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子說得在理,爹娘不願意再同慕婳有任何牽扯,咱們陳家雖是清貧,可門第一直是清清白白的,上數三代都沒犯罪的人。你科舉時,還要查家世,别被慕婳牽連了。”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
陳徹把胳膊從妹妹手中抽出,眸色複雜看了自己的嫂子一眼,直到嫂子不敢擡眼,他才移開目光,斟酌道:“慕婳于我有恩,眼看她被欺辱,被至親羞辱,我卻無動于衷,我還讀得什麼聖賢書?”
“可是,可是木公子是舉人老爺,又是闊少爺,縣尊也要禮讓他幾分。”女子激動再一次擋在陳徹面前,“我無法眼看你因得罪縣太爺毀了科舉仕途,你不為自己着想,想想公公婆婆,他們供你讀書多不容易啊。”
陳徹眸子深谙,緊守禮儀繞過嫂子,“家中清貧,隻是缺少銀錢,今日我倘若不為慕……慕小姐說一句公道話,以後多少富貴和權勢都彌補不上道德的缺失。”
“……四哥,你看上慕婳了?”
小姑娘帶着哭腔道:“連我和嫂子,爹娘也不管?縣令雖是對你很好,然你怎比不得上木公子?他是程門四君子之一,何況他還有永安侯做靠山,永安侯……我們絕對得罪不起。”
陳徹直愣愣望着妹妹,“你知道程門?知曉永安侯府?”
“我……我……”小姑娘目光躲閃,不敢擡頭,手指繞着衣襟,“木公子也沒說錯,王管家的媳婦就是慕婳勒死的!”
陳徹仿佛明白了什麼,失落般長歎:“财帛仕途動人心,你們一個個全是為我好!然而你們根本就不明白我想要得是什麼,我的抱負和志向,以及我想娶一位怎樣的妻子,你們甚至不相信我能憑自己的本事高中!”
說到最後,聲音幾乎不可聞。
他骨子裡就是個極為驕傲的人,甯可謄寫書冊賺錢,也不願受旁人的資助,在富貴和權勢面前低頭。
陳徹衣袖一甩,向木瑾走過去,正好又聽到木瑾有說那句孔曰成仁,孟曰取義,冷笑道:“倘若孔孟在世,聽見你曲解他們的話,會落淚的。”
慕婳噗嗤笑出聲,陳徹看過去,少女的眸子閃過點點笑意,亦有一絲的溫暖親近,他的心不由得狂跳幾下。
“啊,陳……陳公子。”錢差役知曉縣尊大人有多看好陳徹,不敢在他面前端架子,客客氣氣道:“前幾日縣尊大人還說兩位不曾碰面是一樁憾事。”
木瑾對慕婳刻薄發瘋,對旁人一直是君子風度,進退有度,與人為和,微微躬身,手指斷了四根,包紮固定後不那麼疼了,火燒火燎的滋味并不好受,更無法行禮:
“久仰久仰,我便是在京城都聽聞過陳四郎的才名,對陳兄仰慕已久,今日相見,果是聞名不如見面,陳兄且稍等片刻,待我處理完家事,再同陳兄品茶論文章。”
他給了陳徹梯子下,借此表明自己不是小肚雞腸的人,哪怕陳徹方才出口侮辱了他,他仍然願意同陳徹相交。
慕婳有這樣的至親,以她的性情怎能忍得了?!
“木公子方才所言有所偏頗,對慕小姐并不公平。”陳徹絲毫不領木瑾胸懷大度的情分,更不懼木瑾背後的程門,永安侯府,珍寶閣,
這三者代表着仕途,權勢和銀錢,陳徹都沒想到自己會如此的心如止水。
“慕小姐為永安侯府小姐,家奴欺瞞主子,敗壞主子名聲,甚至借着主子的威風欺壓鄉裡,莫非不該懲治?不該還被王管家欺詐傷害的鄉親一個公道?”
“陳四郎,你這是混淆視聽!”
木瑾變了臉色,冷哼道:“我知你同慕婳有婚約,沒成想你們……”
“靜園門口的兩首詩詞能證明我同慕婳再無關系,甚至可以說似敵非友。我今日站出來不是為慕小姐,是為被王管家傷害過的百姓!”
說得大義凜然,連他自己都相信了。
想要取信旁人,先要說服自己。
“我隻問長在富貴鄉的珍寶閣大少爺一句,倘若你身邊的奴才欺騙了你,瞞着你敗壞你的名聲,貪墨銀子,魚肉百姓,你是否會懲治犯錯的奴才?”
“……”
木瑾一時語塞。
當今推出新政前,勳貴人家打死奴才都是常見的事兒,向官府報一個奴才畏罪自盡,官府那邊就會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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