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結巴。”來了一陣很猛的風,林思陽還有些迷茫慌亂地站在原地,而吳小英,舉着杯子走了。當張桦背着黑色皮包站在風裡,仿佛一切從靜默變得歡悅,極大可能是由于雨停了,太陽微微露出頭來。林思陽問:“你冷嗎?”“有一點。”然後,張桦絲毫不推脫地接了林思陽遞來的外套,她一直贊歎;“白路皮膚真好,臉好小啊,明星就是比咱好看,你得承認。”“我也不難看好吧。”林思陽争辯。“你想想,現在呢,大家是都年輕,可再過二十年,就看着像兩代人了,”張桦穿着那件屬于林思陽的、寬大的外衣,她攥緊了手裡的包,繼續分析,“世界就是這麼不公平。”林思陽往前走,被張桦拽着手腕,他想了想,就無奈地笑道:“是呀,我們還在考慮衣食住行,可他們考慮的卻是價值觀、名譽和地位。”“或者還有情感呢?”張桦反問。林思陽擡起頭,他還沒準備好答案,就看見了站在路邊的七八個孩子,都是他的學生;那些穿着校服的少年少女啊,正舉着奶茶或可樂,沖語文老師詭異地笑。他們活潑地問好,又捂着嘴巴叽叽喳喳,有人問:“林老師,旁邊這位美女是誰啊?”“你們笑什麼?”林思陽這才意識到張桦攥着他手腕的動作多麼親密,即便很習慣,可外人看來總不止朋友關系。于是他又說:“想什麼呢,她是張桦。”“您常提起的鄰居警察姐姐?”有人恍然大悟,小姑娘小心翼翼地湊上來,把兩根棒棒糖塞進張桦手裡,說,“請你吃。”張桦大概管理不了自己的手,她腦子裡閃過控制的念頭,可還是不由自主地遮掩自己受過傷的臉頰,她說了謝謝。這才發現,林思陽轉過臉來看着她,目光裡是在極速退散的笑容,以及一種無法抑制的憂愁,又好像是心疼。“沒關系,”他說起話,那麼溫柔,又帶着強大的底氣,用激勵又堅定的眼神看向張桦,“你讓他們看呀。”張桦僵住了一張臉。突然,林思陽伸手上去了,他當着學生們的面,把張桦那隻遮着臉頰的、冰冷的手扯了下來,他淡淡笑,說:“沒什麼,還是很好看啊,抓搶劫犯挂了彩,有什麼可丢臉的。”“可是醜。”她悄聲地說,并且目光有些冰冷,她看着林思陽的眼睛,然後就快要流淚。林思陽有些無措了,他還無意識地攥緊了張桦冰冷的手,然後,就草草和學生們告别,帶着張桦往巷子裡走。陽光不算溫暖,并且,略微清淡了一些,路邊是熱鬧擁擠的食鋪,雨的水漬仍舊在腳下面蔓延。擦肩而過的是穿校服的學生,有人在狼牙土豆的攤前排隊,趁亂,捏住了身邊男生的手。“吃什麼?”林思陽小心詢問。張桦終于掙脫了,她顫抖着聲音,說:“你不可能知道我在想什麼。”“别哭……哭什麼呀,”一向堅強大度的張桦突然紅透了眼,讓林思陽十分驚慌,他闆着張桦的肩膀,把紙巾遞上去,一切順着她,說,“我知道,知道你是愛美。”張桦一聲不吭,林思陽繼續往前走着,繼續說:“你已經不是高中生了,開始注重外表對不對?可我還想說,真的不醜,一點兒也不。”他們之間時有頑皮的惡作劇,林思陽用手指戳了戳張桦受傷的臉頰,結果被她撞了一胳膊肘。“慢點兒啊,你會擒拿我又不會。”可張桦不理會被戳得怪叫的林思陽,她捏着紙巾,拐彎,走進了一家新開的賣香鍋和米線的餐館。回家路上,林思陽殷勤地講新聞給張桦聽,天處于從明亮到昏暗的邊界,一切事物,都是沉睡前悠閑放松的姿态。微涼的風吹動巨大豐滿的樹冠,道路濕潤……這大概是生動的南方城市的春。林思陽把手機揣進衣袋裡,問:“今天在和你聊天,你知道吳老師說什麼嗎?”“這怎麼猜。”張桦闆着臉說話,可她還是習慣性地敏感,突然,心髒就緊縮起來。“她讓我追你,”他說完,林思陽笑得像是惡作劇,可下一秒,大概是怕張桦還沒消散的惱怒再次爆發,于是又搖搖頭,說,“開個玩笑,你不要生氣。”張桦問:“我幹嘛生氣?我是那種開不起玩笑的人麼?”“你是……”“我錯了行不行,我今天不應該那樣,求你别再提這個了,”張桦往前看,她拎着自己的黑色皮包,走起路,皮鞋和腳下的道路碰撞出聲音,她繼續說,“别覺得我矯情。”林思陽突然笑得熱烈,他用胳膊撞張桦的肩,又慢悠悠地逗她,說:“我天天提。”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天際省的吸血鬼領主 婉笙決 長公主她不對勁 七零霸道村長愛上我 教授家的小可愛 侯府遺珠 嫁給殘疾戰王後掃盡天下财 彭格列馬甲入學高專的正确姿勢 我綁定了生活系統 她與男魅妖結為道侶 原來可以這樣愛 庶女也逍遙 甜鹿撞心頭 娶我好不好呀 鲸落在深海 穿回饑荒年代,我手握商城系統 人間何處不歡喜 我才沒有想你 團扇家族使命必達 你是神明的饋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