁一直叫喊,阿福完全哄不住他。楊逸也沒睡着,聽到他叫,趕緊掀了被子坐起。雲郁還在夢裡沒醒,隻是嘴裡不斷呼救,手緊緊攥着被子撕扯,額頭上汗都下來了。楊逸使勁推搡他,掐他,說:“韓福兒,快,把陛下叫醒。”
阿福說:“楊大人,陛下好不容易才睡着,就讓他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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