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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淵書>上錯花轎嫁對郎全本 > 第379頁(第1頁)

第379頁(第1頁)

曲荃目光掃過湯羹,眸中一絲異樣轉瞬即逝。向來能言善辯的她此刻不發一言,就擡着一雙琥珀色的眸,定定的注視着她曾經的學生。因為紫袍下還穿着囚服,襟口沒有理服帖,幾絲涼意竊入脖頸,可曲荃卻像什麼都沒有感覺到,依然一動不動坐成一座冰雕。安樂伸手攏攏脖頸上圍着的一圈雪兔絨毛,将披風解開放在一旁,又叫了聲:“老師。”不同于牢中的那一聲恭敬刻闆任宮裡最嚴的教習嬷嬷也挑不出一絲錯,這一聲百轉千回,少女稚聲未褪,卻是将數年愛意一并訴盡,仿佛她叫的不是“老師”,而是“夫郎”。這裡雪海香梅,冷白同暖黃融成一片,仿佛天地間隻有她們二人,安樂彎着眉眼,第一次将滿心滿腔的愛慕毫不掩飾的釋放在心上人面前,像一塊燃燒的沉香木,借着須臾之間,隻求香氣溢滿乾坤,久不能散。“老師……”“老師……”她一聲聲喚着,一聲比一聲大膽,一聲比一聲熾烈。隻是不論多大膽多熾烈,至始至終都是“老師”。這是對友人的尊重,亦是對自己這段無疾而終的戀慕一場心碎的承認。曲荃眼神未變,隻是安樂每喚一聲,她的雙眉就皺緊一分,敏感如安樂自然意識到她的不悅,但一掃從前的羞赧怯意,不躲不避的望着她的眉眼。“有時候我也會很奇怪,我的兩位皇姐此生都沒有特别鐘情的人,怎麼偏偏到了我這,第一眼望到心裡,就怎麼也忘不掉。”“這麼多年,我其實想過很多方法的。”安樂說到這裡想盡力維持住勇氣,可是迅速低下的腦袋出賣了她心底一慣的羞赧不安,臉皮還是太薄了。“我學習畫畫、鑽研繡工……我想盡一切辦法轉移注意力,想要忘了你……”“可是都沒有用呀,”她一邊搖頭一邊笑,“沒有用呀……”淚珠順着臉頰大顆大顆滾落下來。花鳥蟲魚日臨夜摹,畫到最後生宣鋪滿室,風吹蘭草飛;山川水波回針慢引,繡到最後彩線盡抛隻餘黑白兩色,一面念作“曲”,一面念作“荃”。察覺自己失态的第一時間,安樂便已掏出絹帕将自己收拾整齊,不消片刻便又是人前那個儀容儀态挑不出一絲錯的皇家公主。“我從來小心慣了,十來年做的最大膽的事情,就是喜歡你。”“結果還是錯了……給你造成了很大的麻煩。我勸住了打算為我強行登門提親的二皇姐,卻沒勸住将你召入宮中詳談的父皇。我父皇那日……威脅你了吧。”安樂低着頭,唇邊溢出一絲苦笑。她聽說當時曲大人受诏入宮,出宮的時候面色慘白,幾乎是讓人一路摻過去的。雖不知父皇究竟對曲荃說了什麼,但憑着自小在宮闱長大的敏銳,也能猜的八九不離十。當下真是又悔又愧又急,卻又無可奈何。送禮也送不出去,見面更是奢望,就隻能抱着一腔愧怨,夜夜對月傾訴。這件事是曲荃二十年來的一個死穴,極不願回想的往事之一,但是她浸了一層寒霜似得面容卻沒有因此發展的更壞,反倒消融一些,能夠明顯察覺到整個人漸漸放緩下來,至少不再如先前那般如臨大敵。她終于對安樂說了此行來的第一句話,“往事如雲煙,公主莫要萦懷了。”安樂聞言,眼神黯淡了一下,随即無所謂的笑笑複又明亮起來。曲荃司掌夏台多年,最擅長的便是這察言觀色,安樂微乎其微的神态自然也沒能逃過她的眼。暗道一聲不該多言,可這句話壓在心中數年,這麼明晃晃說出來确實第一次,霎時胸中若塊壘消融,百川流水再無桎梏,倒也暢然。她其實并無一語雙關之意,所謂的莫要萦懷也隻是讓安樂無需太過自責,她念她敏感故出言寬慰,言出卻又自悔,便是因為安樂生性敏感,這麼一句直抒胸臆的寬慰反而會令她多思,以為又是在告誡她斷了念想。曲荃心中暗歎口氣,話已出口又能如何?也不打算多做辯解,便又沉默不語。眸色沉如秋水,心念已起收之不住,隻得任由其飛速運轉。想來這副模樣落在安樂眼中,又是一場“無妄之災”。雪霁曾問過她,如果沒有其間的恩恩怨怨,她會不會喜歡上安樂?明眸春風滿,何處不可憐。這樣的女兒家,哪一個不會喜歡呢?但曲荃的答案仍然是“否”。這樣的女兒家固然惹人憐愛,但卻不适合她。安樂的心,如一顆脆薄的琉璃,稍不注意便會留下一道道永遠難以愈合的傷口,需要倍加珍愛保護,才能留住這份澄澈明淨。亦或者,完全反其道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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