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第122頁（第1頁）

葉裳看着他，&ldo;師祖剛剛說了知無不言。&rdo;雲山真人咳嗽了兩聲，又咳嗽了兩聲，偏過頭，說，&ldo;忘了。&rdo;&ldo;忘了？&rdo;葉裳挑眉。雲山真人點頭，&ldo;哎，人老了，記性不好，還真給忘了。&rdo;葉裳看着他，慢悠悠地說，&ldo;其實，師祖若是離開清水岸，路途行迹什麼的，若是我想知道，也能知道。若是對外說說，也能傳得出去話。那樣的話，師祖就不得清靜了。&rdo;雲山真人翹胡子，&ldo;臭小子，你威脅我？你手裡還拿着我給你的藥呢！過河拆橋。&rdo;葉裳笑看着他，擺弄着手裡的藥瓶說，&ldo;這不是威脅，是閑聊。&rdo;雲山真人瞪眼。葉裳看着他，面上閑閑淡淡，一副你真若是真不說，我也不是開玩笑，真做得出的樣子。雲山真人看了他一會兒，一甩道袍袖子，氣哼哼地說，&ldo;我說忘了就是忘了。我老道大半輩子也沒怕過麻煩，還能老了老了被你個臭小子威脅不成？等我寫信給你師傅，看看他收的什麼破弟子。欺師滅祖啊欺師滅祖。&rdo;他一邊罵着，一邊回了屋。葉裳站在原地，無言了片刻，轉身出了道觀，上了馬車。蘇風暖懶洋洋地躺在車裡，見葉裳上車，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又閉上，說，&ldo;你睡夠了，該我睡了，不準吵我。&rdo;葉裳瞥了她一眼，沒說話。蘇風暖找個舒舒服服的姿勢，睡了。馬車離開了道觀。蘇風暖整整睡了一日，到碩陽鎮的時候，醒來接了小池，便将他丢給了葉裳照看，自己則另外備了一輛馬車，敞開了姿勢，繼續睡。小池與葉裳坐在一輛車裡，走了一日後，蘇風暖依舊在另外一輛車裡睡了一日。他終于忍不住小聲問葉裳，&ldo;葉哥哥，蘇姐姐怎麼困成了這樣？都睡了一日了。&rdo;葉裳看了他一眼，&ldo;她不止睡一日了，已經兩日了。&rdo;小池更是驚訝，&ldo;蘇姐姐為什麼能睡這麼久？&rdo;葉裳道，&ldo;因為她是豬托生成的。&rdo;小池呆了一下，搖頭，&ldo;不會的，蘇姐姐這麼漂亮，才不會是豬托生成的，葉哥哥騙人。&rdo;葉裳笑了一下，&ldo;那你說，她是什麼托生成的？這麼能睡？&rdo;小池想了一下，立即說，&ldo;是鳳凰，鳳凰有涅槃之說。涅槃前的鳳凰，是不是一直在睡覺？&rdo;葉裳失笑，拍拍他的腦袋，&ldo;她才不是鳳凰，頂多算是一隻土雞。&rdo;小池搖頭，&ldo;土雞不漂亮。&rdo;葉裳道，&ldo;有漂亮的土雞。&rdo;小池撓撓頭，一時沒了反駁的話，看着葉裳問，&ldo;葉哥哥，你是和蘇姐姐住在一家嗎？&rdo;葉裳搖頭，&ldo;現在不是，以後是。&rdo;小池小聲問，&ldo;京城好玩嗎？什麼樣子？&rdo;葉裳道，&ldo;京城好玩得很。&rdo;小池又說，&ldo;葉哥哥又騙人，蘇姐姐說過，京城一點兒都不好玩。&rdo;葉裳挑眉，&ldo;她什麼時候說的？&rdo;小池小聲說，&ldo;一年前，蘇姐姐本來是要進京城的，但是收到了一位哥哥的書信，便折返回家了。我問蘇姐姐，京城好玩嗎？她說一點兒都不好玩。我就問她，既然不好玩，為什麼蘇姐姐總是去京城。蘇姐姐說，因為京城有她很重要的人，要去看看。&rdo;葉裳勾起嘴角，&ldo;她真這樣說？&rdo;小池點頭，&ldo;嗯，我記性很好的，蘇姐姐是這樣說過。&rdo;葉裳摸摸他的小腦袋，笑意溫和地說，&ldo;京都晉王府督辦了一所學堂，比皇室禦用的上書房絲毫不差。回京後，我與晉王說說，你去晉王府辦的學堂如何？&rdo;小池看着他，小聲說，&ldo;蘇姐姐同意嗎？&rdo;葉裳微笑，&ldo;她自然同意。&rdo;小池點頭，&ldo;蘇姐姐同意，我就同意，我聽蘇姐姐的。&rdo;葉裳看着他，說，&ldo;你蘇姐姐聽我的，所以，你以後也要聽我話。&rdo;小池瞅着他，似乎糾結了一會兒，點點頭，&ldo;好，我也聽葉哥哥的。&rdo;天黑十分，回到了靈雲鎮，馬車直奔靈雲寺。來到山門，千寒去叩門，守山門的和尚見到葉裳的馬車，連忙将人帶車請了進去。王夫人聽聞葉裳和蘇風暖回來了，連忙從後方齋院迎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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