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在。”
“你不是朕的左相麼?怎麼不替朕分憂?”
杜玉章知道這就是誠心刁難。他沒有辦法,就雙膝跪地,将奏章捧起來,
“陛下累了,臣便替陛下誦讀。”
“……你是什麼身份,給朕的密旨,你說讀就讀?”
杜玉章擡起眼,卻見李廣甯目光沉沉,下巴的線條收緊了,顯得分外嚴厲。杜玉章低下頭,
“是臣僭越了。臣知罪。求陛下責罰。”
“既然知罪,就該反省。你跪着好好反思吧。”
他連看都沒看杜玉章一眼,輕描淡寫一句話,就罰了他徹夜的跪刑。杜玉章強撐着發熱的身子,筆直跪在地上。
終究是數九寒天。雖然室内暖着碳爐,地上依舊帶着寒意。跪的久了,寒氣侵入膝蓋,連骨頭縫裡都酸脹着發疼。地面又堅硬,沒多久,杜玉章已經是搖搖欲墜。
杜玉章擡起頭,滿含乞求地看了李廣甯一眼。他是真的撐不住了。可當着徐妃的面,他堂堂宰相,又怎麼能就這樣倒下。
李廣甯卻是滿懷溫香軟玉,那徐妃,已經半邊身子都窩進他懷中了。李廣甯分明注意到了杜玉章的目光。他那雙鷹目冷冷地掃視着杜玉章,眼看他慘白了一張臉,卻絲毫不為所動。他那神情仿佛在說——你杜玉章不是厲害得很麼?我看你能撐到幾時!
第13章.你委身于朕,不過是一場交易
徐妃的小動作越來越多。他身子晃了一下,裝作沒有站穩,投進李廣甯的懷抱裡。
“是奴婢僭越了,陛下恕罪。”
李廣甯本來已經蹙起眉頭,面露不悅。可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往杜玉章的方向瞟了一眼。再開口時,他的語氣卻是少見的溫柔。
“愛妃是不是站久了,有些勞累?不過是碰了朕一下,愛妃何罪之有?”
說罷,李廣甯将徐燕秋的雙手合在掌心裡,細細摩挲着。他柔聲問道,
“愛妃冷麼?手上有些涼。”
這可是從沒有過的寵眷,叫徐燕秋心肝喜得亂顫。他忙低頭做出一副嬌羞樣子,道,
“奴婢這幾日有是些受寒。想來身子有點虛,手上就涼了些。卻讓陛下牽挂了。”
“愛妃不可這樣怠慢。數九寒冬,不能受寒。一定要好好調理,否則容易落下病根。”
李廣甯說到此處,又是一頓。他瞥了地上跪着的杜玉章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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