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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淵書>劉禅降魏後姜維說動了哪位野心家 > 第99頁(第1頁)

第99頁(第1頁)

陳老爺穿着貂鼠的大皮襖,雙手插在貂鼠的手籠裡,脖子裡除了狐狸毛的大毛領子,還系着褚韶華剛剛拿出的呢料圍巾圍住嘴搪風,呵呵笑着,“成,明年你記着這事兒,咱們做些試試。要是生意好,給你個大紅包。”

褚韶華笑彎了眼,嘴甜甜的,“咱自家的生意,給不給紅包,但凡我想到的就跟爹你說。成不成的,是我的心。”

陳二順趕着大車的都忍不住回頭說一句,“嫂子,你怎麼這麼多的點子啊。”

褚韶華笑,“我們婦道人家,平日裡也就是忙活着一家子吃喝穿戴的事。咱家又是做面料行的,我看見什麼新式的衣料,新式的衣裳,就愛琢磨。”

陳二順道,“嫂子你是天生的靈透。”

說來,這圍巾也是北京城的新鮮景兒,北京人以前并不流行系圍巾,這東西原是打洋人那裡傳過來的。像北京人冬天都是往衣裳上弄個皮毛大領,或是直接就弄整張的裘皮做活領子,不論穿什麼衣裳,往脖子裡一圍一扣,便暖和的緊。如褚韶華拿出來的長圍巾,是洋人的樣式。現在什麼東西都是跟着洋人學,這圍巾也便流行起來。

一家子說着話,待到了邵家的時辰也還早,邵家最得用的李管事已是在門口等着了,李管事與陳家是極熟的,這幾年到北京做糧食生意,可是沒少來往。老遠見着是陳家人趕着大車來了,李管事遠遠的迎了過去,抱拳打招呼拜年。大家好一番熱絡,李管事見褚韶華一道過來了,還說,“我們少奶奶年前就念叨了好幾遭大少奶奶,就盼着您過來說話兒。”

褚韶華笑,“我也一直想着阿玉姐。”

李管事請陳家一家了進去,心下很是佩服陳家行事,陳老爺陳大爺都是熱心又實誠,男人之間生意往來自不消說。這位陳大奶奶亦是個一等一的機伶人,男主外女主内,陳大奶奶則是與女眷交際的一把好手。真不怪陳家這一二年生意愈發興旺了。

邵家是縣裡有名的大戶,他家的宅子自是極講究的,一水兒的裡外青磚大瓦房,門外的一段路為了便宜行走,也鋪就了青磚,待進了邵家的院子,更是一色的方磚漫地的甬道,兩畔留有花池水缸之物,如今更是換了縣裡頭一份兒的嶄新透亮的玻璃窗。來往的丫環下人都穿一色的土紅棉衣,各個都帶着新年的喜慶。早有門房跑進去通傳,邵東家已是帶着兒子迎出垂花門,老遠便抱拳笑道,“陳老弟啊,你可是來啦,今兒有上等的老汾酒!”說着哈哈大笑起來,一手拉住陳老爺要還禮的手腕,親親熱熱的一處往屋裡走去。

小邵東家笑嘻嘻地同陳家人打招呼,待到了正堂,晚輩們都各給長輩拜了年。邵東家把陳家兄弟都贊了一回,見到褚韶華也很高興,笑道,“芳姐兒她娘早就念叨侄媳婦,要不是天兒太冷,她都要帶芳姐兒去找侄媳婦說話了。”

褚韶華笑,“我心裡也一直記挂着。邵伯伯,給您拜年請了安,我這就去後頭給伯母請安去,也瞧瞧嫂子侄女,伯伯、伯母每年都能見着,就是我們姐兒倆,足兩年未見了。”

邵東家一笑,讓丫環帶褚韶華去了内宅。

陳家人過來得早,如今邵太太屋裡連族親的太太奶奶們都還沒過來,就是婆媳二人帶着小閨女玩兒。婆媳倆隔穿就見褚韶華來了,邵太太潘玉都很是高興,潘玉忙拉她坐到炕上來暖和着,潘玉道,“咱們老家的冬天太冷了,到炕上暖一暖。”

褚韶華見潘玉一身厚實的紅底碎花的棉旗袍,腳下穿的是北方鄉下最常穿的大棉鞋,要不是她如今留的是齊耳短發,耳上垂的鑽石墜子,褚韶華都得以為見了個正經的北方小媳婦。褚韶華一見就笑了,道,“嫂子這是入鄉随俗。”

