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和自己較了兩天勁,練得太狠,一百一十七、如何傾心…陸由的日子,越來越忙了。他是男一号,到了這種一遍一遍彩排的時候,就幾乎沒有什麼時間得閑。舞台劇,又唱又跳的,哪一次下來都能累得脫力,隻是,陸由心中強着一口氣,誓将孟曈曚的《犀角》變成自己的《犀角》,就算再苦再累,他都一定要迎難而上,絕不退縮。又和自己較了兩天勁,練得太狠,第三天差點爬不起來晨練,好在人的潛能是無窮的,陸由終究頂了下來。中午的時候,接到徒千墨電話,說是,要他回去。陸由心下疑惑,不是前兩天才回去的嗎?可是,一回來,南寄賢趙濮陽都到了,陸由便想到了原因。徒千墨手中拿着一張譜子,“這是南這些天四處求稿最後選中的歌,我和你幾個師兄都看了,大家都覺得合适,你也看看吧。”陸由接過那張紙,歌名很簡單,隻有兩個字,“兄弟。”徒千墨微笑着看他,“怎麼樣?”陸由看了譜子,輕輕點了點頭,徒千墨很是興奮的樣子,對這首歌,他還是滿意的,畢竟,這個物欲橫流的時代,能找到這樣一首感情淳樸真摯的歌真不容易。而且,他仔細看過,旋律很簡單,也容易上口,哪怕是對不怎麼唱歌的劉颉,也是很适合的。其實,陸由隻是随便看了看譜子,既然老師說幾個師兄都說好,他當然沒有必要去反對。更何況,南大師兄找的,必然是好的。徒千墨心情不錯,對陸由的态度就更帶着幾分似乎傾向于讨好的熱情,“小由,要不要試試譜子?”陸由還沒來得及反應,徒千墨就拉他去了琴房。這不是陸由第一次在徒千墨家彈鋼琴,但是,這麼主動,他真的有些不太習慣。徒千墨帶着陸由進房間,劉颉下意識地去看南寄賢,南寄賢若有所思,隻有趙濮陽沒心沒肺地拍掌期待着。陸由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在南寄賢和趙濮陽面前彈鋼琴,他總覺得有些班門弄斧的樣子。徒千墨自己幫他将譜子架好,陸由在琴凳上坐下,依着習慣先彈了一段每個初學者都會的指法練習,進入狀态之後,彈下了第一個音。徒千墨的目光集中在陸由十指上,其實,鋼琴彈得好的人,絕大多數手指都不會特别好看,真的在鍵盤上能給人美好的視覺享受的,着實不多。可是,陸由膚色白皙,十指修長纖細,說是“指如削蔥根”未免過于女氣,況且,蔥這種植物也不太雅緻,徒千墨卻一時想不出别的好形容來。坦白說,每一種樂器都是極需要花心思伺弄的,陸由出身貧寒,鋼琴這種好似普及實則昂貴的樂器他是進了卡狄之後才有機會接觸,因為他比一般人聰明刻苦的緣故,是以彈得倒也還過得去,但是,在南寄賢這樣的行家面前,肯定是不足稱道的。但因為這首曲子的旋律本來就很質樸,是以,陸由能夠毫不滞澀的将音符表現出來,倒也暗合了此曲的味道。這些天,小徒老師表面上波瀾不驚,實際上總想着有什麼能夠讓陸由有安全感的方式,他自己不覺得情感上有什麼了不起的偏離,隻是覺得,這小弟子這麼可憐,被自己丢到卡狄受盡欺淩,還沒有好好疼一番就又要訓練了,徒老師一向是大棒加蜜棗的信奉者,比起動家法,他更熱衷于事後向徒弟們發糖。要不劉颉也不敢吃定他,趙濮陽更不會撒嬌。隻是這一次,一番大鬧,兩人都各自放手丢開,陸由越是不提,徒千墨心中越是過意不去,自然對陸由更着意了。更何況,陸由的确是得天獨厚,身體各個部位單拎出來都要人賞心悅目,若單純論容貌,比徒千墨曾經的小奴眉笙可能要略遜一分,但是,整體看起來,還是陸由更得徒老師的心。在加上,徒老師本來就是偏心的人,自家的孩子當然是自己看着好。南寄賢等陸由彈過了琴,先是稱贊了曲子着實不錯,而後又道,“要演《晚照》,鋼琴可要好好練練了。”孟曈曚通六種樂器,尤擅鋼琴。《晚照》裡有兩段加起來超過三分鐘的展示,憑李陌桑的挑剔,陸由這樣,可是過不了關的。“是。”陸由連忙起身應了。徒千墨卻是輕描淡寫地道,“我已經吩咐做新本子了,鋼琴的部分,改成小提琴了。”南寄賢怔住了。這可是小孟的《晚照》。