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蔣見淞問:“你們為什麼打架?”
林燼一瞬間慌張地低下頭,支支吾吾:“我們經常打架的。”
“說實話。”蔣見淞掰住他的肩膀:“别撒謊,你不會撒謊。”
林燼往後退了兩步,退到月光也照不到的黑暗裡,他情緒很糟糕,聲音帶着哭腔:“他把你給我的手表弄沒了,他偷東西,我就去要,他不給我。”
蔣見淞暗暗想着怎麼又是偷東西:“那跟趙昇有什麼關系,他也來醫院?”
“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林燼補充道:“趙昇說因為打架的事班主任叫家長了,他們的爸爸很兇,趙闊就隻好來跟我道歉,但是他根本就不是誠心的,他就是來做個樣子,而且他不承認偷了手表,就是不肯還給我!”
林燼激動地拔高了嗓門,整個身體都在發抖,他不敢繼續說下去,他想了很多次,是不是因為自己激怒了趙闊才導緻他去病房害死陳福,如果是這樣,那自己也難辭其咎,這些事他都不敢告訴林玉螺,也無處可傾訴,如果不是蔣見淞綁了趙闊,他有求于他,那他也不會告訴蔣見淞,這無異于反複撕開傷口,每一次回憶都讓他痛苦。
至于蔣見淞,他弄丢了他送的昂貴禮物,很害怕他會生氣。
“好了好了,”蔣見淞捧住他的臉頰,認真的看着他:“手表弄丢了不是你的錯。”
“可是…”林燼扒住他的手臂,想到這世上難得有人費心送他禮物,内心便充滿了愧疚和不舍:“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一直好好收着。”
“沒事。”蔣見淞哪會在乎一隻手表,物是死的,人是活的,隻要林燼在乎他送的東西,東西就已經值回了價錢。
“蔣哥,你真的不生氣嗎?”
“禮物送給你就是你的了,我生什麼氣。”
林燼嗚嗚咽咽的哭了一陣,忽然發狠道:“不行!你别放了趙闊,我爸的死還沒弄清楚,我要去問他,我們現在就去。”說着就拽蔣見淞出巷子。
蔣見淞知道他現在情緒緊張,見了趙闊也隻有吵架而已,就拉住他,讓他先别想這些事,等喪事辦完了再慢慢查趙闊的事,而且蔣見淞一直覺得每次偷東西打架事件裡都有趙昇的身影,還都能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陳福的醫藥費被偷那次,蔣見淞是看過教室視頻的,趙昇在他心裡是有前科的,隻是林燼不知道,這次醫院的事也是趙昇帶趙闊去的,蔣見淞暗暗想着,要好好查查這位林燼的“好友”。
人在蔣見淞手裡,他不讓去,林燼也沒辦法,月如彎刀,森冷的挂在天盡頭,蔣見淞牽着林燼的一隻手往回走,巷子狹窄,幽微的月光也照不進來,林燼看着蔣見淞的後背,想着是不是還要表演得更順從更可憐一些,蔣見淞才肯聽他的,要不然…直接上個床也行,隻要能懲罰趙闊,做什麼都可以。
林燼沒有告訴蔣見淞,趙昇在醫院裡跟他說了什麼,他說:“那個蔣哥根本就是對你别有企圖才會這麼殷勤,咱們從小一起長大,隻有我對你才是真心的,這麼多年我以為你也是這麼想的,沒想到别人送個手表,你就跑了。”
第18章
一直到出殡那日趙昇才來祭拜,林玉螺正扶棺痛哭,哭得嗓子也啞了,蓬頭垢面,撕心裂肺。林燼在一旁扶着她,卻是隻挂淚不出聲,眼神定定地看着陳福的遺像。
林陳二人,夫妻不是夫妻,連結婚證都沒扯,卻委實情深義重,林玉螺年少時來江州打工,被賭博男友打罵威脅做了小姐,後來男的跑了,留下一大筆貸款,是陳福賣了房子給她還錢,兩個人磕磕絆絆地扶持着走了這麼多年,一個做捏腳師傅,一個做菜場生意,如果陳福沒有出車禍,日子會很平靜……林燼想着,他也不是他們的親生孩子,卻得到他們毫無嫌隙地關愛,人和人之間既然有緣,為什麼不能長久一些?
林玉螺守靈七日,忙前忙後料理事務,在人前一滴淚也不流,到了出殡,陳福要被拉走火化,她才忽然慌了,意識到這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吃了太多苦的人,拼命想要留住這世上少有的溫暖,免不了姿态狼狽,張牙舞爪。
林燼是林玉螺帶大的,性情内斂比林玉螺更甚,林玉螺積壓着的情緒猛然釋放出來,林燼就覺得自己更不能哭了。他爸沒了,他媽崩潰了,這個家就剩他了,他得撐住,不能讓人覺得他們孤兒寡母好欺負。
林燼繃緊身體,冷不丁瞧見了人群裡的趙昇,隻迅速且冷淡地将視線掃過去,當他是透明的。他大概能想到趙昇會說什麼,學校課業重,好不容易周末才有空趕來祭拜,林燼想想都覺得好笑,他唯一的所謂“真心”朋友,竟然吝啬于抽出一天放學時間來看一看,哪怕隻是祭拜一下就走,林燼也會心滿意足,可是他不來,來的是蔣見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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