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眼猩紅,像一頭暴露的野獸一樣瞪着蘇允承,像是給他下毒的人是他,而不是其他的人。
蘇允承想過蘇懿會因為接受不了這件事情而不肯相信,但卻沒有想到他會把所有的矛頭都指向自己——
好像他生氣的不是蘇皇後給他下毒這件事情,他生氣的是蘇允承竟然将這件事情給捅穿。
“父皇,兒臣并沒有要挑撥的意思,隻是……”
“隻是什麼?朕先前就已經警告過你,不要再去調查這件事情,你身為臣子卻罔顧君言,該當何罪!”
蘇懿連讓他繼續說下去的耐性都不曾有,滿是怒氣地打斷了他,“朕不管你是從哪裡找來的庸醫,總之這件事情不許再提!你若是膽敢讓朝中大臣知道這件事情,或者是讓皇後知道蛛絲馬迹,朕敢保證從此你與唐绯母子二人永無甯日!”
“唐绯如今不是賴在宮中久久不肯離去?那好,既然她願意呆在宮中,朕如今便讓她移去冷宮,讓她一輩子都呆在這宮中!”
這一番話已經當得上是威脅,蘇允承再怎麼樣也沒有想過蘇懿竟然會置自己的性命于不顧,也要護着蘇皇後負責他和蘇寒祁,甚至斷掉了他與朝中大臣聯手的可能。
但凡他将這件事情給捅出去,就算是蘇懿自己不追究,那些大臣們也不會善罷甘休,會聯名上奏查清此事。
蘇懿當真是不願意讓蘇皇後和蘇寒祁二人置于任何輿論的漩渦之中,就連任何的敲打都不允許。
他當真是偏心到了極點,也殘忍到了極點。
蘇允承一張臉緩緩地沉了下來,再也沒有什麼可說的,隻深深地看了蘇懿一眼,“兒臣遵旨。”
便轉身離開大殿。
他匆匆離開這個地方,卻隻想要發洩,他才發現一個事實,那就是無論他做什麼,他和唐绯的命在蘇懿眼中都不值得一文,完全比不上蘇皇後的一根頭發。
他早就意識到了這件事情,可每一次蘇懿都有新的侮辱來讓他看清楚,他是如何在蘇寒祁面前如同一隻蝼蟻一般微不足道。
哪怕他自以為抓住了蘇皇後的把柄,自以為能夠翻盤,可在蘇懿那裡通通都算不上什麼,就連他自己的命他都能夠舍棄,那麼他這個無足輕重的兒子又算得上什麼?
隻不過是占着别人的施舍在這裡苟延殘喘罷了。
蘇寒祁說得對,裴清绮有更好的選擇,為什麼要選擇他?他如今窩囊成這副樣子,又有什麼資格要将她搶回來,給她幸福?
自從裴清绮成了太子妃,跟蘇皇後的交集也變多了不少。
她們時常一起在禦花園遊玩,蕭晝也偶爾跟随,不怎麼插話,默不作聲。
蘇皇後跟裴清绮在亭子裡坐下,笑意微收,端起茶盞抿了一口。
蕭晝眼神明明滅滅,視線緊鎖在她身上。
自從上次攤牌,蘇皇後便一直逃避着他,蘇懿也時刻防備着他,越是這般,他就越是想問個清楚,遲遲不肯離去。
兩人之間的暗潮湧動隻有他們自己清楚,蘇懿也清楚,隻是不願意挑明,維持着表面的恩愛,即便如此,他也已經滿足不已。
裴清绮倒是沒發覺兩人有何暗湧,隻一邊飲茶一邊道:“……這筆生意隻賺不虧,興許還能大賺一筆。”
蘇皇後忍不住笑了,“掉進錢眼裡了。”
她雖是調侃,卻并無惡意,反而亮晶晶地看着裴清绮,隻覺得她這個媳婦好厲害。
又漂亮又可愛,還誠實勤勞,腳踏實地,從未見她搬弄是非,隻專心做自己的事情,先前是沉悶了點,如今越發明豔開朗,讓人看着便喜歡。
阿祁眼光真好。
蕭晝心中不太爽利,一個蘇懿便罷了,左右蘇皇後是敷衍着的,但是她對于裴清绮卻是發自心底的喜歡。
他略微思索,忽而上前一步,對蘇皇後說:“蕭府的房契地契、每年的俸祿、你若喜歡,我也給你。”
蘇皇後緩緩收起笑容,莫名其妙看他一眼,“兄長,這不必了……”
“蘇蘇。”一道低沉的男聲忽而響起,蘇懿不知何時出現在三人身後,身旁跟着一衆宮人,器宇軒昂,威嚴穩重。
他站在蘇皇後身旁,眼中隻有她,擡起手刮她的鼻子,語氣寵溺,“缺什麼跟我說就好了,何必要麻煩兄長?”
蘇皇後被打斷,回頭看了蘇懿一眼。
男人站在她身後,一隻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微微用力,垂眸對上她的視線,“蘇蘇。”
他如今似乎很願意喊她的名字,總是這般濃情地喊着她,似乎喊一聲就少一聲。
蘇皇後也隐隐察覺到他的不安,也知道蘇懿很想從她身上汲取一些安全感,想要她的肯定和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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