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确定是皇後所為,裴循心底有了數,也就無暇多留了,他退身而起,
“母後,接下來朝中可能掀起血雨腥風,無論陛下如何責問,您隻咬定自己什麼都不知曉,是有心人冤枉便可,您明白了?”
皇後腦子裡完全被恐懼支配着,臉色白如薄紙,整個人木木的,壓根沒聽清裴循說什麼,隻機械般點頭。
裴循再次安撫,“您一定要鎮靜,接下來都交給我,我來處置此事,您安心在坤甯宮等消息。”
随後裴循出了暖閣,又喚來皇後心腹交待幾句,便離開了。
等他背影消失,皇後強撐不住,兩眼一黑昏了過去,老嬷嬷心驚肉跳撲過來,連
忙抱住她,
“娘娘,娘娘,您要撐住,萬要撐住,您要相信他們,沒事的,一定沒事的”
裴循在皇宮深耕多年,自然有不少心腹,尤其在皇帝病重的情形下,二十四監的管事太監有不少主動來效勞,皇帝被氣昏的事終究沒瞞住他,奉天殿有羽林衛把手,便是固若金湯,裴循進不去,隻得打道回府。
打東華門回到十二王府邸,裴循立即招來府上的幕僚商議對策。
裴循從不是手軟之輩,劉越将事情捅去奉天殿後,就意味着他沒法順利登基,這個時候,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唯一的出路便是逼宮。
裴循當機立斷做出部署。
白日裴沐珩在官署區當值,一到酉時初刻,他立即回了府,這一日裴循必定有所舉動,果不其然,待他回到書房,幾處暗探已遞來消息,
“十二王府四出缇騎,有人給鄭閣老府邸送了信,有人去了蘇家還有一人去了城内最大的錢莊”
幾處消息一彙合,裴沐珩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這是要奪宮!”
裴沐珩轉過眸來看向端坐在主位的熙王,
熙王雙眸一眯,哼聲道,“裴循雖被譽為大晉第一神射手,可他并未上過戰場,手中也無實控的兵力,負責九門巡邏守衛的是武都衛,武都衛中郎将便是燕少陵,其餘上六衛均掌握在陛下手中難道?”
裴沐珩腦海掠過無數可能,最後笃定道,“他敢當機立斷動手,隻有一個可能,他在軍方有人!”
“誰?”
父子倆兩兩相望,将軍中各大主力,與十二衛将領在心中一一掠過,一個可能的人選清晰映在腦海。
“不會是他吧?”
唯有那人,才有本事與熙王府相抗衡。
一想到那人的身份,便是沉着的裴沐珩也忍不住倒退兩步,他面沉如水,
“若真是他,可就麻煩了。”
再聯想蘇子言昨日步行的方向,他往正陽門出宮,而不是往午門入宮,可見那幕後人住在宮外,如此一來,外祖父極有可能就在那人手中,難怪對方如此狡猾難纏,裴沐珩心底的疑惑悉數釋去,撫了撫額,頗覺棘手。
夜濃如墨,紛紛揚揚的雪絲蓦地便止住了,這一點雪并未在京城留下任何痕迹,天際依舊陰沉得很,寒風如舊,天色暗後,裴循做下人裝扮,借着府上買菜的牛車出了後門,折去一條小巷子,确認四下無人後,他又翻上早早侯在此處的一匹快馬朝城中某一處府邸奔去。
早有人在那巷子深處候着他,從他手中接過馬缰,朝他施了一禮,裴循斂着眉目,沿着洞開的角門進了府邸,這裡有一條暗道直通府邸西北角處的閣樓,閣樓并不大,共有三層,左右林木掩映,隻見些許紅廊綠庑閃爍其中。
閣樓擺設沿襲了魏晉之風,無一桌一椅,唯有一條長案橫亘在敞軒正中,一憑幾在後,那閣樓的主人每日愛坐在此處,對着西
邊天,漫看雲卷雲舒。
裴循上來時,那人姿态依舊,甚至都不曾回眸看一眼,便淡聲道,“來了呀()”
裴循來到他對面跪坐,朝他一揖,今日大理寺一事,想必師傅已聽說了吧??()_[(()”
坐在他對面那人,五十多歲的年紀,一身灰色長袍,無任何绫羅錦緞修飾,甚至也沒有多麼修長挺拔的身軀,除了眉目依稀能看出年輕時的俊朗峥嵘,整個人便如同一再尋常不過的老頭。
若文如玉在此,便能認出,此人乃大晉軍中第一人,被譽為當世張良的文國公,文寅昌。
文寅昌颔首,神色不為所動,
“我聽說了。”
那語氣仿佛在談論今日的天氣。
裴循見他如此從容,懸着的心松懈下來,朝他露出一笑,“師傅有何打算?”
“殿下有何打算?”文國公反問他,說話間甚至輕輕抿了一口茶。
裴循對着這位昔日教授自己騎射的師傅,未做任何隐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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