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脂,”齊明遠打斷了她的話“那又如何,她的事輪不到你評頭論足。”
田脂想着電話那頭的齊明遠皺着眉頭的模樣,卻還是忍不住問:“所以,她是這樣的人,你是知道的?”
“是。她愛怎麼做就怎麼做,關你什麼事。”齊明遠反駁。
“你知道她是這種人還喜歡她!”田脂驚訝到想要尖叫,“關我什麼事?她欺負的人是我,你還問我關我什麼事?”
“她欺負你也不無道理,你不也确實偷了她的手機。”齊明遠幹脆的把自己的立場挑明了。
“是張茜偷的。”
田脂的聲音尖利:“齊明遠,我知道你和歐文佳一樣,看不起我。上次的紙條不是我寫的,我沒反駁是因為——我确實喜歡你。我鼓起勇氣來給你打電話,是因為我沒法停止喜歡你。歐文佳這種人的愛情都能如願以償,我為什麼不能?”
“嘟嘟嘟——”齊明遠把電話掐掉了。
她聽着挂掉的電話,用柔柔地語氣說完後半句:“所以我要堅持,堅持才會勝利。我要一直喜歡你,就算你讨厭我,就算你覺得我很惡心,就算你恨不得我去死,我也要用我全部的耐心來喜歡你。你知道嗎,世上不能沒有太陽,而你就是我的太陽呢。”
沒有人應答,就連一句“你滾吧。”他都懶得說了。
我們都有非常孤獨的時刻。
歐文佳蜷在沙發的角落,肚子疼得要命。肚子裡的孩子怪得很,四個月的肚子卻絲毫沒有凸起,隻是疼,她也沒聽人講過,懷孕會是一直很疼的。
雖然她根本不把歐志的管教當回事,但自從情人節他把歐文佳送到學校後,歐文佳已經兩天都沒有見到他了,她想他應該是又因為學校的工作直接睡在了學校宿舍,懷孕不懷孕他大概也懶得管她了。
歐志常常這麼做,學校對他來說,大于一切。他當然也是疼歐文佳的,所以才一直縱容她愛幹什麼就幹什麼。
讓他們兩互相都對對方感到心寒的是。當歐文佳跟他坦白自己跟趙奕新戀愛并且不小心懷孕的時候,歐志講的第一句話是:“學校裡有沒有人知道了?”接着才包含恨意的說:“趙奕新真是個禽獸。”同時他也是想教育下歐文佳的,但又怕和歐文佳說教,她會發脾氣。
也不難理解歐志的心理,他是段長,所以在學校的威信對他來說更加重要。他是被老師和學生,上上下下多少眼睛看着,盯着的,恨不得他犯點錯,來當課餘的笑料。一旦開始有那些包含探知、嘲諷、蔑視的目光,就再也沒法讓人服他了,晨會上他說出的大道理也都成了笑話。稍有不慎就會身敗名裂,所以他就更恨,那個不懷好意的趙奕新。
歐文佳倒是覺得無所謂,對她來說,師生戀是有那麼點新奇的,她喜歡受人矚目的感覺。喜歡趙奕新的女生不少,她也不是第一個黏上去的,可是她比其他的女孩子都要勇敢,付出了她們不敢付出的東西。
她們一定在背後羨慕着呢。
比自己年紀大的男人能給到足夠的安全感,趙奕新的氣質一直都是有點禁欲中帶着點悶騷,衣冠楚楚的,不少女生私下裡都覺得他是自己的男神。
林韋舟也曾經誇他“溫潤如玉。”
歐文佳從未聽過林韋舟用那種語氣說起過什麼人,除了他。她的聲音像軟了熟透了的柿子一樣,甜膩又黏糊的要抽出絲來。
林韋舟也有一廂情願的這一天呢。
歐文佳一手按着腹部,一手拿着新買的手機給趙奕新打電話。他情人節那天放了她鴿子,之後一天也沒有來學校教書,歐文佳拼命打他電話都不接,之前他不來上課都會跟她說的,更沒有爽約過,如今不知道是怎麼了。
歐文佳害怕的想,趙奕新明明曾承諾過會對她好,等她上完大學就結婚。可是如今有了孩子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就連工作也不要了嗎?
周五的晚上燈光輝煌。
我到四十三中旁邊的文具店買本子。其實大可不必這麼晚還出門,隻是不想呆在家裡,也不想做作業。
意外的是,在四十三中的巷尾我看到了抽着煙的周未。
“周未!”我喊他,并朝他揮手。
他也看見了我,隔得有點遠,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知道他擡起頭了,并直直地看着我,看了很久,當我正想邁步向他走去時,他卻把頭迅速地低下了。
我輕輕抿了下嘴唇,有點不知所措。我在原地站了一會,可他在低頭之後就再沒有看向我。
我立刻覺得周未是不是在因為什麼事而讨厭我。之前明明說好的,會來我學校找我的,他卻沒有來。現在又故意的無視我。可我扪心自問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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