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沒了?”總不能這小子還與有夫之婦來往吧。
“不是。”
嘉語眼前一黑。
要待字閨中,她還能想點法子,就算是寡婦,也并非全無置喙餘地,但是這——他總不能指望她能幫他搶人。
她猜想,要不就是從前邊鎮上,周琛有個青梅竹馬,如今兩家身份不同了,他便想娶,吳氏也不能同意,所以眼睜睜看着心上人别嫁;要不就是相遇之初,那人便是有夫之婦。
她心裡尋思,莫非是婁晚君?婁氏隻大他三歲。他也說“婁氏能幹,人也很好”。他們住一個屋檐下,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婁晚君又婚姻不順——這也太荒唐了。
嘉語扶額道:“那如今……你打算怎麼着?”
周琛見她這等目瞪口呆的為難,竟生出十分愉快來,說道:“公主怎麼不問我,我這樣與十一娘說,十一娘怎麼回答?”
嘉語頭都痛了:“十一娘怎麼回答?”
“她問我是不是想悔婚,我說不是;她又問我會不會待她好,我說會,然後她說,延期的事,她會想辦法。”
他一氣兒把話說完,嘉語已經不知道該作如何反應。她先前就覺得十一娘活潑可喜,然而這一問一答……
想是十一娘很中意他。或者是中意他的身份,或者是别的。她恍惚記得十一娘是庶出,大約在家中并不是太好。周琛悔婚,于她是極大的損失,所以她認了。隻是回頭一想,又免不了委屈。怎麼會不委屈,原本滿腔欣喜與期盼,到頭來心上先被插了一刀:她的郎君,心裡有别的人。
嘉語心裡要轉幾轉方才能消化了這個事。又問:“她知道嗎?你心裡的那個……”這要是單相思還好,要是有奸情——麻煩就大了。
“她不知道。”
“不知道就好。”嘉語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再問了,“别讓她知道——就……忘了吧,婚事也不要延期了,如期舉行。”
她原以為周琛還會推诿,卻是沒有,隻道:“……好。”
行禮退了出去。
嘉語松了口氣,幸而方才十一娘借故走開了,不然更尴尬。又交代茯苓、藿香:“今晚二郎的話,半個字都不許洩露出去!”
茯苓、藿香紛紛應了。嘉語又盤算要不要說給周樂聽。周樂對這個弟弟沒什麼耐心,或者是總想擺“長兄”的譜,周琛年紀也不小了,掃了面子也不好。何況這個事,他知道了也無濟于事。
婁晚君和離再嫁,怎麼都不可能與他們周家再有牽扯了。
又斟酌怎麼勸慰十一娘。這小子真真該死,要心裡有人,索性不娶也是好的,何必禍害人家好好的小娘子。他的心是心,人家的心就不是心了?
周琛卻十分滿足。
雖然他并不能正大光明說出來他心裡的人是誰,然而好歹——好歹讓她知道他心裡是有人的。
從前她眼裡就隻有他兄長,看他與看她家三郎沒有區别。那小兒才九歲!
那種隐秘的歡喜,一直伴随着他這晚好夢。
……
嘉語覺得自己是有點多事了。原本周琛的婚事,她大可以甩手不理。吳氏也好,尉周氏也罷,她們為難關她什麼事。她回公主府裝作不知道,便也過去了。最多是出借幾個管家娘子。
但是人喜歡一個人,就會不由自主地給自己套上枷鎖。
哪怕周琛與周樂并不同母,也不曾一起長大,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和尉周氏,都是他最近的血親。尉景父子都不堪用,周琛便是親族中第一個得用的。何況周父在世,這兩兄弟也沒有分家。
她可以在公主府不管事,他卻需要有人為他打理後宅。
家中和睦總是要緊。
嘉語勸慰了十一娘半日,無非就是“小孩子不懂事,也不知道你的好,待日後成親,長久下來,自然就知道了”。她自己也覺得這話虛得很,尉燦與婁晚君成親近三年,孩子都差點有了兩個,結果也不過如此。
然而或者人與人不同。尉燦這麼個粗線條的人,周琛卻細緻,至少不會與十一娘動手。
因又安撫道:“二郎與大将軍感情好,所以想他成親的時候有兄長在。倒不是别的緣故。不過大将軍出征、回師,向來是沒個定日,保不準到時候就回來了。你不必管他,也不用費心去求你阿爺延期,這事兒,我給你做主了。”
十一娘到這會兒方才哭出來。她抽抽搭搭地問:“公主問了、問了……他心裡頭有誰了嗎?”嘉語道:“他唬你呢。他就是……心裡頭不安。”她把尉燦與婁晚君的事兒隐了名姓改頭換面與她說了。
十一娘愣了愣,終于破涕為笑。
……
嘉語從十一娘屋中出來,月色正好,明澈如鏡,鏡裡江山。如越過這山,越過這河,不知道能不能照見遠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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