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這才發覺自己有些失态,清咳一聲道:&ldo;賀相莫非也是來為睿貴妃賀壽的?&rdo;&ldo;臣沒空,臣病了多日,朝中積壓了許多大事沒有處理。&rdo;賀初年冷冷地回道。皇上碰了一個軟釘子,睿貴妃也略顯尴尬,但想起方才賀夫人也是九死一生,心知賀相對自己有氣,便也忍下不吱聲。&ldo;那你是……&rdo;皇上隻有面對賀相時,脾氣才是最好的。&ldo;皇上,臣妻方才在壽宴上被人扔下荷花池,至今生死未蔔。&rdo;賀初年隐忍着怒火道。&ldo;哦,何人如此大膽,這還了得,敢在宮裡,在貴妃的壽宴上行兇,簡直就是罪該萬死。&rdo;皇上果然大怒道。&ldo;皇上,那是清瑤幹的。&rdo;夜笑離淡淡地來了一句。皇上發完火,正端了茶喝,一口茶便往前一噴,睿貴妃幸而躲得快,不然,該一頭一臉了。&ldo;怎麼……又是她?&rdo;皇上頭痛,上回挾持太子的事才過去多久啊,這個穆清瑤,還真是不消停,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真和她娘一樣。&ldo;皇上,您該說,怎麼又有人欺負她,我家清瑤最講道理了,若沒有人嘴賤,怎麼會輕易動手呢?皇上,您才答應臣的事,還沒辦成呢?&rdo;夜笑離道。皇上哭笑不得,怪不得方才進來時,這些妃嫔們一個個神色怪異,原來如此。&ldo;這個,賀相的夫人到底是一品诰命,穆姑娘她……&rdo;&ldo;皇上,清瑤也是一品诰命,臣可是親王世子,親王世子妃是要上皇家玉碟的,就算她與賀夫人起了争執,那也不過是女人家的小打小鬧,何必叨擾到聖駕前來呢?&rdo;夜笑離冷冷地斜了賀相一眼道。賀相冷笑:&ldo;按照大錦慣例,一日未大婚,穆清瑤便算不得是親王世子妃,也就還是個普通的民女,大錦律法,民女謀害一品诰命,是可以判斬刑的。&rdo;&ldo;斬刑啊?不行,不行。&rdo;皇帝一見夜笑離臉色發白,立馬道。&ldo;臣也知道不行,看在晉王爺的份上,臣不想過分追究,不過,若然就放過穆姑娘,傳了出去,老百姓都照學怎麼辦?在坐的夫人太太們,難道就沒有危機感嗎?現在的刁民可不少,尤其淮何冬汛過後,更是湧了不少在京城裡,若然沒有律法保護,列位夫人太太們出門可就要當心了。&rdo;賀相的話雖然有點危言聳聽,卻确實有一點的煽動性,不少太太們交頭接耳起來,不過,礙于晉王府的面子,也沒誰敢出頭說話。&ldo;此話有理,阿離啊,朕也覺得,穆姑娘太過野了點,是該好好調教調教……&rdo;皇上有許多日沒挨過賀相的邊,今日一見,心中便象鑽了隻貓爪子一樣,撓得他心發癢,說話自然就偏向賀相。&ldo;皇上,清瑤可是進過一次刑部大牢,那一次,她隻剩下半條命出來,而且,臣可是這個月底就要大婚了,您是想讓父王回來時,看不到他盼望已久的兒媳?&rdo;夜笑離淡淡地看了皇上一眼,不緊不慢地說道。皇上聽得一滞,晉王要回了,是啊,獨子大婚,作父親的豈有不回來之理,可是,殷紫茹還沒走呢,殷紫茹,穆清瑤還是殷紫茹的女兒……皇上一陣頭痛。&ldo;皇上,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穆清瑤雖然是晉王妃未來的兒媳,但她當衆謀害一品诰命,就該重罰。&rdo;賀相向前一輯,直直地盯着皇帝的眼睛道。皇帝哪經得他如此注目,頭腦一熱道:&ldo;不錯,朝庭當以法度為先,阿離,你莫要再說,就依賀相的意思,依律法辦事。&rdo;皇上說着,剛要起身,夜笑離怪笑一聲,悠然地往場中一站:&ldo;皇上非要如此麼?&rdo;皇上皺眉:&ldo;阿離,你越發沒有規矩了,有你這樣質問朕的麼?&rdo;&ldo;臣不敢,臣隻是要個準确的答案。