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後的弟子們都在期待着開門的那一幕,眼巴巴地瞧着前方的幾位長輩。
但其實,在這令人緊張的等待時刻,本不應緊張的幾位宗主卻都冷汗淋漓。
雲識知道,所謂的宗主玉牌一定有隻有宗主才能分辨真假的細節方面,就像邵材一般,所以在反應過來自己手上的玉牌已被調換後,舒隽宗的宗主舒梅一定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柳之行,而生性多疑的柳之行,懷疑的可就多了……
她微微勾起唇,而在這各懷鬼胎的時刻,随着時間的推移,後方的嘈雜聲愈來愈大,弟子們仿佛炸開了鍋。
“這是怎麼了,怎麼不開門?”
“天,千萬年來第一次。”
……
淩封歸臉上的笑也随着這躁動的弟子聲而漸漸消失,他走上前查看,玉牌表面和金雕鳳凰并無異樣,按理說這靈氣閣大門是不可能被做手腳的,那麼唯一不開門的原因就隻有從玉牌上找。
他嚴肅着退回原地,又淡淡道:“各位宗主先把玉牌拿下來吧。”
身後又傳來了一陣陣的竊竊私語聲。
一直沉默着的淩尋莨此時慢慢走到弟子前方,微微皺起眉,清冷的聲音在這喧鬧聲中仿若擲地有聲。
“各位先稍安勿躁。”
那聲音一出,底下立即安靜了下來。
雲識對上她的視線,莫名心虛得很,連忙挪開視線,又向邵材傳音入耳。
……
“各位宗主可以先好好回想一下這陣子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或是玉牌有離手的時候。”
思慮了一會兒,淩封歸隻能先這樣說着。
事情太過棘手,因為不知這三塊玉牌孰真孰假,唯一能驗證的方式便是玉牌能在這三塊凹槽前自行催動。
可方才,這三塊玉牌又明明都自行催動了。
“賢侄,你這樣說就難免有些欠妥了。”邵材忽然開口,他将視線挪過去,就又聽到他說:“我們曆代宗主皆視宗主玉牌為生命,怎可能讓它離開我們的視線範圍之内。”
“至于不對勁的地方……”他的視線在柳之行和舒梅身上來回掃動,最終冷哼一聲,接着道:“我前日請他們喝酒就覺得不對勁,他們的視線似乎總是不經意間觸碰到,現在想想,搞不好是早就蓄謀已久,拿的假玉牌來糊弄我們!”
“好你個邵材,空口無憑就想給我們扣好大一口鍋,那我問你,我們為何這樣做?”舒梅向來不是個能忍得的,尤其早已發現自己的玉牌确實是假的,但衆目睽睽之下,絕不能被發現,于是便立即怼了上去:“我還想說你急着請我們喝酒才是預謀不軌呢!”
後方的雲識運籌帷幄,又給邵材傳音入耳。
于是隻見得邵揚宗宗主一揮衣袖,似乎很是不屑:“還能為了什麼,當然是為了某些見不得人的事!”
這一句見不得人的事自然内涵了很多,特别是心中有鬼的人。
本來安靜聽着的柳之行這回也站不住了,微微側身便厲聲回了起來:“别盡拿你那些龌龊心思想别人,都知道你最愛逛那些煙花之地,誰知道玉牌是不是假的?”
這一句,徹底将邵材給點燃了,他的那些事從未被拿到明面上說過,如今還當着四宗弟子的面,怎能不讓他惱火。
雲識還未指導他下一句話,便見他氣得臉紅脖子粗,指着柳之行狠狠罵道:“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和舒梅的那點子事,隻是表面裝得好,你敢說你從未偷過情嗎!”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了,亂潑髒水又如何,今日若他邵材被發現了,便是真的顔面盡失,宗主之位也不知能坐到幾時,還不如魚死網破,說不定能守得雲開見月明!
事情忽然被點破,柳之行卻裝得雲淡風輕,隻有幾分被誣陷的激怒感:“别拿你的那一套亂潑髒水,天地自有公道!我看就是你将玉牌弄丢,才弄了今日這一出!”
“好啊你邵材!我們十幾年交情,今日卻如此毀我清譽!我舒隽宗從今以後便與你們邵揚宗斷了幹系,再不會有往來!”舒梅氣得面色發紅。
事情到了如今這一步,門前的三位宗主哪裡還有當初的分毫仙氣可言,台下的弟子們也紛紛替着自己的宗門各執一詞,開始鬧得不可開交。
雲識原先隻是想依着他們各自的小心思激發他們的怒氣,讓他們鬧得越大越好,然後再讓邵材率先動起手來,讓他當替死鬼的同時,趁着男主一定會去阻攔從而拿了他的血,還有心頭血……
她一開始還在糾結現在就拿了男主的心頭血,男主會不會當場病危,然後靈氣閣會加強防範,直到系統解釋。
【電視看多了吧,這個世界的心頭血就是指尖血,隻是為了叫起來比較莊重,讓縛靈鎖的鑰匙聽起來比較難拿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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