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打扮成杜空青的模樣,朝府馬車依舊已經等在巷口了,換了個馬夫:“郎君,我家夫人叫我來接您去私塾。”
沈知行禮貌行着禮:“多謝朝家夫人了。”
上了馬車,并無之前馬車裡那淡淡熏香味。
朝顔今日難得早起,收拾妥帖,剛想出門,桂菊便來:“娘子,夫人叫您過去。”
朝顔以為有何事,走到大廳,看見沈知行在那,心下訝異面上笑着:“杜郎君安好。”
沈知行回禮着:“朝娘子安好。”
王氏瞧着兩人的樣貌,樂呵着:“今日是杜郎君來咱們私塾教書的日子,私塾情況顔兒你是最知曉的,咱們一同過去吧。”
朝顔自然知道王氏如此這般是何意,剛想說話,王氏已經站起走了出去。
沈知行大抵也知曉什麼,隻能裝作不知,衆人一同朝外走去,朝府私塾就在朝府旁邊一院落,朝府在後院樹林開了一小門,連通着,是為了之前朝顔幾個兄妹上下學堂方便,如今很少打開。
王氏默默瞧了眼走在身後的朝顔和沈知行,彼此都是一言不發的走着,示意了下劉嬷嬷,劉嬷嬷立馬說着:“夫人,老奴忘記朝貴今早就找您,說是有要事,這會兒還等着呢。”
“啊,既如此。”王氏假裝歉意對着沈知行道:“杜先生,不如就由小女領着先生前去,就在自家院子内,不遠了,走過去便是。”
朝顔瞧着王氏太過刻意的樣子,又不好說什麼,隻得對着沈知行道:“杜郎君,請随我來。”
王氏和劉嬷嬷悄悄回頭見二人朝小門走去,劉嬷嬷擔憂說着:“夫人,讓娘子單獨與外男在有些不妥啊。”
“那是學堂的杜先生,再說,又是在自家院子,誰敢說什麼。”
這時,一婢子走來:“夫人,二夫人來了。”
王氏皺眉。
奴仆打開小門,朝顔帶着沈知行緩緩走過:“杜郎君,我日後便稱呼郎君,先生了。”
“皆可,朝娘子。”
“先生,這私塾不大,正門在外圍對着一小巷,學子都是從正門進出,現下有學子十二名,九位父母是朝家族人,也在朝家做長工的,剩下三位,是在莊子上農戶子弟,阿耶念其上下求學路遙遠,特讓其居住在私塾,朝家族人若是有想讀書的,皆可入學,私塾并不對外,阿耶也不想讓旁人知曉,落人口實。”
沈知行想到朝家在西郊的藥鋪,感歎朝康目光長遠:“朝家此舉真是大音希聲。”
朝顔微微一愣,深深看了眼沈知行:“先生竟一眼便懂阿耶所想。”
沈知行微微行禮:“杜某愚見,朝掌櫃才是高瞻遠矚。”
朝顔笑了笑,繼續朝前走着:“先生不必自謙。”
行至學堂外,一管事忙迎了過來:“娘子安好。”
“周叔不必客氣。”朝顔對着老者說道:“這是新任的學究,杜空青,杜先生。”
又對沈知行說着:“這是學堂管事,先生稱呼周叔就好,學堂日常事務皆由周叔負責。”
周叔瞧見沈知行,心下奇怪,竟是朝顔領着過來,但不可議論主家之事,臉上恭敬着:“杜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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