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有想到林良平竟然是在輕描淡寫的樣子中說道:″哎呀!你可真的是一點都不懂,還是在跟我裝腦膜炎呀!在這裡所謂的吃和住,那,那是人吃和人住的地方嗎?″
李小花聽他這樣一說,的确感到很難受與反感而好奇地反問道:"良平,你這樣的說法那就不對吧!我聽說這個農場勞改的犯人,好像有一萬多人。難道他們都可以過的下去,你就不能,是不是這其中有什…"
還沒等李小花說完,林良平簡直是暴跳如雷打斷道:"還有什麼不什麼得,他,他們那些人都比我個個都有錢,還有本事和關系也有靠山,而我可是什麼都沒有,這一點我家裡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可以幫我下次多帶點錢過來嗎?隻有這樣我才不至于讓别人瞧不起我,到時候我過的也不會如此狼狽與艱…″說此而趕緊打住,心裡清楚如果再要說下去,李小花又是一個愛較真的人,要是被她一再追問下來,那一切可真的都是自己的責任。是呀!在這裡大多數人其實不都和我一樣的吃喝。除非極少數有錢人,他們是可以買米做飯,買菜來炒買酒來喝不吃共産黨的飯菜。而像我這樣的人同大多數人不一樣,他們是可以吃的了那個苦,也可以做的動那些事,遭受的了那些罪。所以他們每餐飯菜都會比我多的多,還不用天天挨打和受折磨。可自己不是不想做事,而的确是做不動幹不了那些活,在這裡幹部就叫組長往死裡打和逼着做事。第一自己可是城裡人也吃不了那些苦,第二根本就不懂丁點的農業知識,第三本來自己坐牢就是一種冤枉透頂的倒黴事,第四身體素質也已完全垮掉了,在做農田事情上面真的是感覺心有餘而力不足。
這時李小花可真感覺到林良平現在說話也的确好笑,但心裡已逐漸清醒過來他已完全和以前判若兩人。這不單單隻是外表的變化,而其内心也完全變了一個人,也許以前就不了解他真實的内心世界。心酸與心痛,難受同失望,甚至心裡在滴血。怎能想到曆盡千辛萬苦來看他,沒有聽到一句安慰的話,反而卻換來的是得寸進尺的感覺。可反過來想想肯定在他心底裡對自己還是恨之入骨,好像他今天淪落到這個地步可都是我一個人的錯誤與責任,他難道就沒有一點錯。
李小花調整好心态依舊保持着笑臉道:″良平,那,那你的意思是要我下次過來,跟你帶多少錢過來那也總的有個數呀!說出來聽聽到時我好提前準備,不然一下子就是去借也借不到。″
林良平心裡高興并輕松地開口地道:″那,那就三千吧!"見李小花苦澀地連連搖頭,而又趕緊改口接道:"那,那就兩千吧!這,這真的不算多了。唉!小花,你,你可别真的以為在這裡,表面上的确是有吃有喝。但,但那是人吃的食物嗎?說句難聽點的話,在外面别人家裡養的豬食都不如。别說是吃,看着就惡心難受,而聞到又立馬反胃,又哪來什麼食欲。你别以為共産黨真的有那麼好,會給我們這些人好吃好喝的。在社會上那些宣傳的東西,可都是騙人的鬼把戲千萬不能相信。而住的地方哪裡是人住的,一個房間裡面四十幾個人兩排大通鋪,在中間放兩個大尿桶。而那個尿騷屎臭味就更不用說了,連個大點的窗戶也沒有。你以為這個坐牢好坐嗎?這裡簡直就是人間地獄。可我還剩下隻有五年的餘刑,照這樣沒有錢的日子下去,說不定肯定是會死在這裡面的。"
李小花的确聽的是毛骨悚然并安慰道:"嘿嘿,良平,不要說喪失鬥志的話,還動不動說就要死在這裡面。我,我才不想你死呢!再苦再難可都要挺住,知道嗎?因為有我在等你出來。更要知道人生沒有翻不過的高山,也沒有淌不過的急流險灘,隻要定下目标勇往直前就一定會成功。″
林良平心裡竊喜,他了解李小花這個人的性格,聽她口氣那一定會想方設法幫自己,而親切地道:"既然你都給我打氣,那我也就不會再輕易說出動不動就會想到死,挺也的挺到出去的那一天與你再相聚。但,但是真的沒那麼容易呀!小,小花。除,除非你每個月至少跟我送,送一千塊錢過來。否則的話,我可保證不了,會不會死在這裡面。"
李小花非常為難但還是相對輕松地道:"那,那好吧!但下個月我是肯定來不了。因為我現在,我現在的壓歲錢都差不多用光了,等過一兩個月到時再想想辦…"
又沒等李小花說完林良平插話打斷道:"你,你不要模棱兩可,給我一句心裡話就可以,是來還是不來。别再磨磨蹭蹭的幹什麼,還口口聲聲說等我出去。而像你這樣哪是想等我出去的人,不會是存心想來看我的笑話,等回去後好大力宣傳我狼狽不堪的樣子。″
