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記的開頭是三個名字:張起靈,吳邪,王胖子。
他們說我逢人就問認不認識張起靈,一直走到長沙被陳皮阿四的夥計抓住了才被帶到了總盤口。
“啞巴張是我的夥計,”陳皮阿四說,“他就是你要找的張起靈。”
年輕人面無表情,不過卻不是刻意的冷峻,而是漠然。我看了看他,他正在把刀擦幹淨,隻擡頭看了我一眼。
是什麼?……希望?他在希望什麼?我的出現,因為我找的是他,我帶着那些信息嗎?
我想了很久,還是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
“如果你是來找你的家和你的過去,你可以留在陳家,”陳皮阿四還說,“碰過你的人我都處理掉了,有我在,沒有人會傷害你。”他頓了頓,轉頭看我,神色陰鸷卻平和,“你相信我嗎?”
他好像認識我,我看着那對找不到焦距的眼睛,冷靜的有些異常,似乎我隻有理智,情緒還沒來得及蘇醒。他的确處理掉了那些人,而且沒有傷害我。我點了點頭。
老人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一隻手拿着沾血的兇器,一隻手用我幾乎感覺不到的力道撫摸着我的頭發。
“你餓不餓?”他啞聲問,“我帶你去吃面,好不好?”
他确實認識我,我歪頭打量着他,又想了很久,點點頭說:“好啊。”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陳皮阿四和啞巴張,我沒有告訴他們我筆記上的任何事情。
大概過了三四天,我的情緒開始恢複,整日整夜的生理性發抖并且做噩夢。期間有幾次我發瘋一樣沖上街頭,沒有一個人攔我,但是我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第一次陳皮阿四在小吃街的後門找到了我,給了我一碗面讓我坐在那裡吃完。第二次他隔了一夜才找到我,我就坐在派出所的椅子上睜着眼睛到天明,另外一邊三個離家出走的初中生擠在一起打呼噜。最後一次,我站在路口猶豫了半個小時,回去敲門。
陳皮阿四給我開了門,看着我就笑,說:“……回家了?”
我覺得他似乎在這句話之前叫了一個什麼人的名字,可是沒聽清楚。
後來陳皮阿四親自帶着我去了長沙第一醫院,做了幾乎所有能做的檢查。如果不是他砍斷那個人的手時全身散發出的戾氣,我會以為他隻是一個普通的甚至很有耐性的獨居老人。
小二樓的房子裡很空,除了最簡單的生活用品就連電視也沒有。院子裡也很空,隻有一張根雕桌子。
後來我才知道,那些所有我看到的木器瓷器都有上百年的曆史了。有一天晚上我煮面的時候還失手打碎了一隻明朝的碗。
“民窯青花雙囍碗,”四阿公看了看碎片又看了看我,“明代景德鎮的。”
我也看看碎片看看他,“那……那,我把它粘回去行嗎?”
四阿公轉頭就走,我有點傻眼了,畢竟實在不知道這碗值多少錢——反正我肯定沒這碗值錢。
我蹲在地上,想着還是先拼起來試試看,就看到一隻簸箕已經放到了地上。
“囍字碗在明清兩代一直是老百姓家中常見的器物,”四阿公把碎片掃進簸箕,“隻是平常的東西,别把手劃了。”
我“啊”了一聲,看着這些碎片,有點不知所措。
“你要是喜歡多砸幾隻也不是問題,”陳皮阿四淡淡的說,“不過鍋裡的面要爛了。”
我趕緊站起來把火關小,還好,沒浦出來。
“吃完飯去茶樓坐坐,也當是散步,”四阿公把瓷碗碎片倒進垃圾桶,“順便去見幾個老夥計。”
我應了一聲,用筷子夾了兩下,看着差不多就把面盛了出來。
“怎麼了,”四阿公看了看我的手,“還在想那隻碗?”
我問:“那也是淘沙子帶上來的嗎?”
“不是,那種東西不幹淨,”他說,“你要是想看鬥裡帶出來的東西得等身體養好一點。”
那一刻老人的表情很平淡,我忽然覺得好像就這麼過下去也不錯。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我沒再見過啞巴張,對于那片自己藏起來的布條也漸漸不那麼放在心上了。
人的生活一旦安逸下來就很容易本能回避一些不受控的事情。
陳皮阿四一面每天六點把我拎起來練功,諷刺當代年輕人的作息太差,一面又遇着點不太平就把我塞回屋子裡去,連變天的秋褲都讓夥計送過來。
我知道他是幹什麼的。我的筆記加上這些日子的聽聞已經足夠我搞清楚自己身在什麼狀況裡了。
九門在過去是個盜墓賊的門派,現在一些洗白一些做了公司制,還有一些還是四阿公這樣倒賣古董。陳家的盤子很大,總盤就在長沙,四阿公從二十來歲就掌舵,現在九十多依然被人尊為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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