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我聽說好多年沒有來往的,醫館老東家逝去後,不知怎地找上門來,還當了荀家的家了。”
“怪不得荀家女郎暈厥呢,是我也氣死了,家産被叔父把持了,自己還要給他們收拾爛攤子,接手病的要死的人,看着吧,一旦治不好,非得被那一家子賴上不可。”
“就是治得好,方才沒聽說嗎?一副藥人參一兩,多少錢打了水漂了。”
……
荀茂的臉色越發難看,今日以後,他的名聲是徹底壞了,原本打算利用過年的時機拿捏住秦無咎的計劃胎死腹中。荀儉、荀讓更加失魂落魄,沒了素問醫館這個金字招牌,空留一座醫館,還會有多少人來看病?他們還怎麼走上人生巅峰?
“暈”過去的秦無咎被扶上車去,荀廉跟一直在一旁看熱鬧的官差打招呼,表示醫患糾紛解決了,他這就把病患帶去西門外的靈樞醫館安置。
官差知道這位荀女郎,便是縣尊也要給幾分面子,自然無有不應,那一家本來還要糾纏,見此便喏喏不敢上前。
一上車秦無咎就“醒”了過來,甘草這會子還暈乎着,“咱們的計劃都沒用上,就這麼解決了?”
秦無咎面上平靜如水,“今日雖說是碰巧,但也是因為他們把治病救人的心思全用到歪門邪道上,到處都是破綻。不是喜歡用名聲、孝道挾制我麼?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滋味兒,不知我那好叔父感覺如何。”
甘草笑出聲來,“也是女郎見機的快,回去一定要跟福伯好好說道說道,先主君的心血被人占據,福伯每每痛心不已,這回可是去了心病了。”
“不過——”想起那病危的婦人,“那婦人還能救得回嗎?”
秦無咎也是一皺眉,“今日止住血的話,就有救,咱們馬上回靈樞醫館。”
等秦無咎安頓好那病婦,回到别院的時候,天色已近黃昏,迎面正碰上沈淵自演武場回來,漫天霞光撒在他昳麗的面容上,越發的姿容絕世,即便是見多識廣如秦無咎,也不由得小小的抽了口冷氣。
他挑挑眉,“今日可還順利?”
秦無咎颔首,“再順利不過,就是演了會兒戲,太累。”
桃花眼中含着若有若無的笑意,“你又不肯讓我幫你,某若出手,早就消停了。”語氣帶着他自己都為為察覺的親近。
秦無咎無語,讓你出手,砍瓜切菜似的消停麼?“殺雞焉用牛刀,你這個人情,我肯定要用到刀刃上,哪能随随便便浪費掉。”
沈淵嘴唇動了動,想說随便用,這個人情你永遠用不完,但到底覺得唐突,臨到嘴邊改成了“那你可得想好了刀刃在哪兒”,然後一揮手,回房洗漱去了。
秦無咎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比起上輩子正直君子,他好像跳脫了許多,難道是受年齡的影響?想到沈淵如今的年紀,她腦海中不合時宜的冒出了“二八年華”這個詞,不由得笑出聲來。
很快到了年底,秦無咎救回來的病婦楊氏,漸漸可以下床走動,她夫家卻找了來,執意接她回去,楊氏萬般不肯。秦無咎問她到底如何打算,楊氏滿眼茫然和忐忑,但還是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和離。
她那助纣為虐的娘家,肯定不會支持她,面對一無所有的未來,和離需要莫大的勇氣。
“我有手有腳,吃得苦受得罪,總能吃上一口飯,還不行,我就是餓死,也不想在過那種豬狗不如的日子。”楊氏害怕的發抖,但她的目光卻異常堅定。
秦無咎從遙遠的記憶裡揪出一個片段,她作為謝昌進京趕考的那天,碰到一個同樣被丈夫虐打的新嫁娘,當她打算幫那新婦擺脫這不幸婚姻的時候,新婦卻跪在她面前給打她的男人求饒,她離了他她活不下去。
當時秦無咎那種愕然和不虞,現在想來還記憶猶新,還是師兄譚甯開解她,說新婦不肯和離,隻是想活下去罷了。
如今看來,每個人對于“活着”的定義,各不相同,各有堅守。
“自助者天助之,你安心在醫館養病,等過了年,隻管去官寺要和離,和離不成,憑借你被施虐險些喪命也可義絕,作為醫者,我可以給你作證。”秦無咎決定幫她一把,同時心中隐隐約約有了一個想法。
被秦無咎擺了一道,荀茂消停下來,在不提讓她回去祭祖之事,這個年秦無咎過的頗為清淨。
“搭上貴人疏通關系出仕?這個貴人是你的人吧?”沈淵似笑非笑的看向秦無咎,“這個坑,是否就把你叔父徹底埋進去了?”
秦無咎淡然的看他一眼,“什麼叫埋?不過是我的孝心,滿足一下叔父的願望罷了。”
說這話時,他們正在守歲。許霖等人皆有家室,雖都在雲中塢和田莊之内,幾天前秦無咎還是遣他們各自回家團聚,塢内隻留下部分部曲輪流巡邏照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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