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宏遠的心突然沒由來地往下沉了沉,緊接着,突突地直跳。他抿了抿嘴,更往車窗靠近了幾分。
車外的景物幾經變化,遠處是盤旋而上錯綜複雜的立交橋,旁邊是飛馳而過的香車寶馬,金碧輝煌的門店鱗次栉比,格式各樣的建築目不暇接。最後,落在周宏遠眼中的,是個龍頭狀的高樓,活像個威武雄壯的巨人,高傲而悲憫着,俯瞰世人的庸庸碌碌。周宏遠幾乎忘記了心跳,忘記了呼吸,眼前唯有這一片片永不熄滅的繁華。
坐在周宏遠旁邊的那個白瘦的同學瞧他看得入迷,随手指着那座高樓,漫不經心地說了句,“那是盤古大觀,七星級酒店,裡面連空中四合院都有。聽說比爾蓋茨奧運會的時候來這兒住過,花了足足一個億呢。”
這同學講得輕松随意,卻一字一句地刻在了周宏遠的心裡。周宏遠這才注意到自己旁邊的白瘦男孩,他矮了自己一頭,看上去文文弱弱的,鼻子上還架了副黑框眼鏡,說話時眼睛咕噜咕噜地轉,一看就是個機靈的孩子。
大巴穿過車水馬龍,遠眺着鳥巢與水立方,曆經了塞車和迷路,終于穩穩當當的停在了培訓基地的門口。
來這家培訓基地的不止S省實驗中學,還有來自全國各地的學生。從車外看出去,烏泱泱一片都是人頭。陳老師用胳膊夾公文袋,先去登記處登了記,回來時,拿了幾串鑰匙。
一行人本不認識,經過了六七個小時的舟車勞頓與叽叽喳喳,都已經熟悉起來,下了車,女生們都自發的聚成小堆,而男孩子們更是勾肩搭背、稱兄道弟。
一下車,吳思源便拉着周宏遠一起走,鄭明坤沒辦法,隻得與他們站在一起。鄭明坤起先雖覺尴尬,但見都見到了,也隻得這樣,總不能把周宏遠一個人晾在這裡。而剛剛那個白瘦男生,則跟在了周宏遠身邊。四個人心照不宣地看了彼此一眼,一合計,鄭明坤便去找帶隊陳老師拿鑰匙,接下來的一個多月,他們四個就是室友了。
培訓基地的宿舍條件說好不好,說差也不差,雖比不上家裡舒服,卻是上床下桌、獨立衛浴,甚至還有空調。四個人一邊收拾着行李,一邊随意聊着天,談笑間,周宏遠才知道,這小男生竟是秦一鳴。
周宏遠和鄭明坤都是一驚。他兩人都曾聽人說起過秦一鳴:三次全校第一,兩次聯考全市第一……秦一鳴的名字在省實驗理科班中人盡皆知。他倆萬萬沒想到,那個口口相傳的神話人物,就活生生地坐在自己旁邊。吳思源卻沒什麼舉動,隻是坐在床上鋪被單子,仿佛絲毫不覺得驚訝。
來到培訓基地的第一天,老師還未安排課程,四個人簡單的收拾了寝室後,便相約去食堂吃飯。晚上熄燈後,周宏遠挂心着第二天的課程,難免有些緊張。不出一會兒,旁邊傳來了鄭明坤與吳思源窸窸窣窣地說話聲,周宏遠沒耐住寂寞,添了一嘴,“也不知道明天的課難不難。”
四個人裡,周宏遠和鄭明坤選的是生物競賽班,而秦一鳴和吳思源則是物理競賽班。秦一鳴語氣平淡,話卻倨傲,“以前我就來過這裡,參加過生物和化學的培訓,你們放心,沒什麼難的。”
周宏遠和鄭明坤這才想起來,在秦一鳴一路開挂的履曆中,有一條正是高一拿下生物競賽全國一等獎,高二拿下化學競賽全國一等獎。
他倆一陣唏噓,秦一鳴自己卻不以為然,說這些都沒什麼的。四個人都是第一次住宿舍,一時都沒什麼睡意,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平日在省實驗的趣事,說着哪個哪個變态的老師,聊着聊着,那點兒初見時的尴尬與不熟悉都一掃而光。
吳思源突然插了一句,“你們想上什麼大學啊?”
這問題一抛出來,秦一鳴便斬釘截鐵的說,“當然是北大。”幹脆利落,不帶遲疑。周宏遠聽到這簡簡單單兩個字,心中既是震撼,又覺得歆羨。而隻有秦一鳴這樣的人,才能将北大說得輕而易舉。
聽了這個回答,剩下的三個人多少帶點難為情,空氣沉靜了幾秒鐘後,鄭明坤打破僵局,“我也想來北京上大學。”
鄭明坤這麼說,周宏遠便不好意思再問下去。一來,他不清楚鄭明坤現在的學習情況,二來,他看出鄭明坤不想細說。
吳思源輕聲地回了句,“那我應該也來北京吧”,卻沒收到回複。
輪到周宏遠了,他卻突然沒了興緻,把話頭一轉,問,“一鳴,你以後想學什麼專業?”
秦一鳴想都沒想,“金融。”
周宏遠一驚,這樣一個生物化學競賽雙雙拿了一等獎,又來征戰物理競賽的人,竟然想學金融,“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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