徒千墨做出這個決定,倒絕不是被陸由迷得神魂颠倒将孟曈曚抛在腦後了,而是他清楚得知道,樂器最容不得急功近利,陸由現在的琴技,要趕上當年的孟曈曚,可以說,拍馬都沒可能。與其勉強他将時間精力浪費在不可能的超越上,倒不如揚長避短,将《晚照》以最好的狀态呈現出來,這才是對曈曚真正的負責。南寄賢也是頃刻就想明白了老師的意思,心裡自責自己狹隘了。南寄賢明白,自己對陸由,終究是有些偏見的,大概是因為這個人總能讓老師在不自覺中去偏袒照顧,自己對他,總是存着戒心,南寄賢想,這樣做大師兄,未免有些不大合格。隻是他向來是極為笃定的人,心中有了成算,口中自然不會說出來,也不可能立馬向陸由釋放善意,并不是人人都是徒千墨,喜歡的時候恨不得摘下天上的月亮星星,不喜歡了,又棄如敝屣。徒千墨心情大好,便和南寄賢趙濮陽他們商量排練時間的事,當然,各自先唱熟了是必然的。如今,除了劉颉賦閑在家,其他幾個人都各有各的忙的,是以,排練都定在晚上,主要是遷就陸由白天的《犀角》訓練了。大概是因為時間太緊了,今天晚上,排練就正式開始。這一次,彈琴的,卻是南寄賢,他同樣的一首曲子,剛才陸由彈,雖然流暢卻究竟帶着些青澀,可到了他手裡,卻像是能夠化腐朽為神奇,明明是那麼樸素的曲調,卻像是有一種更深沉的情感直注進人心裡,他們師兄弟幾人一起做試唱練習,氣氛倒是不錯。陸由原以為劉颉是演戲出身,恐怕在唱歌方面算是一塊短闆了,但是沒想到,這個三師兄的樂感也非常好,而且,他的聲音真是溫柔地像雲一樣,很貼合兄弟這首曲子中那種默默關懷的意境,陸由心中的自卑更盛,原來,老師的幾個弟子,都是全能的。徒千墨看着他們排練,心中想的卻是另外一樁事,明天,該去卡狄,給陸由一個驚喜了。第二天,徒千墨是親自送陸由去的卡狄。陸由隻要站在大禮堂的舞台上便形成了絕對的條件反射,那時候,他整個人的氣質都會變,他就是光芒萬丈的沈彥非,誰都無可替代。今天的排練,照舊以第一幕,陸由的獨舞開始。不過,奇怪得是,他站在舞台中央很久,伴奏卻依然未曾響起。陸由微微蹙眉,神色間很有沈彥非那種不會收斂的桀骜,他入戲的時候,那種屬于沈彥非的驕傲和神經質還是非常可怕的,陸由正要發作,目光望向舞台右下角,可餘光一回,竟然在舞台左邊,坐着一個人。那是他最熟悉不過的人了,隻是,那種氣場,卻讓人陌生。不算亮的燈光,安靜地讓人迷失方向感的人,還有,永遠最難絮說衷腸的,婉轉低回的,大提琴。徒千墨的表情很專注,他沒有向電影中演得那樣在陸由目光經過的時候擡頭微笑,而是,微揚琴弓,奏出了一段,絕對可以叫人沉下來的音樂。《犀角》的開場,陸由的獨舞,帶着暗示一般的冰冷破碎的絕望。徒千墨的琴聲和緩,滿蘊着屬于惜花者的理解與同情,那樣低沉的調子,沒有如泣如訴的纏綿,隻是一種,堅強的,聆聽與傾訴。這段音樂就像是午夜裡不小心撞進内心深處的那一抹最溫柔的情愫,也像,朦胧地,傾瀉在難眠的追夢者夢裡的,一抹素淡皎潔的月光。陸由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和徒千墨之間,也可以這麼和諧,這是他第一次聽徒千墨拉琴,可是,這樣的琴聲,就好像是,讓他的舞姿也有了靈魂。陸由很輕易地沉浸在音樂中,試着用自己的身體去诠釋屬于沈彥非的全部精神,隻是,他入戲越深,卻越是分辨不清,如今還在翩然起舞的,究竟是沈彥非,還是自己。若說是沈彥非,沈彥非哪有他此刻舞動的翩跹風情,若說是他自己,他又怎麼可能,在這樣的舞台上,如此放肆地揮灑熱血和激情。大提琴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陸由的舞步有一個小小的凝滞,他呆了,難道,自己竟是也在擔心,這樣的美麗一瞬即逝。陸由心亂了,于是,他刻意加強了踩點的力度,試圖用那個桀骜不馴的沈彥非将自己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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