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由不敢。”陸由此時此刻,除了羞恥,真的沒有别的感覺了。徒千墨用藤條尖端惡劣地捅了捅他臀上的舊傷,陸由疼,想動,又不敢,隻能強忍着,那種可憐又無助的樣子像極了被按在砧闆上的未被拍昏的魚,“你的腦子不會思考的話,我不介意讓你的屁股幫你。”說完了這一句,又是狠狠的一藤條。“這一次,我給你十分鐘。”徒千墨好整以暇的道。陸由大口大口地喘着氣,提好了褲子就去牆角站着想,想劇情,想人物,想腦子裡那些填充物一般的表演理論。甚至将王符元老師的表演和他自己的表演用橫向比較法一格一格的對照,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如果說,五十五、反諷…第三次,陸由的表現更加細緻,騎在自行車上揮舞通知書的動作活像晃着毛主席語錄,他本來一手扶着車掌握平衡,看到好友秦揚後直接換成了雙手撒把,而後用了八十年代很經典的小鳥一樣張開翅膀的動作撲了下來,随後的翻滾,考慮到卓武是一個更加強勢的人,更多的是表現出他壓着秦揚的狀态。這一次,他還沒有演完,徒千墨已經冷冷道,“王符元老師這一刻林彪附體嗎?”陸由的熱情一下子就冷了下來,在地上爬起來,又一次在書桌上撐好了身子。他閉上眼睛,或者,今天被打死在這吧。徒千墨的藤條很疼,這一下,尤其重。陸由在桌上緩了好久才能重新爬起來,徒千墨卻是望着剛轉過身來的劉颉,“換下一場吧。”他知道,現在的陸由已經走入了僵局,越來越精審的細節和越來越誇張的動作将他拖向了兩極,對于表演,他不敢說自己是完全的專業,但他一直要求自己做到的,欣賞的姿态,職業的眼光。徒千墨希望能給陸由一個更大的空間,或者,用下一場戲暫時做個調劑,發揮可能會更好些。劉颉卻是搖了搖頭。他自然明白老師的苦心,但是,他更願意用自己的經驗去相信,好演員是逼出來的。何況,陸由的潛能,遠不止于此。他走過去從陸由身後将他扶起來,陸由想到自己這麼赤裸着暴露在他眼前,哪裡還敢有什麼動作,隻能空白着大腦等劉颉來收拾,劉颉倒像是一點也不怕尴尬了似的,就那樣盯着他,話說得比徒千墨還狠,“我一分鐘都不會給你。繼續。”“三師兄——”陸由實在是沒想到,三師兄的脾氣居然也這麼大的。印象中的劉颉,雖然個性執拗,但對别人,還是很寬容溫和的。劉颉卻是看也不看他了,直直跪在徒千墨面前,“弟子僭越了。”徒千墨輕輕點點頭,“嗯。”既然阿颉也這麼認為,他便更沒有要給陸由緩沖的道理。劉颉站起了身,重新立在徒千墨身旁。陸由沒有任何别的辦法,提好褲子連多一句抱怨都不敢有,又開始他今晚的第四次試戲。“我回來啦!”還是那四個字,這一次,陸由的台詞爆發力更強。隻是行動卻愈加謹慎了,連手揚到哪一分都像是有定勢一般,他每一步每一次擡頭都像是被控在一個隐形的格子裡,一分一厘都完全合乎規範,好像科學寓言裡那隻在透明玻璃闆上撞得頭疼腦脹的大魚,從此之後,不敢越雷池一步,即使擋闆早已消失。他這一次的表現非常不如人意,演完之後劉颉直接送了他兩個字,“重來。”陸由垂下了眼,挪到徒千墨身邊,徒千墨甚至還不等他自己褪褲子,便伸手将他下身剝光了,而後是一秒喘息都未曾有的一藤條,陸由委委屈屈的重提上褲子,手還未歸到褲縫的位置,劉颉已發号施令道,“開始。”“我回來啦!”陸由這次幾乎是喊出來,動作的幅度卻是空前的大了,既然剛才謹慎不對,那現在走相反方向總可以了吧。他一個人在地上滾得格外用力,身後的傷嘶嘶剌剌的疼着,一張臉都擰在一起了。“重來!”劉颉的語氣很不好,他是真的不高興了。陸由剛才這樣,明顯就是賭情緒,演戲不是買大小,從來沒有非黑即白,哪怕是擲骰子也要考慮莊家通吃吧。