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2日晚上七點,某戶農家的炊煙慢慢融入了黑色之中。
桌上的雞湯魚肉很美味,可身邊坐着一個警察,這等美味讓我如同嚼蠟。
這個三十六歲的警察是表姐阿琳的丈夫,他在萬象省蓬洪縣當差,今天他騎着摩托車剛回來,正好吃上了這頓大餐。
我怎麼看都覺得這個警察和在香恩遇到的警察有點像,個子不高,皮膚不白,留着八字胡,稍微有點厚的嘴唇上油滋滋的感覺,後來遇到的警察多了,好像大部分的警察都這個模樣。
警察看着我這個陌生的中國人沒有太多的感覺,很平淡的坐在那裡一起吃飯一起喝點啤酒,似乎我隻是在他老婆店裡吃飯的客人。
表姐阿琳給他的老公倒滿一杯啤酒,徒手抓起兩粒冰塊問道:
“你今天怎麼有空回家來了?”
警察疲倦的回答道:
“今天去了蓬洪和萬榮交界的一個寨子,忙完後我就騎摩托車回家來了,反正明天周末,我要休息兩天,騎了兩個小時摩托累死我了”
阿琳關心道:
“兩個市交界的那段路很爛,辛苦你了”
警察一邊挑着魚刺一邊回應道:
“那寨子今天上午有個男人死了,你猜怎麼死的?”
阿琳和阿離聽到有人死了,并沒有什麼驚訝的,反而玩笑道:
“反正不是被雷劈死的,因為上午天氣很好”
“難道是嗑藥嗑死的?”
警察哂笑道:
“死者的親戚最近買了一輛車,那男的很羨慕,纏着他老婆給他買車,今天一大早他和他的老婆因為買車的事情大吵一架,他竟然一時想不開在自家的院子裡上吊自殺了”
此時我的老撾水平能聽懂三分之二,在向阿萍确認死因是老公向老婆買車未遂自殺後,不經感慨死者神奇的腦回路。
這事兒不僅我這個外國人覺得可笑,連老撾人也覺得可笑。
......
飯後,疲憊的警察直接進屋休息去了,阿萍幫着表姐阿琳收拾碗筷。
阿離從她的房間裡抱出一個籃子,籃子裡放着柔軟的棉布,棉布裡躺着兩隻剛出身幾天的小松鼠,阿離用注射器吸滿了牛奶,對着還未睜眼的小松鼠開始喂食。
我不禁在想這真是有錢人家的姑娘,這要是窮人會直接把這兩隻小家夥烤了吃。
阿萍洗完碗筷之後,又來幫阿離喂松鼠,她說道:
“你喜歡小動物嗎?”
我答道:
“我喜歡吃,不喜歡養”
兩人對我又是一聲“咦~”。
我看着兩個二十幾歲的女士喂松鼠,她們那雙略黑的手吸引我的注意,這根本不像是二十歲女孩子的手,肉眼可見的粗糙。
我想起琅南塔省華文學校二千金的手,那雙曾在蘋果筆記本上敲打的纖纖玉手,由此可見,阿萍是一個很勤快的女孩。
我伸出自己略白的手,雖然我的手很難看,但我這絕對是一雙沒有幹過農活的手,這是一雙“提筆禦普騷”的文弱書生之手。
表姐阿琳最為年長,我能感覺到她的想法比較多,她坐下來和我聊聊天,開口道:
“你來老撾多久了?”
我誠實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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