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姐,這是前幾天送來的信。”雙喜遞給她一個郵政信封。
趙雲今笑眯眯說:“你好細心啊,這都記得幫我收着。”
她随口誇人毫不費力,雙喜倒挺受用,美滋滋地笑了半天。
趙雲今打開信封,裡面裝着張白紙,紙上寫着一串電話号碼,她将紙折起來,明白這是賀豐寶給她查到的永裕釘廠老闆的電話。
“雙喜。”趙雲今在院子裡坐了一會,忽然叫他,“你跟江易是不是很熟?”
雙喜刨地熱了滿頭汗,随手擦了擦,點頭:“對啊。”
“我有件事想問問你。”她笑靥如花,看起來單純無害,“江易這幾年都在做什麼?怎麼好端端于水生的幹兒子不做,卻跑來給二房辦事呢?”
雙喜尴尬地笑了笑:“這還用問嗎?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阿易是九爺派來打探消息的卧底啊。”
趙雲今噗嗤一聲笑出來:“現在卧底的門檻這麼低嗎?打探消息?什麼消息?”
“我也不知道。”雙喜老實地說,“來之前九爺也沒說明白到底打探什麼,就說老老實實在二房做事,順便盯着霍璋,有風吹草動和他彙報,可具體是哪方面的風吹草動,他沒說阿易也沒問,這都來好幾個月了,也沒見他主動找過阿易。”
“至于阿易,他這幾年倒也沒做什麼,打打零工看看場子,就這麼稀裡糊塗過了。”
“他一直這樣打零工?”
“那倒也不是。”雙喜說,“四五年前吧,有一陣子他打了雞血似的同時做了很多份工,他說是因為談了個姑娘,想攢錢買房,但他嘴巴緊藏得嚴,那姑娘長什麼樣子誰都沒見過,私下裡全都在猜到底是何方神聖能讓他收心。那陣子阿易挺不一樣的,看着幾乎像個正經人了。”
趙雲今托着下巴,饒有興趣地問:“那後來呢?”
“後來分了呗,他不肯說,但肯定是人家把他甩了,畢竟我們這樣的混混,有幾個好人家的姑娘看得上?阿易還因為這個消沉了好一段時間呢。”雙喜巴拉着手指頭數了數,“我記起來了,是四年前的五一假,他原本要去約會,九爺卻臨時給他安排了一個油水挺多的活兒,他為了賺錢就去了,結果半夜淋着雨回來,衣服全濕透了,眼神直勾勾的,問他什麼都不說,把自己關了整整半個月。”
“我猜是為了給九爺辦事遲到,所以姑娘生氣跟他分了,畢竟那天下着那麼大的雨,是誰被放鴿子都受不了啊。”
他一席話說完,趙雲今嘴角那抹似有似無的笑意凝固了。
第37章
西河的春末炎熱非常,趙雲今的薔薇花被高溫烤得打蔫。
她嫌熱懶得去陽台澆水,花店也沒再開門,在家無所事事待了幾天,想起那張紙上的号碼。
她撥過去,嘟過兩聲,對方接了電話。
昌錦榮的聲音聽起來上了年紀,說一口地道的西河話,得知趙雲今的來意後給了她一個地址,叫她帶着釘子過來。
……
趙雲今頂着太陽下了車,徒步走進蘭子窯錯綜複雜的小巷裡,這地方她幾年前來過,是江易帶她來看老棍兒,那個院落還在,門上拴着把生了鏽的黃銅小鎖,滿院的破爛都不在了,木門上貼着轉租的白紙,但這些年過去也沒見租出去過。
她又饒了幾條街,走到昌錦榮的住所,說那是住所也不盡然,看起來更像一個家庭作坊。
漆黑的木門裡是座逼仄的小院,院子裡處處堆積着紮好的花圈和紙人,一陣風刮過,幾個金紙包的元寶滾到趙雲今腳下,她擡起頭,不遠處坐在馬紮上包元寶的男人也正回過頭看她。
昌錦榮坐在元寶堆裡,被金紙映襯得皮膚锃亮,但臉色橫生的皺紋和疲态不難看出他此時的生活狀态。
——不上不下,勉強過活。
他随手指了指旁邊的馬紮示意她坐:“是你給我打的電話?釘子拿我看看。”
趙雲今遞過去,他看了眼頂部的數字,說:“這釘子是永裕制的沒錯,九八年出廠,有些年頭了。”
“上面印的編号是九八年第二批次,你手頭還有沒有留存的資料能查到買走它的人是誰?”
昌錦榮蹙眉,望着她:“你打聽這些幹嘛?”
趙雲今唇角噙着笑,在他手邊的矮桌上放了一個封好的紅包:“是我跟你打聽,不是你問我,不管有沒有用,把你知道的告訴我。”
“資料早就沒了。”昌錦榮拆開紅包的封,數目不小,他想了想,“當年釘廠倒閉後,資料連同廠子一起轉給人家了,我以前隻管行政和業務,車間裡的釘子品種我心裡沒譜,但是你拿來的這個型号挺特别,我找找以前的車間工人,估計能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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