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恣風忍不住皺起眉頭,說實話他已經聞到了一股糊味,但他還是告訴自己,這是魏櫻第一次做飯,她還是女子,縱使不好吃,他也得說好吃。
心中預演了無數次,他終于鼓起勇氣,走到了那口正滾滾冒煙的大黑鍋旁邊。
往裡一望,他瞬間有些後悔。
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粘稠狀的粥狀物體粘連在了一起,黑乎乎的,不知是沾了煤灰還是烤得焦糊了,讓人心生畏懼,而且還咕咚咕咚冒着泡,燙水四濺,就像是有下了什麼緻命毒藥,偶爾還傳出噼裡啪啦的崩響聲。
他不免顫聲道:“這……這是什麼?”
魏櫻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看着那滾滾而出的黑煙,結巴道:“就……做好吃的呀。”
煜恣風咽了咽唾沫,摸了摸鼻子,狠狠一咬牙,違背良心道:“啊,這粥做得真不錯呀,皮蛋瘦肉粥我最愛喝了。”
沉默了兩秒,上面粘稠狀的物體粘連得更厲害了,魏櫻才用鏟子翻滾了幾秒,望着那坨成一團的東西,小聲道:“哥哥,我沒放皮蛋呀。”
煜恣風:“……”
沉默兩秒,煜恣風再次試圖拍馬屁,邊拍手邊哈哈大笑,道:“你做得太棒了,我第一次做粥的時候,水放得太多了,直接變成撈飯了。”
說話間,那粘稠狀的物品粘連成了黑炭,全焦了。
魏櫻縮了縮脖子,漫不經心地翻炒着那粘稠狀的黑炭物,小聲道:“哥哥,其實我做的也不是粥……”
這番話讓煜恣風沉默了,他不免抻長脖頸,仔細地看看魏櫻到底做了個什麼東西,但坐看右看,硬是看不出來這顆粒狀米糊糊似的東西是什麼。
他隻得咬着唇,小心翼翼地道:“這是……餅?”
魏櫻頗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紅到了耳根,眼中被霧氣蒸騰,泛起水花,小聲道:“我記得哥哥提起過的,你平生最愛吃娘親做的梅幹菜扣肉餅。”
煜恣風不免心中缱绻溫存,心想果然魏櫻記得他的喜好,于是笑道:“是啊,我喜歡吃的,你真好。”
其實……他根本沒有提過的。魏櫻也笑了一下,看着他,然後偏過頭去,看似無意地道:“哥哥還喜歡吃别的嗎?以後我要經常給你做好吃的。”
煜恣風不免愈發得意忘形,心道果然魏櫻愛他至深,于是開始掰着手指頭數了起來,道:“我喜歡油炸或是烤的東西,不喜歡炖的,比如茄子,我喜歡炸茄子,但是耗油,不一定能吃得起呢……”
說着說着,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似乎魏櫻和他并未聊起他喜歡吃什麼的話題吧?一直以來,他做的都是魏櫻喜歡吃的,似乎從沒做過梅幹菜扣肉餅。
這菜,是他小時候最愛吃的,也隻在小時候對魏櫻一人說過。
嘴唇不止地哆嗦,因為大腦缺氧脈搏上升,他開始痙攣,看向魏櫻,而魏櫻也慢慢轉過了頭,正面帶笑意地望着他。
那是一張冷淡的、決絕的,充滿疑惑與莫名恨意的臉。
魏櫻脫下圍裙,攥緊在手心,随手一扔,笑道:“欺騙我那麼久,哥哥怎可能不知道我是誰呢?你可是我從小的玩伴,唯一的朋友,不是嗎?裝作不知我是魏家長女,真有夠可以的。”
煜恣風勉強定下心神,皺眉道:“你胡說些什麼?”
魏櫻笑了笑,觑起眼睛,冷淡如冰的眸子不帶有什麼色彩,一字一頓地道:“我在說什麼你自己清楚,幼時貪戀我魏家權勢,裝作不知我的身份,現在又裝作長大後從沒見過我,煜恣風,你好本事啊。”
煜恣風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連忙拉住了她,眼中氤氲出了霧氣,顫聲道:“你聽我解釋。”
魏櫻看着被他捏得發紅的手腕,一點點将他的手指掰開,笑道:“虧我還日夜想給你最好的,可你卻騙我,你騙我,你明知道我最恨别人騙我,可你還想瞞天過海。哥哥,你好本事啊,肩膀上的傷好了嗎?”
煜恣風一愣,手都不由得松開了幾分。
他肩膀上有胎記,可是想到幼年的魏櫻知道這件事,他就狠心咬了牙,将烙紅的鐵燙了上去,若是魏櫻問起,他就可說是小時候玩的時候意外燙的了,這一陣子,他都很小心,生怕魏櫻注意到。
突然,他猛地明白了過來,為何他日夜都會睡得很沉,而且身上還時不時會積蓄一些小紅點兒,一定是魏櫻給他下了什麼藥讓他昏睡,然後趁機檢查他的身子,而他的身子與藥性産生了相撞,才會留下了紅點。
煜恣風這才緩過神來,突然意識到從前生活的很多細節,都是魏櫻在不斷試探他。
無論是那個隻許配給夫郎的玉佩,還是魏櫻從前穿的紫羅蘭色衣衫,亦或者去看他身上的疤,還是現在問他的喜好與,無一不是在試探他,與過去的他做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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