潘玉是極開郎的性子,笑道,“先前聽阿初說咱們老家冷的很,我還不信,想着在北京我也過過冬的,就是出門有些冷。回來才知道家裡并沒有裝水汀(民國時暖氣的稱呼)。雖然有炕也是極暖和的,我還是有些受不住,這是媽媽讓丫環給我做的,我親自挑的衣料子。我看一家子的嫂子妹妹們都這樣穿。阿芳也做了一身兒。”

阿芳就是潘小姐與小邵東家的長女,這會兒也是一身孕紅底碎花的小棉旗袍,穿着鞋在大炕上跑來跑去的玩兒。褚韶華頭一回見邵芳,不禁道,“可真是個漂亮閨女,生得真好。”褚韶華把孩子攬到跟前兒細瞧了一回,愈發喜歡,那孩子也喜歡褚韶華,很乖巧的讓褚韶華抱在懷裡,很是稀罕了一回,褚韶華直說,“阿芳也就剛剛一周,就跑的這麼結實了!唉喲,我見有的孩子一周還不會走哪。”

潘小姐笑道,“都這麼說。我小時候是一周才學的邁步,媽媽說阿初十個月就會走了,阿芳約摸是像爸爸。”

邵太太笑,“就是像她爹,沒差的。她爹小時候,剛會邁步就想跑,不知摔了多少跤。芳姐兒腿多快呀。”

褚韶華自包裡拿了個大紅包給孩子,小姑娘已經會嚴肅着小臉兒,一本正經的說,“謝謝姨姨。”拿了紅包跑過去壓在炕上的被摞兒底下。

褚韶華見那下頭壓着七八個紅包,潘小姐笑道,“還不讓人給她收着,非壓被子下。”

褚韶華聽的直樂,又将準備好的小墜子拿了出來給潘小姐邵太太看,褚韶華笑,“這是大順哥偶然得的,宮裡的東西。我瞧着還有内務府的标記,又是這樣的小首飾,正适合小女孩兒拿着玩兒。頭一回見芳姐兒,我這個做姨姨的總得有個見面禮,給芳姐兒拿着玩兒吧,倒是有些個曆史的東西。”

邵太太忙道,“給她這麼貴重的東西做甚,給萱兒留着戴。”

褚韶華笑,“她還有哪。伯母嫂子就别跟我客氣了。”

因兩家關系極好,婆媳倆也就沒再推辭。潘玉收了褚韶華送給邵芳的紅寶墜子,又賞鑒了一回這墜子上錾的内務府的标記,令丫環拿出準備好的給褚韶華閨女的金鎖手腳镯,褚韶華直說,“這太貴重了,潘伯母已經給過我們閨女了。”

潘玉笑,“我媽是我媽,我是我,這能一樣的。”

褚韶華原是想着潘太太給的金子打的金鎖手腳镯未免太貴重,這才想着趁過年給邵家孩子些貴重的見面禮,不想潘小姐這樣的客氣。褚韶華也隻有收了的,大家說起話來,說一回孩子。邵太太便順嘴兒打聽了一句,“侄媳婦,這宮裡的東西不都該是皇帝老爺的嗎?你們怎麼買了來的。”

褚韶華聲音放低了些,道,“原我也不曉得,聽說有不少太監經常把宮裡的東西拿出來倒賣換銀子。這對墜子,就是大順哥偶然得的。哎,要怎麼說呢。我看《史記》,裡頭有一句話,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這說的是天下,如今宮裡,皇帝已經不管事了。這宮裡的東西,說是皇帝的也是皇帝,可正經說來,若皇帝有德,誰敢把這東西弄出來呢?還是皇帝無德,無福保管這些東西,既到了咱們這裡,可見是咱們的緣分。”

邵太太還是頭一回聽人把“賊贓”說的這般文雅的,其實,潘玉是不在乎什麼賊贓不賊贓的,潘玉是在國外留過學的,自有見識。潘玉道,“要不是滿人誤國,咱們國家說不得也不至如今喪權辱國的頹勢。皇宮的東西,都是自百姓那裡搜刮來的。美國獨立戰争的時候,我國百姓在滿人面前還在自稱奴才。如今皇帝遜位,宮中物件流失,也是皇帝無能。”

潘玉同邵太太道,“媽媽,像韶華這樣有見識的人,得了這樣的東西,知道這東西珍貴在哪裡。我聽說還有許多宮人往外倒騰些宮裡的金銀物什,都隻按份量作價給銀樓。何其可惜,宮裡的東西,這上面錾着的一個‘敕’字,才是最有價值的地方。”

褚韶華笑,“原我也不懂,後來看了些書方曉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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