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了甯壽宮。
說了不打算廢後的事。
“孫兒想了想,孫兒剛剛掌握朝廷,但在朝廷中的根基還不算深,此時再立一位家族強勢的皇後于孫兒于皇室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與此相反,陳氏這個身份反倒對孫兒對皇室有利。”
太皇太後揶揄地倚着軟塌偏頭看他,那逗趣的眼神仿佛在說“有情況,哀家就知道你有情況”。
額角再次忍不住跳動,皇上閉了閉眼,歎口氣,道:“皇祖母,孫兒想說的,就是這麼個理。”
太皇太後想了想,沒半點阻撓地點頭,“如今你立得住,不必事事都來請教哀家,朝廷内外諸多事宜,你斟酌着可以就行了。”
皇上點點頭,他知道皇祖母一定不會說什麼,這件事的主要難點在安撫朝臣,以及怎麼跟母後交代。
不過,直視皇祖母和善的臉龐,以及亮晶晶的雙眼,他怎麼突然覺得,皇祖母不是被他列舉的理由說服了,而是因着有皇後在她可以多用一碗飯所以才毫不猶豫同意的?
不過不管怎樣,皇祖母的态度很讓他欣慰。
剛從鐘粹宮出來,就遇到了永昌宮請他過去的太監。
他沒多說什麼,直接跟着太監去了永昌宮。
到了永昌宮,還沒進去就聽到裡頭玮樂撒潑的哭鬧聲。
他踏進去,明黃色身影甫出現,玮樂頓時撅起嘴巴,“哼”一聲,别過了頭。
看到他,皇太後立即皺緊眉頭,訓斥他,身為兄長,應當愛護幼妹才是,怎麼同玮樂這個孩子一般計較,皇上順勢道了歉,又讓榮盛自私庫裡掏出好幾件逗小女孩歡喜的小玩意,玮樂公主這才抹去淚珠歡快地彎起了雙眼。
等玮樂歡天喜地蹦蹦跳跳離開以後,皇太後立即沉下臉,嚴肅問他:“皇帝,聽聞昨日你大庭廣衆之下同皇後拉拉扯扯,分外親密。”
皇上眉梢一揚,旋即,分外不以為意道:“母後,兒臣隻是牽了皇後的手。”
“牽了皇後的手?”皇太後的嗓音格外尖銳,刺得他腦袋一痛。
“那是皇後,陳家的皇後!皇帝你還記得嗎?”
皇上伸出手,揉了揉刺痛的額角,身子靠到身後的引枕上,若無其事地點了點頭,“兒臣自然沒忘記,那是兒臣的皇後。”
皇太後被這話怼的一哽,片刻,她長長歎口氣,開始長篇大論。
“皇帝啊,你忘了咱們娘三兒這些年在後宮受的委屈了嗎?你母後身為一國太後,在陳氏那個小兒跟前,居然要強顔歡笑,動辄受了委屈還要強忍着往肚子裡咽,便連她不甚恭敬也批判不得。”
皇上很頭痛,母後對皇後的成見比他想象的還要深,但是,過去那三年便是他不經常在後宮走動也知道,皇後對母後和皇祖母一向恭敬有禮,像母後說的什麼受委屈根本不存在。
如不是不想再從她們口中聽到任何有關廢後的字眼,他何必這般費事,直接強下命令得了,便是母後不同意又能奈何,皇上十分心累。
他不得不将對皇祖母的解釋再在母後這邊解釋一遍。
奈何母後根本不聽他的,隻一味道:“母後知道因着陳家的緣故,你厭惡極了玩弄朝政的朝臣,也不喜将來的皇後再從他們家裡出來,但是你外祖家身份卑微,一心擁護咱們,絕不會玩弄朝政,你怎麼偏偏就不考慮你外祖家呢?”
母後出身一個小吏之家,家世并不顯,家中唯一的爵位還是他登基之後才封賞過去的。
這也導緻了母後眼界狹窄,遇事純憑情感沖動。
這也是皇上每次有事總是先找皇祖母商量,而不是母後的原因。
皇上擰眉,心下煩躁不已,作為一位帝王,他習慣了如何三兩句地下命令,至于如何設法通透地給人解釋,想辦法說服别人,他還真不擅長。
但這人是他的生母,他在這世上最最親的人,因此即便心裡再多不耐,再多煩躁,他仍是按耐下性子耐心地跟她解釋。
太皇太後卻根本不聽,“哀家不懂,哀家也不想懂!”
“皇帝啊,你難道忘記了過去幾年咱們母子仨兒受到的屈辱,陳氏目無君上,枉顧臣綱,玩弄朝政,你忘了往昔發誓要将他們驅逐出朝廷的誓言了嗎?你……”
又是這一套!
皇帝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頭,見她還要繼續,不禁出言打斷她,“母後,陳家已經倒了。”
“可是陳家的皇後還沒倒!隻要陳家的皇後沒倒,陳家就不會倒,就随時有起複的可能!”
皇上閉上眼,腦袋靠在支撐脖頸的引枕套上,伸展修長的脖子,下巴朝上,長長籲了口氣。
他何嘗不知道這個理,但現在的關鍵是他不能廢後,偏偏他還不能将不能廢後的緣由告知母後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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