李小花的确被他刺破傷口,遇到這種事躲都還來不及,又何來宣傳你的什麼事,如要是那樣我李小花肯定是腦袋進水。搖頭無奈中接道:"良平,你說這樣的話是什麼意思,告訴你到現在我還沒有工作。又沒有上班哪裡有錢來看你,還開口閉口就是兩千三千,好像天上會掉錢也一定會砸在我身上。今天這兩千塊錢還是我的壓歲錢,加上自己用點以所剩無幾,下個月哪還有錢過來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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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李小花心裡也是非常的清楚,雖然跟馮建強在一起是有那麼長的一段時間,但從他身上也沒撈到什麼好處。平時隻是跟他在一起吃喝玩樂包下所有的開銷,而所買的東西與衣服也是他一起去買,但現金是從來不給一分錢。如果不是在他死後從包裡翻到三千塊現金的話,今天哪裡還有錢過來看你。而我總不可能跟爸媽讨這麼多的錢,說過來看你爸媽也肯定是不會同意。
″那,那你的意思是一個月,準備給我多少錢。你,你就幹脆跟我明說,也好讓我來做好計劃和打算,不然後面的日子很麻煩的。小花,你,你其實很有天賦,就憑長相和身材又這麼的年輕。如果真的去做那個事,一個月下來賺個幾千塊錢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聽林良平這一說李小花瞪大眼睛注視着他道:″什,什麼,良平,你以為天上會掉錢下來,賺錢又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就拿我爸媽來說一個月還不到兩百,這在我們市裡工資還算高得。噢,你,你的意思是叫我去幹那個,你還是人嗎?竟然從你嘴裡說出這樣的話。"說完,李小花的确是傷心欲絕暗自淚流。雖然說自己是一個不檢點的女孩,前後包括他是跟過兩個男人,但那是出于真心的喜歡才會做出那種的傻事出來。可在他的心裡我純粹就是一個很風騷的女孩,這意思不是叫我去做雞賺錢好來供養他。林良平呀!林良平你變了,這不單單隻是外表而真實的内心世界才變的更加的可怕,确實不敢相信這一切竟然出現在自己眼前。
見李小花這樣反倒令林良平興奮不已,心裡清楚她肯定是聽進剛剛說的話,下了決心才會這樣。而趕緊上前一步站到她身旁,對耳輕聲地道:″小,小花,别,别哭呀!都,都是我不好。請放心,我不會在乎你,你做什麼工作,隻要你開心有錢賺而我過的好就行。等我出去以後就離婚,第一時間就把你娶進家門,到時候可一定要跟我生下兩兒兩女。小花,其實一個月平均給我一千塊錢,也不是很多。要好好想想,這一年下來也不就是一萬二。我還有五年照這樣是有機會減一到兩年,大不了在這裡我隻要花上四萬左右就夠了。″
此時李小花對林良平也徹底感到很是失望,反而在心裡慶興今天冒然前來,不能怎麼看的清他本來真實的面目。而調整心态,再做最後一次試探性的問道:″良平,照你的意思是隻要有四萬塊錢,你就可以用到出來,這包不包括後面減刑所要花的錢。″
"這,這個,我,我也不太清楚,又沒有減過刑怎麼知道。不過好像聽減過刑的人說,減一年那要花一萬,如果想減兩年或者是更多,那花的錢肯定是要多點。″
"噢,四萬加兩,兩萬那就是六萬。良平,你想過沒有這對一個女孩子來說,那簡直就是一個天文數字。難道在你心裡,我隻要去做那件事情,這六萬塊是很容易就能賺到。你明說,是不是這樣想得,快告訴我呀!林良平。"
林良平不以為然地道:″是呀!怎麼了,難道不是這樣嗎?你跟我做那件事和跟别人做又有什麼區别。說句難聽的話,你快活了也滿足了又還能賺到錢,這難道不是兩全其美的大好事。″
″呸,還有臉說,這叫好事。你,你這還是人說的話嗎?這簡直就是畜牲說的話。″話落,李小花重重朝他臉上扇去三個響亮的耳光,轉身擡腿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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