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我們班上,班長組織大家按照之前排練的隊型做好準備。我們站隊時老六正在緻辭。
我的位置在前排邊上,正好能看到他的側臉。
那是個天氣很好的上午,雖然已經到初冬,但是太陽還是很賞臉。陽光透過天窗的菱形空隙打進館内,照見空氣中上下浮動的塵埃,恍若飄散在銀河裡間或閃爍的碎屑。
此時老六半邊身子都浸在光幕裡,臉上、肩上、手上全都沾染上了點點星芒,緻辭時擡手間便揮灑出一片流光。
光幕裡的老六,神秘又不失溫軟。
我站在前排邊上,隻眼角的餘光便能将這片星河盡收眼底。
被星光迷了眼,我差點沒跟上開頭,好在是合唱,後面也找回了節奏。
合唱結束後下台,往班級席位走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舞台。
站回主持人位置報幕的老六,那些光束已經照應不到,他又變回了我平時看到的老六。
但我知道,從那時起,我眼裡的老六開始變得不一樣了。
010
我一直不能完全确認,也不敢确認自己對老六的心思,直到高考返校那天。
那也是個好天氣,陽光還沒那麼燥熱,風吹過也隻會覺得涼爽。
距離看到成績又過了幾天,自己倒是平靜了不少。在紅榜上看到老六的成績,我看着心裡也很歡喜。
我是知道的,老六這人看着散漫,但内心卻很是驕傲。
我清楚他明着的努力,也猜測他暗地裡的用心。
我知道這個人不服輸,也相信他能笑到最後。
果然,一切如我所願。
返校領志願填報指南,和老六講沙閑聊時忍不住說起他的成績,我覺着他可真厲害啊。
“你真的好厲害啊!我真太喜歡你了!”
然後,山崩地裂,水落石出。
原來那脫口而出的意外,是我不敢正視卻又忍不住的喜歡。
“對不住,我目前沒有談戀愛的打算。我從來隻當你是朋友,是戰友。謝謝你的喜歡。”
老六楞了一下,收斂起前兩秒談及成績的傲嬌,肅着一張臉,鄭重其事地拒絕我,委婉又果斷,不留丁點兒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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