陸由的情緒已經有些不對了,脫了褲子直接向桌上一撐,大義凜然的樣子仿似革命烈士,徒千墨大步走過去直接将他用力一壓,陸由手一滑就被按到了地上,本能般的想要掙紮,卻突聽得一聲呵斥,“跪下!”陸由肌肉一僵,整個世界都仿佛停頓了一秒,卻終于跪了下去,徒千墨将他後背壓得更狠了,仿佛電影特效一般恐怖的黃色光影劃過,“啪!”地一聲,沒有任何保留地敲在陸由臀上,“你師兄說不得你嗎!”陸由大口喘着氣,“陸由不敢。”徒千墨卻是直接将他後背提起來了,甚至非常粗暴的,踩住了他小腿肚子,陸由跪在地上,被他死命向後扳着肩膀,腰都快要斷掉了,整個人被拉得橫了過來,頭也不得不向後仰着,徒千墨卻是橫過藤條來在他脅下抽了一記,陸由疼得忍不住掙紮,可腿被他踩着,身子又被他像下腰那樣的壓過來哪裡動得了,甚至連氣都透不過來了,徒千墨的目光卻是更淩厲了,甚至帶着些陰狠的味道,“不敢!不敢你剛才是和誰怄呢!”陸由拼命搖頭,可身子被折成這個狀态,又哪裡動得了了。他不敢和任何人怄,今時今日,此時此刻,他唯一能發一發脾氣的,便是他自己。眼淚鼻涕都被後仰的姿勢倒灌進鼻腔裡,陸由隻覺得七竅都被封住了,更何況,小腿還被徒千墨踩着,雙臂又不知被他用什麼手法絞在了一起,連帶着全身上下的關節都向後扯過去,整個人就像個破敗的提線木偶。徒千墨揚起藤條,這一次,是抽在陸由腰以上三公分的位置,隻憑下手的風聲就知道這一下疼得有多狠,陸由甚至懷疑,薄薄的皮膚都被抽破了。徒千墨順手将陸由丢在地下,陸由本來被他以腰為軸心壓成了個開口朝後的u字型,如今他陡然一松手,陸由整個人都倒下去了,他再一擡腳,陸由家居褲上就是多半個薄薄的拖鞋印子。陸由癱在地上半天才能起來,他隻覺得自己的身體被腰斬後又錯位的用粗麻線縫在了一起,每一處骨骼,每一塊肌肉都不在本來的地方。徒千墨卻是将手中藤條丢到了他面前,“去,和師兄說,你乖戾頑劣不服管教,請他重重責罰。”“我——”陸由生生咽下了委屈的話,狠狠吸着鼻子,将已經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憋回去,跪爬着撿起了地上的藤條,又一步一步用膝蓋挨到劉颉面前,挺起身子雙手捧起藤條,“陸由乖戾頑劣不服管教,請三師兄重重責罰。”劉颉原本還想狠下心來好好練他,畢竟,憑陸由的天賦,戲演成這樣實在太說不過去了。可如今他慘成這個樣子,又哪裡還能再為難,說實話,就算是再恨鐵不成鋼,老師這麼管孩子,哪裡還像教弟子,簡直,快接近于虐待犯人了。陸由見他遲遲不接手上藤條,更狠的咬住了自己嘴唇,放大了聲音,“陸由乖戾頑劣不服管教,請師兄重重責罰。”劉颉實在有些不忍,望了一眼徒千墨。陸由更慌了,幾乎是扯破了嗓子在哀求,“陸由乖戾頑劣不服管教,請師兄重重責罰。”劉颉怕他再說,終于接過了他奉上的藤條,可除了趙濮陽入門時的那五下規矩闆子,他是從來沒打過人的。幾個師兄裡,南寄賢年紀最長,端的是大師兄的氣概與威嚴,孟曈曚氣度高華,被他教訓責罰都會讓人覺得是自己的福氣,劉颉原本個性就平和,再加上趙濮陽素來乖巧,就算要罰,上面有老師,老師不在還有兩位師兄,也輪不到他說什麼,可如今陸由就跪在他面前,他先時看他幾乎将電影演成了舞台劇自然也生氣,可若說真的有什麼,他實在也沒有覺得這小師弟犯了什麼大不了的錯。哪怕陸由如今的狀态,他是真的很不解的。“陸由乖戾頑劣不服管教,請師兄千萬重重責罰。”劉颉正遲疑着,陸由的聲音卻直接紮進耳朵裡來,那是一種,撕裂一般的破釜沉舟。徒千墨卻根本不看劉颉求援的眼神,索性背過身去。劉颉輕輕歎了口氣,卻是伸手将陸由扶了起來。“陸由——”陸由才說了這兩個字,卻被劉颉打斷,“你是一定要一條道走到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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