&rdo;夜笑離道。&ldo;不錯,就是如此,依律法行事,便是你父王回來了,朕也是有理可以跟他講的。&rdo;皇上道。&ldo;很好,很好。&rdo;夜笑離連說了兩聲很好,擡手,對着賀相輕輕一揚,賀相機敏地一退,寬大的袍袖如一把大扇子般揚起,及時避開了夜笑離可能揚起的毒米分。誰知,夜笑離詭異一笑道:&ldo;賀相在做什麼?彩衣娛親麼?為了給貴妃姨母祝壽,相爺還真費心啊。&rdo;這是拿賀相與舞女打比呢。賀相氣得臉色鐵青,正要反唇相譏,就聽得一聲悚人的蕩笑,轉過頭去時,就見明明坐在皇後下首,離夜笑離足了好幾步遠的賀雪落突然瘋了似的大笑起來,一邊笑,還一邊扯着身上的衣服,大家還沒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脫下了外袍,她的肚子本就出懷,先前還有外袍罩着,看不太出來,這會子外袍一脫,就明顯起來,先前還有不知内情的,這會子見了,不由得大驚,賀雪落進東宮可沒多久,這肚子絕對不止一兩個月,未婚先孕,哼,賀相滿口禮儀道德,朝庭法度,這種未婚先孕,偷有養漢的,按律不也當罰麼?若是家族禮法嚴的,該浸豬籠才是。賀相沒想到,夜笑離的施毒功夫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境地,就算大家心知肚明是他對賀雪落作了手腳,但無憑無據,人家離賀雪落隔着好幾個人呢,别人都沒事,光賀雪落在出醜,想指責夜笑離都沒法開口。&ldo;好熱,好熱啊。&rdo;賀雪落媚眼如絲,揪住自己的衣領子就往兩邊撕,渾身躁熱的感覺讓她象火在燒一樣,隻想将身上礙眼的衣服會都撕碎才好。賀相心中一痛,雪落已經到了如今這步田地了,若再有點風波,連他都難保住,幾步跨過去,正要出手制住她的穴道,賀雪落卻一把纏上他的腰身,她現在是欲火焚身,賀相身上男子清冽的氣息讓她感覺很舒服,早就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誰了,感覺舒服便往他身上纏。衆人看得眼睛珠子都快掉下來了,這可是嫡親的父女啊,這是要上演亂倫麼?賀相臉都白了,好不容易将賀雪落的手臂扒落,她的身子又纏了上來,而且,終于撕開了身上的中衣,露出雪白一片的前胸,宮裡立即傳來一陣抽氣聲,而皇帝則鐵青着臉,瞪着他們這對母女,尤其是雪落胸前的傲然。賀相又羞又氣又恨,更多的是恥辱,這是他捧在手心裡疼着的女兒啊,這輩子,大部分心血都在女兒身上,自己受半輩子的屈辱也就罷了,唯願雪落過得好,沒想到,一而再,再而三,受苦的都是雪落,眼睛痛苦的仰天一閉,再睜眼時,眸光冷厲而狠絕,立掌為刀,剁向賀雪落的頸脖,賀雪落身子一軟,如他所願地暈了過去。雙手一抄,正要抱着女兒離開,夜笑離懶洋洋地來了一句:&ldo;怎麼姨娘的宮裡會有七淫散的味道啊。&rdo;睿貴妃吓了一跳,她什麼也沒做,什麼也沒說啊,不想躺槍。&ldo;阿離,你說什麼?姨娘聽不懂。&rdo;賀相卻聽懂了,整個身子僵滞在原地,步履沉重得如縛上千斤墜一樣,再也邁不開。傳說中的禁藥,七淫散,聽名字就知道,中毒者,一夜非有七次交合才能解除藥效,可是,雪落懷了身子,根本就不能行房,何況還一夜七次,那不是要她的命麼?再者,她現在是太子良娣,太子肯為了替她解毒,以身赴險麼?男人行房太多,身體是會有虧損的。這哪裡是春藥,分明就是催命的劇毒啊。卻說穆清瑤第二次進刑部大牢,女牢頭們倒對她記憶猶新,上回三個看押她的,現在該投胎轉世了吧,所以一見她,便有點拿不定主意,誰知道這位又什麼時候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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